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祸起萧墙〔2〕
生活之中总有出人意料之事。 女人总会有男人想象不到之处。 这个大白天,太阳还依恋着西边,胆大包天的高粱红,她一点不顾忌屋里的我娘,伴着老人家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在厨房狭小空间里,给我玩了一把意外惊喜,都没容我做出一点反应,那rou嘟嘟的手就握住了我家什器,未等xx两下,梆梆硬的命根儿已指向屋顶。 “xx哦!” 随着高粱红一声轻叹,就让她湿淋淋的嘴裹住了。 “喔!” 伴着我情不自禁一声叹谓,她立刻加速运动起来。哎呀妈!那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刹那间,我整个人遄飞起来,连一分钟工夫也没挺住,身子大爆炸一般,只觉“嗡”地一声,如同粉身碎骨,一下子把全部xx出去,“嗒”“嗒”溅满了高粱红的唇。 “好臭!” 高粱红抹了一把,坏坏地看着我,还做出无辜一笑。 “哦。” 我几乎站不住身,耷拉下脑袋,瞥眼那软绵绵东西。 “买臭豆腐了?” 屋里忙着倒气的我娘,她哪知道刚才的美妙,也跟着打岔。 “我想吃臭豆腐了。” 倒是高粱红反应贼快,她麻溜儿回了一句,又冲我眨眨眼睛。 “又浪费这么多的种子。” 一边悄声自嘲着的我,一边冲她晃晃家什器,还吐了吐舌头。 …… 无可讳言,这天拥有一个幸福美妙的夜晚。 一旦起劲儿的高粱红,那真是了不得,非得让我给她吃,光吃那旮旯还不中,还要我舔她后面,折腾我满身汗,最后不得不用手,直把她弄叫唤了两回,她才安心放我睡下。 第二天早晨,兴奋未尽的高粱红,给了我五十块钱。 我反手给了她:“你留着,就算给我将来的儿子攒着。” 高粱红说:“以为我给你呢?你拿着这钱请小姨夫喝顿酒。” 我说:“喝酒?啥由头?” 高粱红说:“这个问题还用我说吗?” 我想想,不由嘿嘿一笑,搞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时候我坚信,高粱红比我聪明,她想的一定比我周到,正因为我合法用了她,师傅才因此升格成我的小姨夫,是亲三分向,我去外面捞外快的机会也有幸比从前多了几回。 不过当天我没有请着师傅,他去山西侯马混凝土构件厂学习质量管理。 …… 人生四大喜。 前两喜当属——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我这辈子不可能有金榜题名的时候。 难忘今宵的花烛之夜也悄然离我而去。 接下来日子,我只顾着和高粱红造小人玩。 直到初冬一天中午,我忽然想起她曾经下达过的指示。 那时候,火锅在北方大行其道,几乎家家饭店都支起一个,连厂门对面的“客来多”也改成火锅店,但在这干枯的冬季,热乎乎的连汤带水正好暖肚热胃。我也实诚,点了一大桌子,有羊rou、蘑菇、粉丝、虾丸、青菜,特意要了一大盘羊百叶,师傅最得意这一口。 一片腾腾热气中,我和师傅甩开腮帮子,吃得满头大汗,一瓶五十六度“小金斗”很快见了底。我想上几瓶啤酒。师傅却说,徒弟知道请师傅喝酒了,咱们再来一瓶老白干。 锣鼓听音, 说话听声。 也许这就是一句无意的话,却直接切中我的腰眼儿。我仔细一回想,还真是第一次请师傅到饭店喝酒,枉做了他近十年的徒弟啊!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拉松,便二一添作五,一人半瓶,咱们敞开胸怀大喝吧,何况我和师傅都是一个大酒人,喝酒从来没有打怵过。 牛逼色终究是牛逼色, 上了色就到了牛逼的时候。 待这瓶老白干见底后,师傅的嘴门打开了,竟然给我讲了个笑话。 他嘚咕道:“三只耗子一起喝酒,一只法国的,一只老毛子的,一只我天朝的,喝到兴头上,要比试哪国的酒更厉害。先喝法国酒,两杯白兰地一下肚,法国耗子便到位了,摇摇晃晃去找母耗子。再喝苏联酒,两瓶伏特加一见底,苏联耗子就四脚八叉钻进桌子底。我天朝耗子见状,冷冷一笑,一仰脖,一瓶老白干见了底,然后啪地一声,摔碎了酒瓶,一转身跑进厨房,拎出来一把明晃晃菜刀,站在门口叫嚷,昨晚追我那只猫躲在哪儿?!” 我哈哈大笑:“别吓唬我,我可不是那只猫!” 师傅却认真说:“这么说我是拎一把菜刀的耗子?” 虽然我不解其意,但探过身子说:“那我要好好看看你。” 不是我嘴臭,师傅的驴脸确实不受看,长长的下巴,一双猩红的眼睛,加上一个红通通的酒糟鼻子,活脱脱一个猴屁股安在他肩头上,尽管我看了十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师傅说:“笑个屁!” 我说:“笑我自己呢。” 师傅说:“少笑,赶紧喝酒!” 他说着,举起酒杯,狠狠嘬了一大口。 聪明的人善于举一反三,而傻子却只会直线联想。我想,就师傅这人不人、猴不猴的一张脸,假如不是他长的人高马大一点,那么矮小瘦弱的安也不一定能嫁给他。一联想到师傅的老婆——我的新任小姨,顿时就兴奋起来。我一兴奋,脑袋也清醒了许多,又想起新婚之夜——高粱红和我所说的那番话。这个谜一样的问题让我不能释怀,折磨我一年了。 趁给师傅满酒时,我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师傅吧嗒吧嗒嘴说:“趁着我高兴,你想问就问吧。” 我嘿嘿一笑:“我就不客气了。” 师傅墩一下酒杯:“装啥大尾巴狼!” 我抿了一小口酒,忍不住又嘿嘿一笑。 毫无疑问,我肯定是个直肠子的人,但有时也会玩一点弯弯绕。为了承诺不出卖自己媳妇高粱红的诺言,我可谓绞尽脑汁,绕了很大一个弯子,准备向师傅提出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简单明了。 我问,打人最好往哪个部位打? 师傅的回答不出我的意料,他和高粱红一样也先说了一句,你笨啊!接着再说,打人还能往哪儿打?就死死地往屁股上打,千万别往人家脸上削,只有傻子才往脸上削呢! 第二个问题比较复杂一点。 我问,男人打女人该往哪地方打? 师傅立马一愣,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说,你小子儿喝多了?咋的还想打桃子?我正式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打桃子一下,别说她小姨不干,就是我这小姨夫也饶不了你! 我一听,甜滋滋的,心中嘻嘻窃笑。 我哪会那么傻,就是打谁也不会打高粱红!她每天不但伺弄我,还得伺候我娘,而且要洗衣、做饭,晚上又陪我睡觉、唠嗑、玩那出最好玩的游戏。每次爱爱之前,她都要咯咯笑一笑,半玩笑半认真地叮嘱我一句,你小子儿卖点力气呀,我好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 第三个问题绝对切中要害、直奔实质。 我要问,男人酒后为什么要折磨甚至打女人? 钱草贱人比, 酒壮怂人胆。 在我张嘴准备提问之前,我一口干尽了杯下之酒。 冥冥天注定, 强求也没用。 我这句蓄谋已久的问话还没出口,就见师傅不断地递着眼色。 我和他太熟悉了,一块混了十余年,相互习性了如指掌,都知道谁拉几个粪球,当然懂得他的眼色,一定从外面来了不速之客,但等我转过头一看,自己的酒也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