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叶城之秀
煙城以南便是叶城,一座富足之余透着一股灵秀的城。 经皇宫而下的弱河在此地分成数条小流,使得叶城水路纵横,城中几乎六成以上的人家都是依水而建。 叶城之水不仅润泽出一方美人,更是为叶城拓出一条绝妙的经商之路。 商人们多年来借水路将南方苏城的上好绸锻、谣城的香醇美酒、华笞城的精美陶瓷等商品北送到京都煙城买卖,又将煙城做好的成衣、首饰等时兴工艺品运回南下。一来一往间,他们乐此不疲,也着实都因此发了家。 说到叶城的富,自然不得不提叶城首富叶之遥,及他的儿子叶扶柳——叶城新晋第一风流才子。 叶之遥年过半百,膝下却唯有叶扶柳一个子嗣,故而叶扶柳虽并非正室所生,却也深得叶家上上下下的宠爱。 叶家能够像今日这般富可敌国,自然与叶之遥的精明能干脱不了关系。但放开经商奇才不说,叶之遥却是极迂腐守礼的人。二十年来,他一心所想便是让爱子叶扶柳走上仕途,以此光大门楣。这个梦,在两年前他以为就要实现之时,却瞬间化为了泡影。 他不明白,叶扶柳明明是信誓旦旦地带着一船的珠玉北上漓蔓国,说是要打通一条两国之间商路。然而事实却是从那趟漓蔓之行之后,叶扶柳就变了一个人。 昔日不沾酒色的白净公子,今朝已消沉于声色犬马之中。 “芙姬,来瞧瞧我给你画的像。”说话者闲立于画楼西窗旁,玄衣飘然,长直墨发,正是叶扶柳。 水晶帘内款款走出一身着杏花裙的女子,对着叶扶柳她巧笑嫣然:“公子今日不写情诗改作画了,芙玉倒要看看画的美不美!” “笑话!我叶扶柳的女人哪有不美的,嗯”他淡淡语气说着,星眸眯得宛如一轮弯月。 芙玉轻笑着走到叶扶柳身旁,低眉细细品赏起案上的画卷,却见那上面的女子姿色妖娆,甚至比自己这个正主还要美三分。只是,这画却太过香艳露骨,肩背之上皆无衣物遮挡。 “yin画!”芙玉闪着幽怨的目光,抿抿嘴有些埋怨语气说道:“难道芙玉在公子心里就是这幅模样” “是!”叶扶柳一边收拾着桌上纸硯,头也不抬地回道。 “……公子你…真坏!”芙玉因叶扶柳的话心头堵了一口,却又不敢过于直白的说出来,转身正要败兴而走,不料被叶扶柳忽然的一把给拽进了怀里。 “坏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的坏!”说话间,他嘴边的温热气息直窜向芙玉的后脖颈,惹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一阵酥麻。 隔着薄薄睡袍,她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宽大的手正在自己腰部游移。 “嗯~~嗯~不要!”芙玉握住叶扶柳的手,声音仿似在哀求。 叶扶柳闻声越发将她搂紧了些,面朝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下一秒,他一把将女子拦腰抱起,步入帘帐之内,将她往圆形梨木榻上抛去。 被重重抛下,芙玉有些吃痛,贝齿轻启正欲呼痛,却在一瞬间被什么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发出极轻的“呜…呜…”声。 他的吻湿湿的,从唇上移到胸前,是那么强硬而有力,所过之处皆是留下一道青痕。芙玉只觉浑身发烫,两眼朦胧,仿佛只看得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呼~呼~”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来自榻上相偎的二人,渲染出一室的旖旎—— 随着身上衣衫被一件件褪去,仿似得到解脱的芙玉一双雪白长臂勾上叶扶柳的脖颈,凑上去贴住他的身体轻轻呵吐道:“公子,爱我……” “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嗯”叶扶柳邪然笑说着,停下了身上的动作。 他……果然是坏极了!芙玉真的被惹恼,她生气叶扶柳居然利用**来折磨自己。