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给你个大嘴巴子
暗自神伤的掌柜的抬眼见这小子折返回来,无名之火熊熊燃烧,给他甩脸子,指着鼻子眼睛,生怒道:“嘶,你个死穷鬼,怎地又回来了,听不……懂,懂懂懂!” “至尊客房。” 同样的话送给掌柜的,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五指掌印,半张脸已是肿了起来。 哗啦啦! 墨鱼儿大手一挥,大量的幽萤石如流水般落在掌柜的面前,见钱眼开的他变脸绝技再度上演。 虽然心有疑惑,却不管那些,他是客栈的掌柜的,开门迎客做的是生意,可不是人心,乐的咧大嘴,脸吃痛他也无所谓。 墨鱼儿只一言,就让掌柜的点头哈腰,喜上眉梢。 正如三言两句,也让两名威风凛凛的剑客心甘情愿,解开指环内部的封印,将全身家当尽数奉上,是一个道理。 这,就是语言的独特魅力。 他走前对二人搜刮一空,值钱的都拿了,没扒衣服,没扯鞋,也算是给足了体面,做成一桩悍匪劫财,而非劫色的戏码。 掌柜的埋头一合计,心道真是巧了,这数正好,抬头面向墨鱼儿,一脸赔笑道:“嘿嘿,公子好了! 一人幽萤石九百三十六,至尊一二零,门牌公子收好。” 墨鱼儿没去接掌柜的手里的门牌,低下眉眼,话锋陡然一转,笑眯眯道:“慢着……退房。” 闻言掌柜的勃然大怒,恍然明白这小子果真是来砸场子的,顿时梗着脖子,押着嗓子低喝一声,“你耍我!” 暗暗冷哼一声的墨鱼儿神态不改如前,反而往前抻着脖子,歪头诘问道:“怎么,退不得?” 他盯着那双眼睛,陡然觉得少年平静如水的眸子,像是能杀人又放火。 掌柜的不由得气势一弱,将头给缩了回去,暗自取舍利弊,有些不乐意的嘟囔着,“行吧,但是按照“至上”向来的规矩,要收取三成的房费。” 呵,这是什么道理? “他妈的死财奴,敢扣老子的钱!” 墨鱼儿登时怒火上头,“咔嚓”一巴掌拍穿柜台,大手那么一划拉,浮空的幽萤石尽数收回。 怒起的掌柜的,可算惊着了,张嘴就要招呼人,没想到这穷鬼胆大包天,“啪”的一声脆响,反手就是一巴,狠狠地抽在掌柜的脸上。 他一个踉跄侧步,脑瓜子“嗡嗡”的,待他凝神看去时,赫然发现墨鱼儿已经走到门口扬长而去。 目瞪口呆的他,捂着半张脸,rou眼可见的浮肿起来,全然忘了喊人一事,不过,这下瞧着那张脸匀称多了,尽显富贵命相。 …… 胡降推门而入,惊醒椅子上打瞌睡的李正气,迟疑道:“适才路过见墨兄弟房门紧闭,黯淡无光,他这是……睡了?” “不碍事,计划不变。” 李正气睁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在墨鱼儿翻出院子时,其实有人已经有所察觉,人是跟他来的,不清楚底细,很有必要便知会他一声,得知消息后他很淡然,没去管这事。 胡降见此便不多嘴往下问,师兄办事向来妥当,无需他人费心。 他揉揉太阳xue,缓缓神,头一歪看向胡降身后,“呜呜”的冷风倒流,少不得说道:“你倒是把门带上啊。” “哦,好。” 胡降怔愣的点头,转身把门给关好,李正气看着师弟那背影,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毛病。 哐当! 那扇门这刚被插上,胡降转身的功夫。“咔嚓”一声,连门栓都给干断了,落在地上“哐当”响,可见这人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如此,就听得一人着急忙慌道。 “正气兄,我……我的娘嘞!” 旋即不声不吭,但见空中一脚自北出,“啪”的闷响,将这人硬生生踢飞,只见得倒飞门外的那人,以双手格挡,滑行两丈开外停下。 这不是旁人,赫然是扬言不近女色的少年郎。 他这一抬头又见那人从屋里跃起窜出,披着一身紫袍,满头青丝斜飞,继而一个前坠飞踹,被他以一个反手撩掌卸力,同时侧转,双方得以错开。 那人不肯作罢,目光陡然一凝,冗长长的袍子,看不见脚下如何,但见身形陡然折返,奋起提膝欲要撞击他的胸膛。 攻势之快不容思虑,少年郎右手迅速探出,以形似咏春拳中的跟拦手,挡下这波腿攻,同时右手忽地一变,一记掸手击退东方夭也另外一脚的旋身正踹。
踢他的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恼怒的东方夭也。 往后滑行的墨鱼儿抬起右手示意停战,开口急忙解释,“东方姑娘,误会,都是误会呀!” “误会个屁!” 东方夭也哪里信得他的鬼话,一个凌空后翻落地,这才稳住身形,便要再度出手,趁着月色正浓打死他。 不料却被闻声赶来的李正气出手拦在二人中间,甚为不解的看了看俩人神色,疑惑地问道:“干嘛呢,怎么又打起来了?不能消停点。” 东方夭也把头扭到一旁,很是气恼道:“都是他干的好事。” 李正气那双质问的眼睛看过来,墨鱼儿抿嘴收势,满脸写着无奈,张嘴欲言又止,这事说了谁信啊,他压根就说不清。 胡降紧随其后,像是一只好奇地猫,上步瞧了瞧破损的房门,在看看墨鱼儿同样破损的血袍。 还从他身上嗅到一股耐人寻味的香味,即使闻起来轻,但是这味道让人有点上头啊,这让他不由得一愣,暗暗吃惊,忽然眼睛睁的老大。 “我的天,玩的够激烈啊,衣服都扯破了,真是不拿我……” 话到嘴边,无疾而终,墨鱼儿听了呆若木鸡,李正气默然挑眉。 东方夭也登时横眉冷目,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活的太滋润了。” 胡降鸦雀无声,侧过身去背着东方夭也,却冲墨鱼儿竖起大拇哥,只张嘴不出声,但墨鱼儿看出来啥意思了。 这时,她已然走到身侧,轻飘飘地问了句,“你敢不敢出个声?” 他一个歪头跳脚,愣是退了半步,害怕极了,扯扯嘴,磕磕绊绊道:“我,我是说,他惨了,惨了。” 墨鱼儿听了暗暗发笑,分明说的是佩服,佩服呀,你个怂包蛋子。 忽地,东方夭也仿佛能杀人放火的眸子,往他那一扫,墨鱼儿立马偏过头去,抬手摸了摸guntang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