第四十七章 狮子吼、 大黄蜂
大和尚也不闪躲,也不见他怎么动作,胖大身子外面,已布满水晶般犹若实质的护身罡气,油葫芦便觉得撞上一座悬崖,全身骨骼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 大和尚接着起脚,卢东就地滚出数十米,和尚脚落地,花岗岩石板形成一道龟裂,竟然从卢东脚下蜿蜒至院墙跟。 一股凶狠大力飓风般扑将上来,卢东顿时狼狈,虽然勉强站住,衣物也成败絮,丝丝缕缕,挂在身体上,卢东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双目顿时变了颜色,两只瞳仁像两个血球,恨不得生吃了这个和尚。 卢东祭出所有蜂蛹,无数触丝交织纵横,如布下天罗地网,却被和尚的护身罡气阻住,一时间,竟然奈何不了他。 卢东感到束手无策,大和尚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是rou眼凡胎,还未有修炼至金身罗汉的地步,这少年也不知遇到什么机缘,竟是如此耐打,身体明显受了重击,关节也都变形,还像无事人一般,祭练得这种功夫也邪门的紧,似这般啃噬,早晚也要破掉自己的罡气防御。 卢东毕竟是妖怪体脉,引动气机,作势欲撞,大和尚见势不妙,深吸一口气息,运起周身法力,肚皮暴涨,肥大西装也被撑爆,大嘴巴一张,一声震天巨响,霹雳般自空而降,扑将下来。 大和尚用的正是至阳至刚的佛门功夫,“狮子吼”,这门功夫一要童子身,二要练就一道具象化的佛门罡力,这门功夫正可破除一切魔障,正是妖怪血脉的克星,一旦施展开来,必是玉石俱焚的地步。 远近五公里,但凡一切活物,四肢颤颤欲堕,七窍流血,身子弱的,性命不保,这还是外围,卢东首当其冲,承受狮子吼十之**的破坏力,若是一般武者,rou身在高强度震波冲击下,支离破碎,化为粉齑。 卢东眼前,尘土飞扬,两人之间悬挂的灯笼霓虹,噼噼啪啪,碎裂成渣,卢东进化血脉之后,听力神经系统和普通人类根本不在一个级数,极其繁杂犹如精密仪器,对声波震动格外敏感,只是依凭单纯的意识,感觉到耳侧细微如琴弦的细丝,纷纷断裂,依次蔓延,整个身体的经脉开始逆转,心脏也像震裂的瓷器,出现数道裂痕。 恰在此时,那只飞舞的蜂蛹,趁和尚失去防御护盾,且又后继乏力,趁虚而入,直接扎进和尚耳孔,大开吞噬之能,和尚抱头跌坐在地。 卢东想发动意识,召唤那只蜂蛹,却发现已经失连,后果很严重,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催动意识了,体内安装的GPS定位系统,原本讲好用来观察位置,现在发出滴答滴答的钟摆声,卢东感到心悸不安,搞不好,自己被涮了。 虽然听觉消失,视觉还好,眼前开始出现摧枯拉朽之势,整座整座的建筑物,几乎一飞冲天,像成年人气急败坏,一脚踢飞的积木,就连最扎实的古堡,先是被足够当量的炸药撕裂,再被依次炸上云霄,烟尘滚滚宛如蛟龙,遮天蔽日,卢东还未来得及将体内的GPS撕扯下来,感到rou体被一股巨大能量分割得七零八碎。 整个柏宅大院,数十声巨响之后,被连根拔起,仅剩一堆砂砾,堪比创城之后强拆的大面积建筑群落。 一个足以影响整个国家命运的家族,就这样销声匿迹。 段铭,坐在岳子良旁边的沙发上,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和往日判若两人,神情潇洒,不卑不亢,顺眼多了。 正是他,一面帮柏杨刺杀卢东,一面和卢东做了严密部署,又使出过河拆桥的伎俩,连同卢东,一并做了这次破局的棋子。 “段铭,哦,岳明,习惯了,还真不容易改掉,你这次做了这么多,也改为自己做做打算,燕都这边你不太方便出现,在齐省,还有一个县委书记的位子,先做着,怎么样?” “谢谢叔叔,岳明绝不会让叔叔失望,这几天我不方便出入,接到调令之前,我暂时还住老地方。” “那好,这次虽然把一向和我们过不去的柏家搞掉,毕竟我们实力不够,不足以吞下他们的势力范围,当然,路是要一步步走的,就像人生之路,紧要处只有几步,关键时刻,我们不能瞻前顾后,以后记住,常来看看你这个叔叔,这几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为了家族,失去太多太多,好自为之!” 唐糖非常伤感,后悔自己不该约他来京,要是没有这事,自己还有个活蹦乱跳的男朋友,现在饭都不敢吃了,看到饭,就想起卢东。 “乐乐,你别想多了,我觉得卢东不是那么容易说走就走的人。” 彭教授和孟唐一个劲劝自己。 “你们别劝我,我没事,就是觉得他、、、、、、” 唐糖抽噎着说不出话,任由岳男搂着自己,眼泪把岳男的衣袖都打湿了。 “唐糖很坚强,我们也别再劝了,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卢东会回来的。” 彭教授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也是打鼓,看到唐糖还能哭出声来,觉得放心很多,他只是用这话给唐糖吃下一粒定心丸,至于以后,他相信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疼的最好药方。 一只大黄蜂在这个城市逡巡,几天后,它在一个小区停下来,虽然没有记忆,但貌似这儿有种很熟悉的味道,大黄蜂在一株高大的香樟树上停下来,它的眼睛宛若两团晶莹剔透的血色琥珀,湛蓝的一对翅膀上,镌刻着奇妙的文字,它的叫声匪夷所思,低沉雄浑,还蕴含着那么一点童音。 大黄蜂不再四处游奔,渴了,就吸吮树干汁液,饿了,不管什么猫狗宠物,甚至趁夜晚觅食的耗子也不放过,它的饭量很大,吃饭的方式也很强悍,血rou被它吐出的唾液软化为粥状物,像是出生的婴儿,吸吮母亲的乳汁。 偶尔,它生气的时候,周身散发出犹如实质的刀锋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