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院仪式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韦斯莱双胞胎一致认为，有了伯恩，格兰芬多今年妥妥锁定了魁地奇杯。

    哪怕他还没戴上那顶的帽子，还没参加分院晚会，会不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还都只是个未知数。

    甚至，在没完成四巨头订下的入校仪式前，现在的伯恩理论上都还不算正式的霍格沃兹人。

    但那些重要么？

    双胞胎不那么认为。

    在他们眼中，先用变异石化咒“石化”了小马尔福的跟班，然后又对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的魁地奇队长拳打脚踢——铁一般的两个事实，足以证明，伯恩是一名优秀的小狮子。

    事情办得老格林兰芬多了！

    只不过，和这俩纯粹的乐子人不同，伯恩现在可没那么乐观。

    没坐小船前往过霍格沃兹城堡，没听过分院帽的窃窃私语，没有参加过据说有着最好吃英国菜的分院晚会……他可不希望以“最快被开除”的身份登上霍格沃兹的校史。

    不过好在，越往车头那边走，那道不受控制的“统统倒地”（连环闪电）威力也就越低。

    伯恩发现，虽然这几节车厢依旧还是有人中招了，但只有零星几个受害人，而且这些倒霉的小巫师也都只是被电麻了一下而已，没有真正受到石化诅咒。

    这是好事！

    可就在他心思暂定的瞬间，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火车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钢轮与铁轨摩擦声，之前还正常匀速行驶向苏格兰地区的列车，居然很快就制动停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田野里。

    因为刹车很急，一些没有放好的行李箱从行李架上落了下来，砸到了几个倒霉的小巫师；还有一些小巫师的宠物笼子也掉到了地上，猫头鹰和其它一些宠物从摔坏的笼子里钻了出来，沿着车厢过道四处乱飞乱窜，惹出了好些事情。

    而车头那边跑出来几個光着膀子的矮人，他们身前系着条围裙，上面蹭着黑漆漆的煤灰。

    这些矮人是这列火车的机车驾驶组成员，刚刚在往机器里添煤的时候，一道细细的闪电钻进了火车头，引爆了扬起来的煤灰粉尘，把列车引擎的水箱炸出个窟窿。

    小矮人们骂骂咧咧，他们不停质问到底是哪个小巫师不守规矩，并且威胁一定要从严处理。

    此时，伯恩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今天注定是一个要被载入《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的日子。

    安全行驶一百多年，自第一次运营起从无晚点记录的霍格沃兹特快，破天荒地第一次晚点了。

    足足晚了两个小时。

    接近八点钟，列车才缓缓驶入了霍格莫德的站台。小巫师们全都饥肠辘辘，车上的小零食全都抢购一空。以至于，被气呼呼的矮人机师们带下车时，推小车售卖小零食的那位女巫还信誓旦旦地向伯恩保证，下次他再在车上买东西一定能得到特别优惠。

    除了谢谢，伯恩无话可说。

    不过，和预想中不同的是：无论是他见过的邓布利多，还是尚未谋面的麦格——霍格沃兹有资格管理教务的正副两位校长，全都没有因为今天的乱子而出现在霍格莫德车站。

    甚至，就连斯内普、斯普劳特、弗利维等教授也没现身。

    和原著一样，来迎接小巫师们的，只有霍格沃兹的猎场看守兼钥匙保管员海格一个人。

    这个明显有着巨人血统的壮汉，拦住了那几个准备带伯恩去找邓布利多理论的矮人机师，然后从自己大衣兜里掏出两瓶陈年火焰威士忌。

    虽然和妖精身高差不多，但是矮人这种神奇生物与前者其实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人：矮人的脸庞更像人类，四四方方的，没有明显的尖耳朵和鹰钩鼻；他们的身板普遍相当壮实，有些看起来甚至横竖一样宽。

    而且，矮人和妖精不同。虽然也喜欢黄金，但他们却十分认死理，基本不可能被他人收买。

    除非能投其所好。

    “老埃尔顿，这是邓布利多让我送给你的礼物。”说话的同时，海格就把拿在手里的火焰威士忌递给了那些矮人机师的领头人。

    接着，他又说道：“邓布利多让我代替他来感谢你们为霍格沃兹多年的勤恳服务，后续列车维修费用的问题，霍格沃兹管理委员会也会有人跟你对接。

    不过，你们不能带着小巫师在今天进入城堡。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传统仪式能否顺利进行，霍格沃兹已经将它传承了一千多年。”

    在海格的解释下——当然，陈年火焰威士忌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矮人机师们终于放弃了带伯恩去霍格沃兹城堡告状的打算。

