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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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去想,姚志龙是不是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又或者,如果他活着,会是什么模样。 他爱meimei的方式只有一种,让她没有忧虑烦恼,更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仇恨。 姚思雨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侧过自己的脸蛋,看着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伸手拿了过来,目光落在男人大手签字的三个字上。 “思雨,你签完字我就去拿给他,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苏雨蝶蹙眉,思雨此时脸色莫名的让她心惊。 “签字?”姚思雨笑了出来,往常明澈的眼睛晦暗而冷漠,她的声音凉薄讥诮,“我签字,给他们机会白头偕老?呵。” 下一秒,手里的纸张被一撕成为两半,刷刷的几下,瞬间被撕成了粉碎,然后雪花一般的被散在半空中,一片一片的徐徐落地。 “思雨,”苏雨蝶心惊,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我饿了。”她重新垂下了眼睑,淡淡的道,“苏雨蝶,帮我把饭菜拿过来吧。” 她如今过度抽血的体质,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散。 她不能就这样躺在医院。 说不定,姚家和那个男人随时都会以蓄意纵火为罪名将她直接关进监狱,就像当初对她哥哥一样。 苏雨蝶望着她淡静的脸,像是午夜平静的海面,深处波涛汹涌,她转过身,默默的将温着的饭菜重新端上小桌子。 姚思雨安静的吃,动作斯文却僵硬,低着头吞咽着食物,干净的五官此时过于寡淡,眉目间已经不见生动。 她吃着吃着,忽然开口了,“苏雨蝶,你说我哥哥还活着吗?” 她像是真的只是突然之间想到这个问题,眼睛里还满满都是迷茫,连吃饭的动作都已经停下来了。 姚思雨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汤,“姚飞说他派人去找我哥,但是没有找到,姚曼曼说他们找不到的话,我哥估计多半是死了。” 她像是在跟苏雨蝶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雨蝶用力的咬唇,只觉得眼睛痛得厉害。 姚思雨始终没有再掉过眼泪了,就连说到这个问题,她的眼睛也都是干干的没有一丝要掉眼泪的意思。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病房的灯光很明亮,姚思雨继续吃,将苏雨蝶给她盛的饭菜都吃得光光的,绷带下的脸蛋除了迷茫一直都没有过多余的表情。 “苏雨蝶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可以照顾自己。”她不再追着她当年为什么背叛她哥哥的事情了,但是以后,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应该走得太近。 “我不放心,思雨,叶亦凡和姚家的人都在这个医院,我不放心。” 姚思雨扬唇就笑了,“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要对我做点什么,你也护不了我,苏雨蝶,他们代表这个京城最有权势的存在。” 叶亦凡如今只是低调,但她看得懂局势,如今别说这个京城,整个z国都没有人敢得罪他。 苏雨蝶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姚思雨低低的声音,“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一天之内,她被迫的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她确实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苏雨蝶拗不过她的坚持,只能先离开。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那帮人应该不会再来找思雨的麻烦了。 姚思雨坐在病床上对着窗外的黑夜发了一会儿呆,随即爬下了床,穿上一双拖鞋,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叶亦凡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手撑着面前的栏杆,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庞如结了冰一般的寒冷。 他的脑子里都是那张小巧而苍白的脸庞,静静的,呆呆的,偶尔露出冷漠的讥诮,又好像其实她什么都没想。 如果她现在醒了,是不是已经签字了? 他望着楼下已经没什么人的大厅,胸膛里空荡得厉害,甚至好似哪里的风灌了进来。 纪伟霆现在是不是守在她的床边?她现在是不是恨他入骨? 不,明明做错事情了的是她,她哪里有资格恨他。 他差点失手掐死了她,从她的身体里抽走了那么多的血。 她没有看他。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抽血的整个过程,一切都顺利,他却觉得哪里不对,是,姚思雨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她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 曼曼被烧伤满身是血的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母亲在他的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她说,“看,叶亦凡,十三年后,这就是你的选择,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吧?” 他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 他没有后悔过么?他怎么可能没有后悔过,那是他十三年来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可是现实却赤果果的摆在他的面前,十三年后,他仍旧做了同样的选择。 上一个错误,他没能救得了素素。 这一次,他不能让曼曼出事,绝对不能。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一个单薄的背影,他立刻侧过了头,一眼就看到姚思雨飘忽的身影。 她走路目不斜视,似乎就只是为了走路,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更是显得她一身都寡淡,柔顺的发微微的凌乱。 她走得很慢,身影有时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她的手撑着墙,鬼影一般的飘着。 明明有电梯,她却一步步的走楼梯。 她如今这样的身体能走楼梯吗?他想都没想,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抬脚就跟了上去。 一颗心忽然往下沉,这么晚了?她没在床上躺着,这是要去哪里? 因为她的病房在楼下,她走楼梯他才恰好看到她,可是……往上面,她能去哪里? 姚思雨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的走,走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是晕的,果然,抽了那么多血,她现在爬楼梯爬得头晕眼花的。 每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叶亦凡无声无息的跟在她的后面,总觉得她随时都会从楼梯上滚下来,他离她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花了大概将近半个小时,她才从病房的那一层楼爬上了顶楼的天台。 用力的推开门,她望着一望无际的空荡荡的天台,深夜,果然没有人,抬脚走了进去,风立刻将她的头发和衣服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