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绝望

    “那么，首先我来说明一下——目前散布在学园内的自律兵器的情报！”

    海蓝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站在身旁并列放置的数台精密仪器中一台似乎是作为主控制台的设备前，他伸手在投影出的键盘上快速地敲击了几下，然后在初音四人的面前就立刻弹出了一个三维立体的投影画面。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次‘游戏’的主办者，那个不明真身的女人，她宣称这次游戏中与我们敌对的另一方，也就是自律兵器的数量高达100010010台！这简直是一个巨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数字。我在高新科技学园区逗留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超过十万台的自律兵器。所以这里面有夸大的可能性。我和莉蒂斯也曾这么考虑过，于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了对全学园所有区域的勘察。”

    “然后，这就是我们调查后所绘制的学园内自律兵器简略分布图。”

    海蓝并不知晓刹罗纳·修·克里兰蒂尔的真身，因为无论莎恰还是芙兰蒂卡都没有对他提及过。当然不是说在这种状况下还要对他有所隐瞒。而是海蓝似乎并不关心这个残酷游戏的主办者的真实身份而是一心扑在了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之上。所以莎恰和芙兰蒂卡都抱着不想干扰他的研究的想法没有对他灌输足以令他动摇的知识。

    在对这场惨剧的真相的了解上，初音和巡音反而是走在了他和莉蒂斯的前面。

    初音顺着海蓝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向了在她面前一米外投影出来的一幅圣丹塔利安学园的详细地图。而现在在这幅以浅蓝色为基调的地图上正密布着无数正在缓缓蠕动的红色小点，整个地图就像是被癌细胞侵蚀的组织一样几乎完全被红色覆盖，看上去就令人产生生理上的厌恶感。

    初音不禁皱紧眉头。她看着如今还在不断变化中的地图界面，以沉重到压抑的声音说道：

    “那些红色的小点，就是自律兵器吗？”

    “没错。”

    海蓝的脸色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眼眸中渗透出憎恨的情绪，目光就像是被吸附在上面一样认真地看着不断变化的动态地图，一边以清晰的声音对初音等人说明道：

    “这副地图是莉蒂斯根据极为有限的情报绘制出来的，之所以会不断变化并不是观测的结果而是光脑收录了自律兵器的行动模式后进行模拟演算推断出来的。也就是‘实时系统’的具体应用。但是精确度在80％以上。我们完全可以以这张地图的变化来判断自律兵器的集团走向和战略部署。”

    “好厉害啊……”初音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惊叹声，她的目光在面前的地图上来回扫视，然后伸手指向了位于东侧的一块红色极度密集的区域，以略微颤抖的声音对海蓝说道：

    “这里，难道就是……”

    看着地图上那块就像是晕染着散开的血浆一般的浓稠红色，海蓝一边颔首一边叹息着说道：

    “没错，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学生会钟塔楼附近的区域。学园内大部分的自律兵器都汇聚在这里。看来它们将这里认定为重点攻击对象了吧。而且这附近也是我们最方便直接观测的地区。至于其他区域的自律兵器分布状况完全是来自于芙兰蒂卡的口述和一些零星搜集来的情报。”

    “不过也多亏了这里成为重点攻击对象，在这四个小时的抗战过程中，我们也大致推断出了学园内自律兵器的总数量。”

    “经过我们的缜密分析和判断，100010010台这个数字完全没有夸张的可能，只可能多不可能少！在得出了这个最为沉重的结论之后，一个绝望的现实也不得不径直摆在了我们面前。”

    海蓝一口气说完以后就像是缺氧般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话语太急促的缘故只感觉胸口闷得无法呼吸，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抬高了音调挤出笑容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说道：

    “你们清楚今天在学园内共有多少人吗？包括所有学生、教职工、领导、游客、新闻工作者等等全部加在一起。”

    “这个，不是很清楚。应该有很多人吧，几千万上下？”

    初音只感觉胸口就像是被灼热的硬块堵塞住了一般呼吸不畅。她明白是自己压力过大了。于是她努力不去在意阴湿地爬上脑髓的绝望念头，振作起精神尽量露出了明朗的微笑说道。

    “嗯。数字是83976591。这是从‘丹塔利安’的数据库反馈回来的出事之前最后一刻仍身处学园区之内的具体人数。对于历届的VERA祭最后一天来说都是一个足以振奋人心的数字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也同时代表了被害者的数量！已知的成功躲入地下避难所进行避难的群众，只有不到千分之一，也就是不到一万人！”

    “要知道大部分人都只是没有一丁点战斗能力的普通人。按照宇宙普遍实力评测制度等级也就是Lv.0。而自律兵器军团中最低等级的战斗力都高达Lv.3。不仅在数量上就连战斗力上都完全处于劣势。”