    看到这群难缠的小矮人离开，大块头海格才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张手绢，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他看了看伯恩，蓄着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你就是小伯恩吧，别担心，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不会随便开除任何学生。”不过，他马上就话锋一转，“当然，任何犯了错的小巫师也都会受到公证的处罚，谁也不会例外。”

    伯恩赶紧点头，表示对海格的话十分认同，同时说道：“有邓布利多爷爷，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海格发出爽朗的笑声，偶像被人认可，粉丝从来都是最开心的人。“你能这么想就对喽。但是要记住，在霍格沃兹上学，你得称呼邓布利多为‘校长’。可不能跟个别坏孩子学坏了，小小年纪就拉帮结伙，动不动就搞特殊化。”

    说完，他冲伯恩眨了眨眼，然后便扭头走向了其它同样刚下火车的小巫师们。

    接站，海格是专业的。

    他先是安排二年级以上的小巫师们，六个人一组坐上一批早已等待在车站旁边的马车，伯恩看到了那些拉车的夜骐：它们有着一颗火龙似的脑袋，背上长着一对蝙蝠似的大翅膀，浑身上下黑漆漆的，骨瘦如柴。绝大多数小巫师都看不到它们，因此会觉得马车是被魔法驱动着前行。

    等到这批小巫师乘车离开，海格随即招呼所有一年级的新生聚集起来，跟着他一起步行走出车站，顺着小路来到一座庞大的湖泊旁边。

    他让小巫师们四人一组登上停泊在岸边的一些小船，他自己则单独一人一船。

    随着他喊出一声“出发”，如同万舸争流般，一艘艘小船以似慢实快的速度驶过了黑漆漆的湖面，又穿过山崖底部一座幽深的涵洞，来到了一个霍格沃兹城堡的地下码头。

    下了船，走过了一片由碎石和小鹅卵石组成的小路，海格举着一个提灯为小巫师们提供照明。他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隧道，踏上了位于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又攀了一段石头台阶，这才来到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上前，举起硕大的拳头，敲了城堡大门三下。

    大门立刻洞开，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麦格教授立刻走了出来，她先是向海格颔首道：“谢谢你，海格，接下来这些小巫师就交给我。”

    麦格教授把小巫师们带进了城堡，没有直接进入宴会厅，而是先是让他们在门厅里稍候一会儿。

    她向这群小巫师透露，接下来将会举行一场十分重要的分院仪式，要他们在这里稍做准备。

    等到麦格教授转身走进礼堂，没人看管的小巫师们立刻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来。对于接下来的分院仪式，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罗恩一脸忐忑地说：“我听说，这个仪式是要通过一场测试，弗莱德说对我们伤害很大，可我想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罗恩的说法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不正常的则是诸如包括“和火龙打一架”、“揪下巨怪的一撮胡须”、“30分钟写下一篇2000字以上分院申请”……之类的猜测。

    这些猜测，十有八九都是小巫师家长或长辈灌输给他们的，也算是一种霍格沃兹的传统了。

    就连一向被溺爱的德拉科·马尔福——时间一到，这个倒霉孩子和他的小跟班克拉布已经摆脱了韦斯莱兄弟的石化咒影响——在这方面也没有得到家长的偏心对待，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甚至已经不再叫嚣要要让自己的校董爸爸找双胞胎的麻烦。

    “别瞎想，”伯恩好心地安慰了一句周围的小巫师，“那个测试就是一顶巫师帽。”

    说着话，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印象中分院帽的大小。“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戴到头顶上，接下来它要做的事情就是撬开你们的脑袋……”

    伯恩敢以王座的名义发誓，他真的没有想要吓唬这帮小巫师，他这句话纯粹就是比喻修辞。

    可是没等他细细展开，门厅连接宴会厅的大门就重新打开了。因为这届分院仪式出了点小差错，时间有些晚了，所以教授们做准备工作时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麦格教授走了出来，把小巫师们走出门厅，经过一道双开门进入到豪华的霍格沃兹大礼堂。

    其它年级的学生已经按照各自的学院，坐在了四张并排放置的长桌旁边，桌子上方千上万只蜡烛飘荡在半空，照亮了整个大厅。

    四张桌子上面全都摆放煜煜生辉的金属餐具，以及雪白的骨瓷杯碟。在礼堂最里面，有一个高台区域，高台上面横向摆放着一张长桌，这是属于霍格沃兹教师们的席位。

    而就在高台下手处，已经摆好了一只四脚凳，一只巫师帽端端正正地安放在凳子上面。

    凡是听到伯恩刚刚讲的那半句话的小巫师，全都齐齐看了他一眼，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分院仪式……

    竟然真的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