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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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也太邪门了”狂奔之中齐乐不解问道。“昏哥，难道这就是老王说的天地异变吗？” “具体原因还不明了，但是这诡异的大雾确实不像自然形成。” 一路跑来大雾不知扩散了多远，晨昏留意到零星的房屋被雾气侵蚀之后原本狂吠的犬叫声也归于死寂，再无一丝动静。 “好在这雾只在我们这片空旷的区域扩散，这里人烟稀少，不然后果不可想象。”晨昏有些担忧“眼下的情况难以顾及其他，大雾扩散的速度很快，范围也很广。但大部分都停在地面，这里只有那栋危楼是高层建筑，可能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晨昏注意到，两个女生没有太多惊慌。一直紧紧的跟着众人身后，鱼笙更是牢牢牵着孙甜甜的手掌，大楼就在眼前了。 残石碎砬堆积在大楼的脚下，空洞的墙体上，张牙舞爪的钢筋密布丛生。破旧的警戒线一端绑在石墩一端被风剧烈吹动。 危楼四周只有几株不知死去多久的枯树，众人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 “这有条小路，能直接上去，你们跟上。”金仔喊道。 一条像是被人走了很多遍的小道通往楼内，被大雾逼迫的众人只能鱼贯而入。 “甜甜，你还好吗？我们马上就到安全一点的地方，一会就能休息一下了。”鱼笙拉着步伐越来越沉重的孙甜甜鼓励道。 “放心吧小鱼，我能坚持的。说好的我保护你，到头来一直被你照顾，我这个jiejie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一只宽大的手突然抓住了孙甜甜另外一只手掌。 “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小爷我一身正气，6岁就热衷于扶老奶奶过马路，8岁鲜艳的红领巾就常挂在我脖子上。” 齐乐目光灼灼的看向孙甜甜坚定的说道“我们都会安全的！” 当寒冰消融时，没有一缕阳光是无辜的。 “乐，我真的没看错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啦！让jiejie亲口~”孙甜甜说完便撅起嘴唇凑向齐乐。 “达咩！” “亲口嘛~亲口嘛~” “达咩！达咩！” “球球你们别秀了。我们现在还很危险的喂！” 看着一旁偷笑的鱼笙昏的眼里也有起笑意，心里嘀咕道“这小姑娘真好看。” “是谁要亲亲啊？大爷乐意奉陪啊。”阴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这种体形你也能下的去嘴吗？”另一道低沉的话语落下。 “嘿嘿，我这种被人嫌弃的废物还会挑食吗？”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阴影里一个驼着腰的男人走了出来。 “哟，还有个漂亮的小闺女？老二你可别跟我抢。”衣不蔽体的驼背男子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蓬头垢面的下方邪恶的眼睛四处打量。 “你们是什么人？”金仔大喊道 “我们？我们就是天天被撵来撵去，让你们拳打脚踢，吃着残羹剩饭的人啊。”驼背男子仿佛被划破了喉咙的声音嘶吼道。 “你们几个小年轻大晚上跑到我家来，我可是要收过夜费的。” “齐乐，报警！”晨昏对着齐乐喊道。“大雾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试过了，手机没有一点信号，你忘了吗。”齐乐在晨昏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只希望多少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哼，报警有什么用。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数不清的小道只有我知道怎么走！等警察找到你们的时候可就太晚了。”驼背男狞笑道。 “你们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来，大声求我，或许我还能对姑娘们温柔点。” “草！狗杂种，来和小爷单挑啊。”怒火冲天的齐乐忍不住就要向前。 “哎，你说说你这有手有脚的，智商看起来也不像个残废，变成这个鬼样子是为什么呢？奥，是你那像车祸现场一样的脸，让你在社会上举步维艰吗？”晨昏拉住齐乐说道。 “晨老狗要开始了。”齐乐听到晨昏开口之后内心念到。 “我们学校的马大爷拄着拐棍都能赶着我们一群年轻人上蹿下跳，但是我们都很尊敬他，你知道为什么吗？”昏沉沉说道。 “因为他无论风吹日晒，一个又一个严寒酷暑里捡着废品供着孩子读上大学。后来啊，学校里有人和马大爷一起在街头，餐馆，垃圾桶里寻找着这些让我们尊敬他的东西。” “你呢？自甘堕落的人类渣渣罢了。”晨昏嘲讽道。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云雾渐渐扩散进搂内。 “小兔崽子！”气急败坏的驼背男喘息着。 “老子宰了你！老二一起上，我要让这些小兔崽子一个都别想好过！” 云雾缓缓地蔓延了进来，拖了片刻的晨昏终于等待这一刻。 “齐乐带着她们俩向往上爬！我和金仔撑一会。”晨昏转身对着齐乐吼道。 和晨昏相处多年的齐乐，知道这个时刻不是逞强的时候，一声不吭带着孙甜甜她们疾步往楼顶跑去。 “拖延？能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小崽子又能拖多久，到时候我要当着你的面狠狠羞辱那两个小姑娘！” 一缕冷意在晨昏心头浮现，仿佛有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昏头额头上。 “昏哥，我们俩看起来不是他们的对手啊！”金仔已经被那个驼背男称呼老二的男人锤得节节败退。 晨昏不停躲闪着眼前挥舞过来的拳头，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被那一抹冷意平复，昏的内心渐渐平静。 在驼背男一个冲刺的瞬间，晨昏弓起腰身体往右一侧蓄力已久的拳头狠狠砸在驼背男的下巴上，像极了蓄谋已久的猎豹，扑向漏出破绽的猎物。 “他的动作好像变得慢了？不对，是我的思维变快了吗？眼睛已经能跟上他的动作。”晨昏在内心思索。 看着被一拳打退的驼背男，晨昏嘴里轻轻吐出一道寒气。随即猛然撞向那个被称呼老二的男人。 “快走！”猝不及防的老二被晨昏撞向一旁 “跟上齐乐他们！”晨昏冲着金仔大喊，金仔听到没有犹豫转身向楼上跑去。 “小兔崽子，他跑了，你一个可对付不了我们两个。”驼背男捂着脸说道。 “谁说是我对付你们了？” 大雾已经辐射到四人所在的楼层，一种诡异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 “这是什么鬼东西？咳咳，我的喉咙……呼吸不过来了。”驼背男艰难的张大嘴唇大口呼吸着混含云雾的空气。 一旁的晨昏也不好受，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缺氧的大脑令晨昏天旋地转，狰狞的血管透露出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雾气吸收多了对我也有影响。”那个只知道叫做老二的男人向晨昏走来，一拳打在晨昏的肚子上。 “你小子还挺能扛，但是又能扛得了多久呢？还不如早点放弃，少一些痛苦。”朦胧的云雾里晨昏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剩下渐渐模糊的意识。 “测试还没结束，真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老二看了看失去意识的晨昏喃喃自语。 “救……救我……”一句嘶哑的声音响起。 “哦？”老二的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 目眦欲裂的驼背男颤颤巍巍想要伸手抓向老二，却被一脚踹开。 “滚开，你这种肮脏的货色，还是请安静的死在这里吧。”驼背男突出的眼珠惊恐的注视眼里的男人，伸向半空的手猛然垂落，死不瞑目。 老二的身影渐渐隐去。 “这guntang的温度是怎么回事。”一片苍白的空间里晨昏只有这一种感受。 “怎么湿漉漉的，这是……血吗？” “我死了吗？这血是怎么来的呢。” “结束了吗？那就不想这么多了。一直总感觉好累。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的吧？” 一片冰冷轻轻落在晨昏的额头。 宣市。人们不知为何雾起。 怡河以北已经被浓郁的大雾笼罩，在那栋孤零零的危楼里，一具散发着寒气的身体，沉寂在了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