怎么说她芙玉也担着叶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天下间想要爬上自己床的男人又岂是寥寥几个自己甘心住进这个小小画楼让他金屋藏娇不过是看中了他俊美的外表,可没想到他的温柔总是短暂到转眼已逝…… 面对叶扶柳,她一言不发,只撑着粉锻被褥坐起,扯来散落在一旁的衣衫草草披了起来,一张精致瓜子脸上却是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你怨我” 顿了顿,叶扶柳一把扼住芙玉正穿着衣物的手,冷冷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呵呵~~连你也怨我!” 芙玉被抓的疼了,一对杏眸张大好几倍看向叶扶柳,她觉得此刻的他好陌生。虽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她看得出来,他眼眸深处仿佛藏着一种不知名的殇。 “呵……真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何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声落,还不及芙玉反应过来,叶扶柳便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耳边衣襟被撕碎的声音清晰刺耳,透过眼中的湿润,她觉得自己根本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男人。 “嗯……” 在叶扶柳一次次带着惩罚的进攻里,芙玉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爱他更多,还是恨他更多?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自己已迷恋上在他身下取暖的感觉。也许,这一生都再难离得了…… 一场春景落幕,叶扶柳穿好衣衫走出画楼之时已是黄昏。 “公子!” 说话的乃是服侍叶扶柳多年的跟班煮雨,在画楼还是满室春光之时他便已侯在了外面。 “什么事?” 煮雨瞧出叶扶柳脸上有些不耐烦,便立刻上前呈上一方锦盒。这个雕花锦盒很是精美,乃是用珍贵的红木打造,煮雨心想这盒子的主人也定非平庸之辈,一定是哪位官家的痴情小姐,不然怎会送同样一枚锦盒送了整整七回 然而当叶扶柳将锦盒打开,煮雨终于瞟见了盒中自己好奇已久之物时,他觉得这太不符正常人的思维了,那不该是些情诗手帕什么的么怎会是一支白羽箭…… “公子是不是结了什么仇家箭都送上门了~”惯常书童打扮的煮雨瞬间变得悲天悯人起来,略黄的两眼瞅着叶扶柳仿佛那锦盒中的白羽箭此刻已插入了他的胸膛一般。 然而叶扶柳却好像根本没将煮雨的话听进去,他目光紧盯着盒中物,口中似有似无的念道:“这样不累么即便你想让我万箭穿心,也不必如此麻烦……” 此刻,太医院 静静趴在一方圆桌之上,纤尘两眼盯着上面呼呼大睡的绒儿,自己却是一味儿的犯愁。 “天就要黑了,你说我该不该相信她们啊” 过了许久,小白犬绒儿依旧呼呼大睡。 “算了,你肯定是想回家的了,唉~只能自己决定了。”纤尘捏了捏手中一枚铜钱,反复摆出好几个姿势,却始终没将那铜钱抛出。 绒儿被她的动静吵醒,小家伙却只是偷偷的朝桌旁女子瞥了一眼,而后便继续假寐着。 “我也怪想爹爹和洛儿他们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纤尘停下手中动作,撑起下颌在桌上发起了呆。 绒儿终于忍不住了,一方面怜惜自己主人此刻哀愁的模样,它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已开始碎裂;另一方面则更要命,主人她压住自己的尾巴了! “汪呜~~”小白犬极力忍住尾上的疼,摆出一副极温顺的模样醒来。 然而纤尘正纠结着今晚该何去何从之事,根本没留意到它摆出的模样。绒儿有些伤心,伸出两只前爪掏起纤尘攥在手中的铜钱,为了让主人早点抬起压住自己尾巴的手腕,它只好主动为她抛出这枚铜钱。 双爪紧抱铜钱,小白犬极力蹦哒着将它抛入空中。虽抛得不高,落在地上时却也是清清楚楚的吭哧一响。 这下纤尘才回过神来,她不由吃惊的端了绒儿一眼。扬起一弯浅笑,她连忙移步将铜钱捡起——这个有字面,是接受她们安排的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