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凉亭美景会佳人
... ... 眼前的这位总是喜欢喂我吃桃子的仙女虽不是我的亲身母亲。一旁那位自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所见，把我从沙漠绿洲的巨大宫殿，带到这座雪山里的大胡子也非我的亲父尊长。 但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两个人是最疼我爱我的两个人。 因此我依然愿意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做我的娘亲，床榻那位待我如父的大胡子称作父亲。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生于西域大漠，长于天山湖畔，天山是我家，荒漠是乡，狐族是我亲，龙族是族而自居。 别看我当时虽是孩提时代，但对身边人世是非却亦有本能的判定。 大胡子老爹与仙女娘亲本意和好。却被一半路杀来的老奶奶打乱了和谐的家庭氛围。本能里自然对这种外来者挑唆我亲人和睦之举有所反抗。但奈何还在吃奶的我除了会哭就再无其它抗议手段。 但娘亲不亏是娘亲，一句话没说只冲众人一怒就使得众人停止争辩，不敢再言。又三言两语众人便乖乖听话，不欢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被娘亲放置床榻，乖乖抱着羊皮奶袋吃奶的我，望着娘亲使出浑身解数，在大胡子老爹胸前点来点去，过了半晌也未见大胡子老爹睡醒的我。 好奇于大胡子老爹什么时候额头上长出了那两个红彤彤rou嘟嘟的小山包？ 于是就趁娘亲与众人在就大胡子老爹是否还有回天之命而忧愁不展之时，在众人不注意时，冷不丁上去用我那可爱的小手指戳了戳大胡子老爹额头上那两个可爱的小包包。 一阵刺痛感传至凯撒尔识海深处。一阵剧咳声从床榻传来，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父王！” “父王！” 凯撒尔双眼微睁，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际，口中含含糊糊半开半合有气无力说了一句：“我龙族诚无半点害人之心，求姥姥看在你我两族祖宗万待同根之缘的情份上给龙狐二族万世一次化解恩怨之缘吧。” 苏嫣儿闻此言之恳切，念此心之诚挚，扪心自问倍感惭愧。 龙狐本次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至使昔日魔龙食灵愁怨再深，已过万载，亦当宽恩后世，感念天恩，恕己及人。 逐命人大开湖浴，大摆盛宴。以狐族族长的身份邀请龙族与神谷万界圣贤子嗣与灵狐妙女在这天山湖畔共沐湖浴。一者为登山祭奠去污除晦，修身养灵。二者为龙灵子嗣消除他日旧恨，修得今生好和。 后，凯撒尔亦经多位神谷仙医看诊又服用多味神谷圣果仙草灵丹调和方才元气恢复身心康泰。 又一日，苏嫣儿邀凯撒尔共赏天山美景，众神灵子嗣共戏湖畔池宴。众人皆喜笑颜开，有说有笑，或谈诗论辞，或谈道论法，或互赠信物，或互励互勉，或眉目传情，或相约密聊，或共放花灯，或同船共游。 一时间，天山仿若喜迎佳节，梦会七夕，人人喜气洋洋，处处皆大欢喜，早已不见旧日隔阂，早已忘却他日旧恨。 在众人喧闹之余，某一凉亭美景之下，却有一男子，腰挎一柄弯刀，手拄一柄长剑，拎一壶酒，与苍天古树做伴，嚼枯藤柳叶对饮。 墨眉紧锁，横眉冷对，双目圆睁，怒火中烧，似有所怨。 正在这时，一狐族玲珑妙女手挽一篮草果，一蹦一跳正从凉亭走过。 