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送君，离别
“你说什么？今天泽言哥哥要去参军？”安乐公主得到消息，大叫，眉梢全是担忧：“那怎么可以，战场上刀光剑影，如果他受伤了怎么办？” 安悦公主坐在旁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六姐，泽言哥哥就是你一直说的小时候那个哥哥吗？” “恩，安悦，我...”安乐公主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内心焦躁，心慌意乱，全是对顾泽言的担忧。全然忘记了几天前赐婚未成一事。 见自家jiejie如此忧心，安悦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了想，说：“六姐，你不必太过担忧，顾泽言是武状元，他自是厉害的，你不必太过忧心，该相信他才是。” 安乐公主转头看着眼前的丫头，是啊，她怎么忘了，真是关心则乱。可是，打仗并不是靠着一身武功就能赢的，若是他被千军万马包围，那可怎么办。 安悦公主见安乐公主依旧紧锁着眉头，叹息一声，自己本就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劝慰她人，只能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淑妃走进来，见女儿紧锁眉头，想必是已经得到消息了，想起女儿对顾家少爷的痴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进里间，安乐公主六神无主，看着平日里聪明机智，足智多谋的女儿此时这般傻样，心中更是无力，像是见到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她想阻止却不忍女儿伤心难过，她说服自己，想着或许女儿的痴情能够感动顾家公子，他们能够白头偕老，也不枉自己多番筹划了。 安悦公主见淑妃娘娘，服身行礼，说：“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温和的笑着，说：“安悦啊，坐。” “母妃，我该怎么办？”安乐公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淑妃的手，无助的说。 “就像安悦说的，你放宽心，若是顾家公子是你所想的脆弱之人，那他也不配的到你的爱。” “无论他是怎样的，就算他文弱不堪，那也是我的泽言哥哥。” “算了，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若我是顾家公子，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淑妃冷声说，现在安乐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母妃，我想去看看泽言哥哥，你能帮我出宫吗？我想去送送他。”安乐急道。 “唉，傻瓜，行吧，我去试试。”淑妃叹气，却无可奈何奈何。 －－－ 慕清抬头看着眼前一身甲胄，严肃的顾泽言，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一身沉重的铁甲，遮去了顾泽言那温柔的仙气，一张俊脸甚是白净，旁边送行的小姑娘时不时眉目含春的偷看顾泽言，有些甚至都顾不上与自家大哥或小弟说话了，慕清也是昨晚才听顾泽言派暗卫来告诉她说要去参军了，她准备了一晚，在太后面前求了整整两个时辰，太后被她磨得不耐烦了，才给她一道出宫令牌，让她一个时辰内回宫，并且还派了三个护卫看着她，生怕她逃走了似的。 “我说了，你不用来送行的。”顾泽言无奈又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温柔的用手抚平女子被风吹得扬起的秀发。 “顾泽言，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时刻记着重阳宫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慕清依依不舍，眼含担忧的说，顾不得矜持，拉着顾泽言的大手。 “好，我知道，你就放宽心，等着我回来娶你。”顾泽言信誓旦旦的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内心甜蜜，想着一定要在两年内建立功业，灭了夷狄的暴乱，否则慕清到了适婚的年龄，也会被皇帝婚配出去。 “这是我这几天想的联络方式，你有时间看看，以后，我不会主动联络你，等你想我了，就摇铃，我一直等着你。”慕清递给顾泽言一封信，她当然想主动联络顾泽言，但是，想到顾泽言身在战场，自己不知道情况，怕自己冒失打扰会让他分心，又怕他前去埋伏，自己摇铃，惹来敌军注意，她想了许多种可能，每一种都让她后怕，想着干脆自己等着顾泽言就好。 顾泽言将信封展开，慕清见大军将起，前方已经在召集士兵了，她急急地拉下顾泽言的手，叮嘱道：“要多穿衣服，晚上好好睡觉，不要喝酒，要时刻保持清醒防着敌人。” 顾泽言笑笑，想着她有可能又是在话本里看来的这些常识，冲动之下，紧紧的拥抱住慕清，他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在慕清耳边温声说：“莫要担心，你在宫中也要小心。” 