    “所以在四个小时后的现在，学园内的既存抵抗势力就只剩下了我们所在的学生会钟塔楼。除了我们之外抵抗最久的就是位于北区的机甲驾驶系，即便如此也在两个小时前就完全覆灭了，残余人员全部躲进了附近的地下避难所之中。总算是保住了菁英学生这股有生力量。但是他们已经彻底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了。自然不可能对我们进行援助。”

    “也就是说，现在能够与自律兵器进行作战的学园方，就只剩下了我们学生会的成员！也就是129个人！”

    “这个数字包括miku和露卡你们这些援助人员在内！”

    “但是，学园内剩余的自律兵器数量保守估计都在五千万以上！除了聚拢在钟塔楼附近的这可以观测到的近千万台的自律兵器，剩下的几千万台全部分布于学园内的其他区域。”

    “也就是说，我们在总战斗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这个劣势是不可逆转的！就算有莎恰在也一样！而且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小时，综合这些情报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

    “在剩余时间内以物理手段歼灭学园内所有的自律兵器，是不可能的！无论进行多少次模拟演算，进行正面战斗并获得胜利的概率都是0％！并不是舍去了无穷小数是真真正正的连亿亿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在听完了海蓝的这一番话以后，初音被震惊得沉默不语。巡音脸色苍白，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浑身颤抖的她竭尽全力才没有瘫软在地。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使劲地抱紧了初音的胳膊，似乎想从初音的娇躯上感受到温暖来抵御从心脏中嗖嗖冒出来的冷气，以失去冷静的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

    “那、那怎么办？也……就是说，我们输定了吗？”

    她的声音逐渐低抑到无法以人耳听到。

    “我们……全都死定了吗？”

    这晦暗的口吻只有被绝望所吞噬之人才会发出。巡音几乎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所以她的身体也像是沉入冰窟一样被寒冷侵蚀。只有初音的体温才能维系着她的意识不会完全被冰冷的黑暗吞没。

    初音担忧地俯下头握紧了巡音的手掌。镜音连即使已经知道了一部分实情，但是亲耳听到海蓝以沉重的声音说出他一直下意识地回避着的残酷现实，仍然感到寒气从脑髓弥漫到脚尖，于是就像着凉了一样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只有芙兰蒂卡的神色还保持正常，但是她那紧蹙的柳眉和刚毅地抿起线条的嘴唇，仍然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气氛是会传染的。海蓝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他就是不想出现这种状况才不想说出学园内的实情。于是他大声地咳嗽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以后，挺直腰板抬高下巴，然后骤然发出了让耳鼓轰轰作响的洪亮声音。

    “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我们还存在以另一种方法取胜的可能性！我一直在这里拆解自律兵器进行研究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真实存在的一线希望吗？在你们来到这里的路上，看到的所有学生会成员，他们的脸上有露出放弃的表情吗？没有！他们都是相信着那一丝可能，相信着我和莉蒂斯所以才那么勤奋地工作着！而我们也一定会回应他们的期待！”

    “miku和露卡，你们相信我们吗？”

    海蓝充满力量的话语就像是一股热流般注入了巡音被寒冷冻结的心房，她讶异地抬起脑袋望向海蓝自信的笑脸。苍白的脸颊突然泛起一丝羞红。然后就像是感到不高兴一样撅起了嘴巴，哼地一声撇开脸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巡音生气了，但是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精神。这样就好。海蓝安心地松了口气。

    “恩。当然相信。”

    回应了海蓝的问题的是初音露出微笑说出的话。她眼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毫无疑问就包括海蓝和莉蒂斯。

    海蓝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因为他也同样被初音对他无条件的信任所感动和鼓励。他吞咽一口唾液滋润一下有点沙哑的嗓子，望向初音和巡音对她们轻轻点头确认道：

    “很好，那么我接着往下说了。”

    他略微侧身继续在主控制台的投影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切换了地图的显示模式，瞬息间原本只包含红蓝二色的地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除了无数蠕动着的红色小点之外，还出现了一定规模的黄色小点，以及数个正扩散出漆黑的波纹的黑色小点。

    初音看着地图上那掺杂在聚拢于学生会钟塔楼附近的红色涂漆般的自律兵器海洋之中，正在不规则移动着的数量过百的黄色小点。脑中灵光一闪，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对海蓝高声说道：

    “那些黄色小点，难不成是‘大型自律兵器’吗？”

    “答对了！了不起的洞察力。”

    海蓝有点惊讶地对初音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他抬起头来看着近在眼前的被囚禁于机库之中这台被他开膛破肚的大型机甲，喃喃地说道：

