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离开
沐七砂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头痛欲裂,全身酸痛没有一处是舒适的。 略一挣扎想要坐起身,半路便因为全身的酸痛折腾得又重新倒了下去。 重重地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她吃力的抬起手揉着发疼的太阳xue,头脑里此刻混乱非常,让她有一瞬间想不起自己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 床?! 她惊讶地猛地坐起身,这次她用劲儿十足,坐起身后,却又被全身的酸痛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不……再等、等等! 她的衣服呢? 她低头瞪着自己身上基本算是……体无完肤的皮肤,上面斑斑点点的红印子无声告诉着她什么,最让她无法忽视的是,在浑身酸痛过后,由于坐起来的原因,她才察觉到了……她最隐秘的地方,传出的一阵阵痛意。 再傻她也知道了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 庆幸的是她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貌似昨天……唔,她被热情的人们灌了不少酒,然后和Gee一起回学校……哦,还有和Gee逛了会儿校园! 眼睛猛地睁大,Gee……?难道?! 她和Gee?! 背后猛地升起一阵阴恻恻地凉意,沐七砂差点儿就要泪奔了。 好在中途她又猛地想起,她和Gee分开后,似乎一路平安无事的回了自己的公寓。 嗯,换句话说……是……谢凌?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人了。 也除了谢凌,别无他人,她非常肯定,如今这个城市里,除了谢凌,便再无可以让她放下戒备安心入睡的人。 噢!狗、日、的的人生…… 她如同泄气地气球,再一次重重地将自己摔回床上。 再多的,她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换句话说,她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记忆。 抬起手又因为无力而吧嗒一声打在自己胸口前,下一秒,她不受控制的低吟开来:“唔……” 日、日了狗了! 胸口的肿胀感加上皮肤上那种酥麻酥麻的痛意,被自己的手这麽一砸,顿时全身都难受不已。 卧槽个蛋蛋,禽、兽啊! 她低头瞄了眼自己胸前两被河蟹的团子,上面青青紫紫的咬痕分分钟提醒着她到底都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Oh!Shit! 她低低骂了一句,那个混蛋下口真狠。 当然,更悲剧的是,她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泄气的沐七砂脑袋依然混乱一片,浑身的不适让她干脆闭上眼,赖床! 反正她已经毕业了,不需要再辛苦那啥那啥了。 过度劳动的后果就是,不一会儿沐七砂便再次熟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屋里已经昏暗一片。 终于舍得爬起床,撑着全身难受的身体简单洗簌后,她才扶着墙走出卧室。整个公寓都静悄悄地,无声告诉她某些事实。 谢凌不在。 肚子咕咕乱叫的声音提醒她饿了,扫了眼不远处的鞋架处,谢凌的那双黑色皮鞋并不在。没有犹豫,她扭身走向厨房。 管他那么多,吃饭最大。 熬了粥配着小菜吃完,墙上的时间已经滑到了十点整。 谢凌没有回来。 吃饱喝足,她看了会儿电视,一阵困意又再次袭来,最后忍不住,直接往沙发上一趟,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刺眼地光芒渐渐刺激她的世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沐七砂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所在何处,半响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似乎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坐起身,身上的不适应褪去了几分,双腿间的刺痛也淡了不少。 公寓里依然静悄悄地。 谢凌依然没有回来。 心下猛地涌出一阵不安,她脚步凌乱的在书房、卧室、客厅里到处翻找了一遍,始终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好半天她才想起,貌似昨天她的手机被她放在酒吧里,回来的时候似乎忘记拿了。 公寓里没有备用电话,所以她只能颓然的坐回沙发上,一动不动。 谢凌他……为什么……不见了。 她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的想到。 为什么一觉醒来,谢凌就不见了呢? 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两个字。 分手。 她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和谢凌……要分手了吗? 不。 她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固执的,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地等待谢凌的回归。 夜幕降临,沐七砂抬了抬已经僵硬的下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墙上的时间。 谢凌依然没有回来。 凌晨零点时分,沐七砂终于有了动作。 将自己这几年来的行李收拾了一番,说来讽刺,在M国呆了那么久,她的行李真要打包起来,竟然只不过是一个行李箱而已,其他的东西,都是公寓里原本就配备有的。 打印了几分文件一一签名盖章,放在客厅的桌面上。 然后拿出证件,脚步蹒跚地拖着行李离开公寓。 其实,她订的原本是昨天上午的机票,但是因为懒毛病犯了,难得阔绰一回儿,浪费一张机票。 凌晨这段时间点,正是A市最热闹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机场。 买好票,在候机厅里等待着,直到广播提示,她才苍白着脸,登机。 一路走来,回头,竟发现四周零零散散地异国人们,独独不是自己心中的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曾经风风光光地来到M国,没有想到离开的时候,竟然会那么的……凄凉。 M国,恐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见,M国。 再见,A大。 再见,谢凌。 再见,初恋。 —— 白发苍苍地老者目光精锐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沉声问道: “你真的决定了?距离这个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这麽短的时间,恐怕……” 容貌俊美的男人坐在电脑前,十指迅速敲打着键盘,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心已决,老师您不用担心www.shukeba.com。” “你……”老者看了看男人,最后,低低叹息,“也罢,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专心工作的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手机扫一眼,然后播下一个号码,在冰冷冷的系统提示声后挂掉电话,然后指尖迅速在屏幕上滑动,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敲门声响起,一道恭敬的女声传来:“晚上好,谢先生,奥里亚先生请您下楼共用晚餐。” 男人将手机放下,目光却再次投在电脑屏幕上,道:“麻烦转告老师,我并不饿。” “……好的,谢先生,谢先生再见。” 凌晨时分,男人终于从电脑中抬起头,修长的手第一时间拿过一直放在一旁的手机,面无表情地解锁,然后播出一个号码。 手机那端终于不再是冰冷冷的机器提示声,熟悉的音乐过后,电话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