慕清乖巧的在顾泽言怀中点点头，满脸通红，像是一只红红的苹果一般，心跳的飞快，说：“我知晓了。” “慕清，我不在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照顾六皇子，我走了，他身边就没人了。”顾泽言歉疚，此次随军出征，他丢下了南御墨和慕清，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狠心抛开。 “六皇子哪里需要我的照顾，你照顾好自己就行，cao心这么多。”慕清想都没有想，快嘴回道。 顾泽言好笑的放开慕清，他说：“算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慕清一听就不开心，她怒了，背过身去：“我怎么照顾不好自己，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自己。” 顾泽言一听，一阵心疼，很难想象她这么多年是多么寂寞。 他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了慕清，周围人依依送别，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慕清回身，拥抱住了顾泽言，她在顾泽言怀里，又叮嘱了一边：“好好吃饭，不要忧虑过多，注意安全，想我就摇铃。” 慕清的脸通红。 临别之际，顾泽言真的要走了，慕清掏出她连夜做好的香囊，递到顾泽言面前：“我还给你做了个香囊，你带着驱赶蚊虫。” 顾泽言接过，深深的闻了一下，看慕清一脸愁容，狗腿子的赞叹：“哇，这精美的绣工，将这蝴蝶绣得如此栩栩如生，像是要飞出来一般，你闻，这沁入心肺的香味，真是让人陶醉。” 慕清完全被逗笑了，小手锤着顾泽言的胸膛，娇嗔：“莫要贫嘴。” 军队已经集结到慕清这里了，他不舍的望了望顾泽言匆匆而去的背影，垂眸掩下泪意，隐在送别的人群之中，再也不敢看军队远去的方向。 只见行军队伍在不断的增加，都城中不断有壮年男子走出，前面的队伍禹禹前行，为后来的士兵腾出位置。一个年老的士兵站在城墙上大声点着参军之人的名字。 慕清没有见到军队集结完毕的样子，因为她不得不回去了。 “什么，公主不见了？你们怎么看的公主，怎么会不见了？”淑妃骂道，手指气得颤抖，怒目而视，见着底下跪着瑟瑟发抖的一众奴才，心中更是气愤，一群废物，蠢货，忍者要去撕了他们的冲动，大喝：“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你们都得死。” 众人连忙下去，淑妃指着一个奴才，说：“你，带着人去兵营里，或者在出征的路上寻找，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安悦站在一旁，扶住眩晕的淑妃，心中跟着着急，说：“娘娘，我们去找父皇吧。” 淑妃扶着额头，颔首，急急说：“安悦，你扶着我去。” 两人快步朝着太极殿而去，原本一个时辰的路，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走到了。公公走来，请她们进去。 “陛下，安乐失踪了，您快派士兵前去寻找啊。”淑妃娇弱的哭泣着，心中焦急万分，顾不得礼仪与仪态，扑倒在地，哀伤痛哭，娇弱的惹人怜惜。 南御慠之皱皱眉头，沉声喝道：“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起来。” 淑妃不依，跪在地上，磕着头，全然不顾形象。怨恨的想着，安乐流落在外，做父亲的一点都不着急，当真是冷血无情。 南御慠之见她依旧跪在地上，眼眸暗沉，厉声说：“她怎么出去的你不知道吗，现在这般就是你自作自受。还不快起来。” 淑妃双眼含泪，直直的看着南御慠之，他当真没有感情吗，若是对她不爱，她还能理解，可是，那是他的女儿啊，现如今孤身在外，生死不明，他却在责怪自己不懂礼数。心中顿时绝望，双眸迸发出无限的恨意。 南御慠之没有看她，说：“莫要担忧，刚才陈将军来报，找到了安乐了，那丫头跟着军队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淑妃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这是最大的可能，她就万一怕公主被歹人劫去，看样子那丫头是去追顾泽言了。她说：“哦，那陈将军何时将她送回来？” “她要去战场，死活不肯回来，一定要待在军营里，谁要逼她，她就自尽。”南御慠之神色淡然，不喜不怒，又说：“看她这个样子，朕就让她待着，让陈将军好好的照顾她。” 淑妃听着，什么好好照顾，他怎么能任着安乐胡来，这是做父亲该有的样子吗？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一个父亲，他一直都是一个君王，无情的君王。而自己却敢怒不敢言，垂眸，长长的羽睫覆盖住眼眸，掩藏着自己的心思，说：“陛下就不能让安乐回来吗，此去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况且，军中不是女子能够久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