    “那些黄色小点就和你们面前看到的这台一样，是作为自律兵器军团高端战力的大型机甲。也是我现在主力研究的对象。”

    初音脸上微微露出了自得的神色。显然她被海蓝夸奖了很是开心。不过她在盯着投影地图继续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不禁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色，指着地图上像是示警信号般扩散出波纹的数个黑色小点向海蓝提问道：

    “不过，那些黑色小点究竟是什么啊？”

    “果然。就算是miku也没见过‘那些家伙’么，不过这样才是最好的。”

    海蓝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要询问你们。”

    海蓝以犀利的视线在初音和巡音的脸上扫视着。受到了注目的两人都不禁绷紧身体表情也更加严肃起来。

    “你们不觉得100010010这个数字很奇怪么？”

    海蓝眯起眼睛以神秘的语调轻声说道。

    “100010010？这么说来，我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初音微歪着脑袋，她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犹豫地说道。

    “嗯。这个数字很明显并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乱数，它本身就传达着某种讯息。如果想要让我们一无所获的话，用更加不规则的数字就可以了。我和莉蒂斯在听到了这个数字的时候就开始对它的深意进行思索，并构建了多种可能性。而经过了实际探查以后，我发现这个数字的寓意和我们构建的其中一种可能性相吻合。也是其中最简单明了的一种。”

    海蓝一口气说完以后以期待的眼神看向初音和巡音。不过两人很明显脑筋还没转过弯来，都眨巴着迷茫的双眼望向海蓝。于是海蓝只好苦笑着低叹了一口气。

    “100010010这个数字代表了三个阶级。分别是一亿，一万和十。就是这么简单。”

    初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再度看向以红黄黑三种颜色标示敌人的地图。她指着遍布学园所有区域的蝗虫般稠密的红色小点，以确信的语气朗声说道：

    “那些红色小点，指的就是那些‘小型自律兵器’吧。”

    “答对了。”海蓝微笑着称赞道。

    初音的双马尾就像是兔耳朵一般雀跃地抖动了一下。她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然后继续指向稀疏地分布于全地图上的黄色小点。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刚才所说的‘小型自律兵器’就是数量为一亿的群体。也就是自律兵器军团的最下阶层。像是炮灰一样的存在。而这些黄色小点就是‘大型自律兵器’，它们就是自律兵器军团中的高端战力。”

    “虽然数量只有一万，但是我认为它们才称得上是敌人的中坚力量！”

    海蓝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轻轻鼓掌说道：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虽然数量相差万倍，但是这仅一万台的大型机甲比那一亿台的小型自律兵器威胁性要更大。”

    再次受到鼓舞的初音精神愈发高亢了。她接着指向了地图上数量仅有六个的黑色小点，以掺杂了些许疑惑的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这个黑色小点，应该就是敌人的最强战力了吧。它们的数量应该是十！但是地图上只有六个，是怎么回事？”

    “因为剩下的那四个还未确认其存在。”

    海蓝立刻就回答了初音的疑问。他侧头瞄了一直沉默不语聆听着的芙兰蒂卡一眼，沉静地说道：

    “在地图上标示的六个单位，都是实际侦察到它们存在的具体地点的。其中四个是芙兰蒂卡在学园区中游荡的时候发现的，还有一个是从‘丹塔利安’那里传来的情报。在高新科技学园区的‘神音研究所’附近存在一台。最后一个是北区的机甲驾驶系在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之前通过某种渠道传过来的情报，在北区的F－14洛斯特街中也存在一台。”

    “因为它们的数量稀少，所以不需要状况判断。只在地图上标示了查明具体位置的这六台。”

    “也就是说，这十台自律兵器就是位列于100010010台自律兵器军团的金字塔顶峰，实力还要凌驾于那些大型自律兵器之上么？”

    初音就像是感到胆寒一般微微缩起了肩膀。以她现在的实力，正面击败一台大型机甲就已经是极限了。而这十台数量仅相当于大型机甲总数千分之一的最强自律兵器，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

    “嗯。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以我的实力与其中一台一对一都可能会惨败。所以我在见到它们的一瞬间就立刻判断出不可力敌并远远逃遁，万幸的是它们似乎和其它的自律兵器不同，被设定成了据点守卫模式，只会对进入警戒范围的敌对生物进行攻击。如果它们也和其它的自律兵器一样会跟随军团主动出击的话，就算是有莎恰的保护这座钟塔楼也绝不可能安然无事吧。”

    这次主动回答了初音的疑问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芙兰蒂卡。她脸上渗透出了后怕的表情，就算现在身处安全地带仍然会对曾惊鸿一瞥的那四台最强“魔物”心生恐惧。她缓缓摇头甩掉让她窒息的绝望念头，努力保持住平静的脸色。