妙女走不出三步，忽觉不对，回眸一看，见一男子背对凉亭斜倚梁柱正杵那发呆。于是就好奇地上前打探。 从这背影看，此人身材魁梧，强健有力，似大唐侠客。从这倚剑饮酒的豪迈气度，亦披有几分侠士之风。 于是便开口道：“敢问这位侠士因何愁绪尽在此空对古树独饮？” 妙女好意上前关照，怎料却险些引来杀身之祸。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一柄长剑直刺妙女迷人秀眉而来。 “啊，还请侠士手下留情。” “侠士？” 男子原本在为昨日某位老不休的老太当众羞辱之怒无处解恨，却忽感身后有人欲近身偷袭，于是便背手出击。奈何剑势虽已出尽却刺偏了方向。 正欲再补一剑却闻得这样一段恬静悦耳的女声。 心想，虽说天山狐族妙女皆为妩媚动人，摄人心魂之辈。但能有如此声音悦耳之女，杀了确有些可惜，更何况万一失手杀错了某位仙人道童岂不酿出大祸！ 于是，稍稍调整心绪，起身倚剑，背对妙女，故作老态道：“吾乃一山野散修，确常路遇不平，舍命相助，但侠士之称愧不敢当。还请妙女莫要打搅这凉亭美景之下难得的一人自在。” “凉亭美景，非一人方可自在吗？两人就不得自在啦？” 男子虽欲言却又止，心想家父此次为我大漠万千苍生脱离苦海，不畏艰险，亲率我等，远赴天山，一路吃尽苦难，受尽屈辱，方才换来那天山神庙神灵祭祀高抬贵手，援灾引路，若我等在此机缘难得之际再多生事端，恐有失我龙族历代圣贤在世人眼中的温良虔诚秉性，索性不如借此侠士之身好好与这女子打探一番那黎山老母近万年来所行长短。 “姑娘若执意留下共赏美景，在下自是不便阻拦，只是需应得在下一个请求。” 这人好生奇怪，凉亭明明是我家所设，又是应我姨母之约才得入我湖畔。怎得还需我应得你得请求方可共赏这凉亭美景？ 哼！你要我应你所求我偏不应！凭什么你说留才能留。 “哼！凉亭又不是你家设的。今日湖畔池宴，凡我神庙信徒皆可入宴。凭什么你要我留我方可留，你要我走我就得走？本小姐今天偏要留。” 说罢，妙女便已来至古树檐下，双手掐腰，满脸不屑，撅着小嘴，仰头斜目望着男子那张冰块侧脸。 “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向姑娘请教一些问题罢了。非不允姑娘共享美景。” “凭什么你要问什么我就得应你什么啊？本小姐高兴了就应你一二，若是不高兴了，哼！休怪我不把你这山野来的散修赶出我天山湖畔！” “偶？不知小姐可曾认识这天山湖畔之主？” “废话！我自家的湖畔我当然认识啦？” “那您可听说一位年过万岁却依旧长生不死的圣人在此隐居？” “那是我狐族在世老祖宗黎姥姥！什么隐居！散修就是散修，连我狐族老寿星都没听过，一看你就孤陋寡闻！” “那你可知这位老寿星昔日亦曾是那神庙之上，天穹之下，万界敬仰的天山圣女？” “那是，我灵狐一族历代辈有人才出，自上古大战之后单单神灵祭祀就已尽八千多位啦！出几个神庙圣女，拿来玩玩很稀奇吗？” 万年来尽已出了八千多位神灵祭祀吗？！男子听闻这妙女所言一时间尽被昔日灵狐这等阶下之囚万年来所壮大的势力不禁震惊语塞，久久难言。 妙女见眼前这冰块脸，终被狐族万年辉煌盛世震撼哑语，得意之际，便亦俯身坐于凉亭木阶之上，抬腿曲膝，一足踏于木阶，一足赤于湖面，一肘腕斜倚护栏，一肘腕搭于膝上，小指勾着竹篮，倚身斜靠亭柱，嘴里叼着芦苇，学模做样，模仿着冰块脸方才那副醉翁之意，侠骨之情，豪迈之风，望着湖畔远处，傲视凛然，目中无人。 良久，男子才将这万年沧海桑田之变消化殆尽，逐欲转身收剑恭敬仪礼道： “万代以来，贵族尽已出8000多位神灵祭祀！果然，乃万灵圣族，在下确实孤陋寡闻了。还请姑娘莫取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