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跑路
在那烈焰缭绕的光景下。新手，或者可以再加一个‘伪’前缀的中年巫师，面色踌躇走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炼金术师面前。 这位给了中年巫师很糟糕印象的炼金术师正一脸严肃，盯着被火焰吞噬的建筑，好像看见什么无解问题一样。 炼金术师有着乱糟糟如杂草一般的头发，和那几乎遮住脸庞的胡须，从外表来看，应该在三十岁上下。 身上穿着那件有着奇怪色彩的斑点与貌似是被什么高温烫出来小洞的衣服最先吸引了新人巫师的注意。 这……果然炼金术师这种职业还是非常危险的吧！各种意义上都是！ 吞了口口水，身后那燃烧着通天火焰的建筑还在无言的诉说着什么。 “你来找我干什么？” 沙哑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 “额……那个。” 出乎意料的对方先开口说话了，这让一直在心中准备措辞的中年巫师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是准备敲门。然后看见爆炸之后还没有跑掉。敢来到我的面前，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来求我吧？” 语气十分讨厌，与其说是高傲不如说是不近人情一般的理智。 如此作为反而让中年巫师那有些摇摆的信心，从亲身经历了不靠谱的爆炸之后，又坚定了起来。 “是的。我确实有一件事恳请您帮忙。” “尽管非常突昂……可以传授给我炼金的技艺吗？” 这位炼金术师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一眼，那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的眼神让他有些紧张起来。 “可以。” “我知道等价交换原则，所以……什么？！” 按照那个给予他神秘力量的教主所言，这类人很有可能信奉等价交换原则。所以只要拿出同等价值的知识或者物品就可以成功。他也没忘记最后教主以意味深长的口吻说着“当然诉诸一定的武力完成交换也是可以的。”这句话时的表情。 “跟我来。” 说着不等中年巫师的反应就率先向着街道小巷中钻去，这等熟练的动作与速度看的他呆了呆。不过随后看见那被突然的爆炸火焰吸引过来的人群，下意识地也跟着跑了起来。 不出意料的在小巷尽头看到了正在等待他，浑身散发着落魄与脏乱的炼金术师。 之后一路跟着前面不断奔跑的炼金术师跑跑停停，如此好的体力让他不禁有一种这炼金术师搞不好体力比精锐士兵还厉害的感想。 经过交流，新手巫师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对方的性格。被告知了只要帮忙完成一件事情，就可以给予他炼金术技艺的交易。 简短的交流中，这个炼金术师那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印象深刻。之后爽快的答应交易炼金的技艺，更是让新手巫师产生了“应该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热心人”的想法。 对于他的来历问都不问。就放心地让他参与到貌似不简单的行动之中。 如此严肃认真，如此真诚坦率的行为已经使新手巫师对于这个炼金术师印象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 两人在小巷中穿行，看着熟练地走过各种道路，那位炼金术师停留在了一面高墙之下。 熟练地在墙面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什么。手抓住其中一块砖头，往外慢慢拉开。 在新手巫师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一个洞口的雏形出现了。 “这是入室偷窃，这……真的没问题吗？”炼金术师的材料都是偷来的吗？中年巫师觉得他好像触及到了什么奇怪的真相。 心中隐约的憧憬被现实冲击的七零八落。程度堪比他第一次知道了巫师也不光是阴笑着搅拌什么诡异的汤剂，或者挥挥手来一个闪电，让敌人灰飞烟灭。而是也要熬夜苦读，学习那些让他一看就头疼的书籍一样。 作为前商人的他当然知道‘魔鬼往往隐藏在美好之下’这个道理，正如他那有着不逊色天使外貌的神秘教主。 偷窃啊……就算是偷窃的贵族，只要不被抓住就没问题吧？ 被骤然被改变了生活模式的他来说，作为巫师实在不如之前商人来的轻松。至少不会碰见这种奇奇怪怪的人？这样想着，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正在前面拆除砖墙的男人。 “不要光看着，来帮忙。” 好吧，等价交换…… 在帮忙一起拆完墙面之后。 在他有些奇怪的眼神中，看到这个男人一个猫腰就钻到了墙内。动作之敏捷如同一只真正的大猫一样。 这真的是炼金术师吗？！ 隐隐感觉哪里不对的他，为了那约定好的报酬，继续等着。 最坏也不过对方赖账，中年巫师像是安慰自己一样，握了握拳，下意识感受着‘灵魂’中流淌的力量。 等待之中。新手巫师总觉得眼前这个地方总感觉有些眼熟——这面墙角下，被松动的砖石堵住的狗洞是怎么回事？ 好像事先就安排好的一样。 不安与疑惑就像野草一样不断生出，直到狗洞中传来摩擦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那里钻了出来。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新手巫师确定了对方身份之后松了口气。 “这次我不会再失败了！……有了这些圣……一定可以炼制出最完美的金属！” 他那敏锐了不少的感官听到对方隐隐激动的说着些什么，源自灵魂的天赋让他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 “大师，你说的报酬什么时候给我。” “只要成功逃过追捕，逃脱之后，我一定会把我所有的技艺都交给你。”被没有整理的胡子几乎挡住面孔的炼金术师如此说着。 那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的表情，即使被挡住了大半张脸，也可以清晰看出。 “等一下！可不可以先说下是什么追捕？”贵族私兵？还是……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这些了，因为前来抓捕偷窃者的人已经从另一个方向追了过来。 远远地可以听见对方那充满怒气的喊声。 “妄动圣人遗骨的异端就在那里！” “卑劣的盗贼，竟然敢偷盗圣人的遗骸！” ………… 这里是圣斯特凡大教堂的墙角啊啊啊！ 看着远处正在向这里冲来，穿着黑色教会服装的神父。 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的新手巫师脸色变了。 说好的除了炼金之外世事不通呢！？ 这个混蛋一开始就抱着让他挡枪的想法吧！ 而那个炼金术师则是一副轻松到爽朗的表情，抱着胸前那一堆被布包裹着的‘珍惜材料’向着相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