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对白家的试探
白夜的微笑,让苏萤觉得很不舒服。 同样是兄弟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气场和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初见白奕时,苏萤只觉得他温和无害,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但是初见白夜的时候,苏萤依旧心有余悸。 闭上眼,那人半笑不笑地倚在门边的场景,她仿佛曾经见过,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熟悉。 进了那扇朱红色的恢弘大门,最先入目的,是一片宽阔的训练场。 训练场上,有很多脱掉军装的赤膊壮汉互相对打比拼,阳气那叫一个充足,走进去,小风一吹,里头都是一股汗涔涔的味道,让苏萤觉得很不舒服。 再往里走很长一段路,视线里会出现类似于故宫门前的汉白玉石阶,石阶分布在两边,中间不能走人,反倒是用汉白玉雕了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 工匠的手艺精巧,那巨龙看起来也是栩栩如生的,苏萤走在石阶上的时候,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摸了摸。 所触之处,指尖一片冰凉。 咦?等等。 苏萤迅速缩回了手臂,两只角在地上不安分地交替跺着,浑身上下生出一股恶寒的感觉。 “石……石雕动了!” 只见那巨龙在坡状的石阶之间还真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因为空间比较狭小,鳞片与鳞片之间互相摩擦,竟然还发出类似与于响尾蛇晃动尾巴的声音。 那巨龙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眼从它身边走过的人,鼻孔微张,哼了一口气,在吹起一些尘土后,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歇在那儿不动了。 白夜抓着皮手套在自己的裤腿上拍打了两下,把巨龙吹起的尘土都掸落后,才对着苏萤解释道:“石龙,珍奇异兽馆买的,买来的时候才泥鳅这么大,攀在茶碗上,一只手就能拢住,后来越长越大,汉白玉的柱子上也攀过,因为它的重量太大,柱子都倒了,父亲就只能把它挪到外面来,练习场那么大,随它长。” 看见苏萤似乎有些害怕石龙,白夜又补充着,“放心,这东西不伤人,也不伤鬼。” 苏萤这才放心了些许,往里走,看见迎面出现了八扇打开着的红色棱格门,又想起之前在长生药铺发现的那把钥匙。 脑袋里正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已经从屋子里冲出来了。 压不顾阎雀恭敬地鞠躬,一冲出来,立马就抓住了阎雀的手,死死地握住不放。 满脸的褶子都快开出花了,“哎哟,阎雀啊,你来鬼市之前怎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的?我还是早上听守门人说起你,才知道你来了。” 阎雀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家对阎家特有的欢迎仪式,满脸温和地回答着,“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已经搬到鬼市来住了,白奕那家伙也没跟我提起过。” 那位老人家一脸正气地骂了两句,“那小子真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让他时时刻刻保护你,他呢,三天两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 “也别怪他,需要他的时候他总归是在的,自从祖父和父亲去世后,这些年来还要谢谢你们白家的照应了。” 白无庸用力地拍了拍阎雀的手别,“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要不是当年你祖父救了我这两个孩子,我们白家也没有今天了。” 白无庸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头,领着阎雀进了屋子,又亲力亲为地为他泡茶。 就连苏萤看了都要忍不住赞叹的,“白家的人真不愧是你们阎家的忠仆。” 阎雀皱着眉头捂着嘴巴小声对苏萤抱怨着,“让长辈帮我泡茶我还真是受不了,怎么说都没用,白伯伯每一次都要亲力亲为,所以我在白家也从来不敢多待下去,太热情……” 倒是白夜,进了门之后,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木制的靠椅上。 椅子下面放了一块红色的丝绒坐垫,通过这些生活中的细节就能看得出来,白夜应该是个非常挑剔的人。 看着自己的父亲殷勤地在阎雀的面前晃来晃去,白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我先去练武场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白夜看样子是要找借口溜走了。 白无庸放下茶壶,威严地咳嗽了一声,“既然阎雀来了,就不用你去管那些了,给我好好坐着,一会儿喝完了茶,你带他们去外面转转。” 白夜沉下眸子,“好。” 不愿多说一个字。 “对了,你们这趟来鬼市是要买什么东西吧?晚上十二点鬼市就要关门了,你们要买什么跟我说,我让其他人去帮你们买,也省得你们跑来跑去的麻烦。” 苏萤连连摆手,“白伯伯,真的不用了,我们这趟来就是想在鬼市逛一逛,散散心。” 总不能直接和他说,我们来这里是要查一查自己的身份吧。 “鬼市有什么好逛的,要散心的话,在我的宅子里也能散心的啊!”白无庸用力地放下了茶杯,有些不满苏萤插嘴。 毕竟阎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阎雀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那等一下真的要好好转一转了。” 得,阎雀现在的而态度很明确了,苏萤作为一只鬼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没一会儿,苏萤就知道那家伙说要留下来是为什么了。 “白伯伯,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又上山去拜祭父亲了。” 这家伙原来是想要试探白家的态度。 果然,白无庸一听,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随即笑着道:“前段时间……是忌日的时候么?” 阎雀坦然地摇了摇头,“不,忌日之后又去了一次,选了吉时开了棺。” “胡闹!” 白无庸听到这里,眉头已经拧成了一道川。 “你父亲的祖坟其实你说见光就见光的!你这么做,是对你父亲的不尊……” 可阎雀却完全忽略了白无庸的抗议,直接说了下去:“我也是开了棺才知道,父亲其实并不是病死的,他是死在赵家人的夜蝣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