    “就连芙兰蒂卡都这么说吗？”

    初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要知道芙兰蒂卡可是在三个小时内一直在危机四伏的学园区之中凭一己之力战斗着，并斩杀了数百台大型自律兵器和几十万台小型自律兵器的Lv.5超能力者啊！要知道所有Lv.5都有毁灭行星的战斗能力！就连她都说一对一也无法战胜，那就说明那十台最强自律兵器的实力还要在Lv.5之上喽？

    初音不禁在脑中虚构起了有如遮天蔽日般的巍峨山峦一般的自律兵器。仅仅一个手掌拍下来，就会有一条街道被碾为齑粉的强大形象。会出现这样离奇的幻想是因为她已经无法想象比大型机甲更为强大的自律兵器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初音感觉脑袋就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这是因为恐惧已经化为无形的镣铐禁锢住了她的身体。

    竟然还要和那种怪物战斗，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漆黑的绝望念头又更深了一层。

    海蓝看着脸色在痛苦中不断挣扎的初音，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明白初音现在正与心中的魔物战斗着。于是温柔地露出笑颜在初音的耳边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没有这种怪物级的敌人存在，正面战斗我们也是没有胜算的。我和莉蒂斯现在研究的，正是‘不战而胜’的方法！就算是那样强大的敌人，只要还是‘兵器’的话，就只有俯首称臣一途！”

    初音的脸色这才稍微柔缓了一些。坚强的意志再度占据了上风。她明白自己会被绝望所困是因为找不到胜利的希望所在。所以她只有将胜利的意志寄托于海蓝和莉蒂斯的身上，并竭尽所能去争取那一丝奇迹的发生。

    “我明白了。谢谢你，海蓝！”

    初音的右手抚摸着温热的胸口，感受着蓬勃跳跃的心脏。她抬起头来露出感激的笑颜对海蓝说道。

    “嗯，不用在意。”

    海蓝收回微微前倾的身体，有点害羞地挠着脸颊说道。

    “说起来，那个最强的自律兵器是什么模样？海蓝你知道吗？”

    初音已经恢复了严肃状态下的面孔，但是她对那十台最强兵器的模样仍抱有十足的好奇心。于是露出期待的眼神向海蓝提问道。

    “也好，我就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学园内已经查明的所有自律兵器的具体情报吧。”

    海蓝也兴致盎然地在投影键盘上cao作起来，很快在初音几人的面前就出现了另一面投影屏幕。

    最先出现的是四个不断旋转着的三维立体模型。每个都只有手办大小。看着那惟妙惟肖的形象，初音立刻就看出它们究竟是以哪种自律兵器为蓝本进行建模的。

    “这些，不就是那四种小型自律兵器吗？”

    初音略微凑近投影屏幕看着四种不同的自律兵器模型和它们下方所标注的进行拆解之后分析出来的详细数据。

    “没错。它们就是数量为一亿的最为庞大的自律兵器群体。实力平均等级为Lv.3。它们组成的军团对付普通人来说可谓是绰绰有余了。为了方便称呼，我和莉蒂斯对它们进行了命名，分别是——狼犬型、飞鹰型、骑士型、炮台型。”

    “嗯，这几个名字都挺贴切的。”初音似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就是，数量为一万的作为中坚战力的自律兵器集团，因为它们都是人形机甲，所以是以比较容易区分的颜色命名的。”

    四个小型自律兵器的模型向屏幕上方滚动，紧随其后出现的是四个不同颜色的人形机甲的模型。

    “分别是——橙黄色机甲、青蓝色机甲、紫红色机甲和纯白色机甲。”

    “它们的平均实力是Lv.4顶级。纯白色机甲因为具有强大的空间类能力，被判断为Lv.5初级。”

    初音无言地继续点了点头。这个实力评级和她的神炼武装『黑岩·断罪』的器灵《龙》的意见不谋而合。可见是相当准确的判定。

    “最后，就是数量仅仅十台的最强自律兵器，它们的实力判断为Lv.5顶级。恐怕是拥有和莎恰相匹敌的强悍战斗力。这种规模的军势即使毁灭一个恒星系统也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它们竟然汇聚于一个小小的学园之中，这简直就是最糟糕不过的局面了。”

    海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随着四种大型机甲的模型向上滚动，两个不足十五厘米高的投影模型显露出了它的真容。

    初音看到了那号称拥有Lv.5最强战力的两种自律兵器模型，以及下方所标注的观测数据。不禁难以置信地发出了惊讶的高呼。

    “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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