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聪明的镜子
虽然我信任白镜,但我和老肖的目的当然还不到时候告诉他,在声哥坟前晚跟他说过的那句话他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也相信他能够做到。 我说:“镜子,你住盛堂那边太远了,我想找你实在不方便。我在这里给你租一房一厅的,先交半年房租,到时候你要是实在不习惯再回盛堂那边。” 白镜勉强同意,我和他一起找了一套房,在六楼,有电梯,环境也安静,小区的管理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家具配套齐全,东西搬进去就能住人。 交了半年的房租,我们再回盛堂搬东西,进到白镜住的地方,那窄小的单间东西极少,除了那台风扇稍微新一点,电视,床,窗帘都是用了好多年,尽显陈旧。但是有一点让我非常惊讶,白镜的房间很干净,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工作服叠在床头一点皱褶也没有,进门处摆放着一双拖鞋和一双略旧的皮鞋。 白镜以为我瞧不起这地方,让我先下楼等,他自己来收拾。我问他房东住哪里,他说在一楼右边那家,我点头离开。 我找到房东,说白镜要退房,房东有些抱怨,说我们没有提前跟他说,如果现在要走的那一百块的押金就不能退。我还当什么事,本来以为是不是要补这个月的水房租水电什么的,房东说前两星期才交。意思是我们拿了东西就可以走人。 回到楼上,白镜吃惊的看我,我对他说:“房东说拿了东西我们就能走人。”说完话,我走到白镜身边,替发愣的他把衣服装进包里。 “马爷,多谢!” 只一句话,代表了一个男人的感恩之心,我才了解,白镜是个不太会说话,话也不多的人,不过他想要表达的一切都透过他的双眼传递给我了。 而我,真的只是希望我的兄弟能够住得好一点。 晚上我带他去吃饭,问起他mama现在的身体情况,他说动过手术之后身体好了很多,只不过生活上要特别注意,每天都要吃药控制不让病情发展。加上现在他小妹在上高中,需要学费以及生活费,也全是他一人承担。 我心里盘算着前两天刘山东派人送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据说有一百五十万,我知道以后必定会让白镜帮我做事,所以我要为他解决后顾之忧。 送白镜回到住处,我一个人回到会所找万经理,跟他说白镜手伤没好,放他一周的假,工资得照算。 现下会所的生意已经正常下来,万经理跟我说他找了几个兄弟来保护会所,我才想起这事我还没跟老肖说来的,我让他务必留意,一旦刘青成有动作立马通知我。 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看时间已经八点。我从楼上的窗子看到会所大门的街景,夜幕下的会所,金光闪闪,却仍然像是披着一层面纱,不让人看清它的内在。 我正要收回目光,看见停在会所旁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红色的翻领t恤,头发打了一层着喱,戴着墨镜,埋头走进会所。 我差点认不出这人是谁。 但是,认出来了又不由得想起卓言欣,大半个月,她过得还好吗? “马爷,魏少爷来了,我得过去打一声招呼。你看……?” “老万,这个魏少爷经常来会所吗?” “对,他跟声哥认识,时常带客户过来消费。有时候声哥也会亲自见他。” 我点点头,让万经理去忙,老万临走时问我要不上叫妹子来,我摇头说不用,自已待在房间里思考问题。 其实我的脑海里除了卓言欣,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只是想给自己一借口,在这个环境里我应该想的最多的是声哥和小罗的仇,但是卓言欣的影子挥之不去。 那天在我家,假如我没有推开她…… 她说,生命不止,爱情不息,她还说,她接受我的选择。 是的,生命不止,爱情不息,我们依然会爱着对方,只不过我们必须再一次错过彼此……而已。 意外的是接到阿笛的电话,她说订了后天晚上八点钟在新盛酒楼的包厢,到时候刘青成和声哥以前各个地方的负责人都会到场,当然,权叔也会亲自过去。 权叔,据说是阿笛的亲爹。 这一天终于还是即将来临! 第二天,我第一件事情是去找白镜,把刘山东给我的那张卡交给他。 “马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这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让家里人给你mama多买些营养品来吃,还有你小妹的学费和生活费,缺什么再跟我说。” 白镜把卡还给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马爷,我不需要,我有手有脚,我能靠自己给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我信。”我再次叹气,“白镜,你可知道,其实我也只想做个安安分分的打工仔,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我的人生价值,成为我妈心中骄傲的儿子。可是,天意让我走到今天,走上这条路我实在不愿,可一想到声哥和小罗的死,想到我要保护的那个人她就在这个城市里,我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我需要朋友,需要你这样值得声哥信任的朋友。” 白镜感觉到什么,“马爷,你有事情要做?” “当然。”我拉他坐下,“我要做的事情很多,阿笛也必定会让我做很多事情。镜子,这是一场冒险的游戏,你愿意跟我一起闯吗?” 白镜看了一眼手里的卡,点头,“马爷,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赴汤蹈火。” 对,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白镜犹豫着,我问他想问什么尽管问,他终于开口,“声哥和小罗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我点烟的手一抖,抬头看他,我发现白镜看上去有些傻,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只不过他缺少一个可以让他信任的人,不,是大哥。 “镜子,说说你的想法?”镜子在会所多年,对这一行比我了解,说不定他可以告诉我一些我未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