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黎姥姥
“关乎我狐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怎能不亲自来会会昔日的“同根手足’！？” 也许是过于紧张又也许是过于慌乱，原本握于苏嫣儿掌心贝壳之中的护颜珠，尽从红袖中划落而出，落于殿堂木板，敲出当啷啷啷的清脆响声，最后一滚一滚尽滚至四位侍女脚下，逐被一名侍女捡起放于姥姥眼前。 “哼，这等腌臜物你也能看得上？家里的还嫌少吗？” 苏嫣儿心想这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件上古法器，怎么就被您老说成是腌臜之物了？ “不争气的东西！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苏嫣儿狠狠地瞪了四位侍女中的一位，然后望向不怒自威的老太，也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死死地捏着手里的雕花贝壳，大气不敢多出一声地乖乖给老人让开道。 还在堂前弓着身子，没醒过神来的凯撒尔等人，满眼惊愕，心想这老太是哪位高人尽使得天山神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灵大祭司，灵狐族族长如此毕恭毕敬。 难道是圣女大人？但圣女大人不应该是容颜不老吗？ 那这又能是谁？就算真是狐族长老的亲姥姥来了也支使不动神庙大祭司啊！更何况还如此出言不逊。 得细观这位老态的面容衣着时，凯撒尔忽觉此人怎生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就在这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凯撒尔的八儿子负屃，似乎识出了这位老太的真身。 赶忙上前移至父亲耳畔低语道：“此乃黎山老母！苏九黎，是当年从魔都大牢唯一跑回天山神庙的九尾灵狐之女，也就是当年镇压魔龙1000年后，又对我西域发动天怒下了200年火焰雨，烧干了我西域所有海河甘露的那位圣女大人！” 闻此言，凯撒尔连忙扶手跪地大行求恕之礼一连磕了99个响头，磕的是满头包肿，满脸现血。 一边磕头一边言罪。 心想，你这老不死的咋还活着呢！活了九千年了都不死！难不成你真成神了不成？你多活一天我龙族就得多死多少人！ 是，我祖上是犯下伤天害理的灭族大罪。可是我们都按天神的旨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呀，都改了一万年了啊。 再说当初也不是所有龙族祖上都是那食灵的魔龙啊，也有当初与天神一起镇压魔龙的虔诚龙族长老啊。 而且你那被放回天山神庙的老娘还是我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祖爷爷冒死才把她老人家救回天山的！ 您不念救命之恩也就算了。 都快一万多年过去了，你咋还不肯给我龙族出荒漠入天山谢罪的机会啊！要不是你灵狐一族年年不忘旧恨，日日不向天神祈愿宽恕罪行。那道大漠禁制能锁那么久吗？ 为了出大漠入天山求援救旱灾，我牺牲了多少部族勇士啊！ 今天我等就是在这里磕头磕死了，也要让你这老不死的给我龙族一次彻底赎罪的机会。 当，当，当，“我等有罪！我等罪该万死！我等有罪！我等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行了。再磕一万年的响头也磕不活我那些死去的亲人和族人们了。” “赶紧起来吧，再磕你得头没磕出个洞，我狐族祠堂该被你磕出洞了！” “行了！嫣儿去扶他起来，今天我来是有话来和他龙族说的。就这么磕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苏嫣儿命人搀扶起凯撒尔等人又命人取了药酒替龙族一行人等擦拭包扎伤口，方才亲自上前推着姥姥从竹撵上缓缓来至养元堂正席。 而就在苏九黎正欲开口言话之际，一旁原本还在偏殿丫鬟怀里幸福地吃奶的小神子却冷不丁地透过竹帘看到凯撒尔等人满脸献血满头包肿的惨状吓了个不轻。 只听见隔壁偏殿神子哇地一声大哭不停。只惹的苏嫣儿心焦神乱，冷冷向偏殿看了一眼早有侍女跑去哄闹。 这边苏九黎欲言但又被那闹人心神的神子吵得不能言语，只听得偏殿内那神子不依不饶，只管哭着喊着找娘亲！苏嫣儿只好拉下老脸。亲自跑去偏殿把神子抱入怀中哄闹老半天方才消停。 眼前这一幕幕到是让苏九黎又一次听在心里看在眼里。 原本欲对这群昔日世敌子嗣，以长辈之尊教化一二，使其吞刀刮肠，洗心革面以求龙灵二族日后都能恕己及人，宽以待之。 怎奈，半路又杀出这么一个闹人的劳什子来。心情不免又愤愤不平起来。 “哼。我前日听嫣儿说你龙族已有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已养成救死扶伤，好善乐施的秉性。可今日依老夫所见并非良善呐！” “姥姥！我等乃诚心悔过，诚心认罪，绝无二心呢！” “绝无二心？若无二心，那你等何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此话怎讲？” “你等先是以灾苦之难，民苦之情，博众灵之善。又以飞龙泽田之说，祈天不诚之理，为难于我儿。今又以稀世珍宝，天赐神子之礼，诱骗于我儿！我且问你，你等今日破戒大闯我天山神灵之地究竟居心何在？” “冤枉啊姥姥！冤枉啊！我等确恐擅离荒漠，戴罪求援，惹万灵众怒，弃我龙族万千罪民囚徒于天罚苦灾于不顾。方才出此下策以求救济苍生。 但天地可鉴，绝无半点再行恶念之性，奉天子献天书乃天地诚心，不求脱罪只求龙灵两界化解世仇，以求两世无辜百姓苦难苍生能重归旧好互通姻缘。 至于献那龙宫珍宝乃无奈之举，下下之计。 我等自知那日神谷庙堂对神灵祭祀言辞有不当之过。又念天山湖畔，乃龙狐二族万代祖居。故此，为给祭祀大人还礼赔罪顺带化解两族矛盾，方才冒死入堂献宝。” “哼！一派胡言！” “我且问你！此子有何不同之长？尽被你等口口声声奉为天神之子？ 那荒漠禁制是何等圣神之界，尔等又有何神通，竟能随意进出？ 此乃龙颜灵珠，乃是以我万灵苍生之血凝炼而成！乃昔日魔龙罪孽铁证！尔等居心叵测竟用此等污脏之物，愚弄我儿！ 至于那蛟龙天书乃人尽皆知得上古魔龙修行邪术之法！ 你等究竟来此居心何在？！速速招来！否则休怪老夫不讲昔日手足同本同根之情，大行戒法！” 话至此时，苏嫣儿方才冥悟此中道理，悔不当初，心慈手软，财迷心窍，惹祸于身。逐于袖中悄悄施法将那腌臜之物丢至湖内。 至于这怀中幼童。 怎奈，虽有心欲弃之，但近日与之相处已有母子之情，如今又见他越发乖巧可人。一念万灵皆有天命，二念此子与胎儿又有未解红缘，三念圣女有命在先。 终，还是仁慈宽恩未下得了手。 “既然姥姥今日如此冤枉我等。那我等愿以命证清白！” 言闭，只见凯撒尔不等众人劝阻尽一头撞向那养居正堂，擎天立柱之上以身明道！ 只听咣当一声，但见凯撒尔两眼一闭尽晕厥于殿堂之上。众龙族子嗣纷纷怒火中烧，二皇子睚眦和七皇子狴犴更是怒发冲冠，欲鱼死网破，兵戈相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