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忆
由叶无月身体延伸出来的光芒产生的四象的摸样开始重新变得模糊，形态溃散。溃散后的光芒，又再变成了一团，继续将巨大黑影包裹着。 本来四象所在的位置又再射出了出去，汇聚在巨大黑影的上空。 光芒聚集在哪里，渐渐地又有一个光影出现了，这道光影直入云端，好像看不到尽头，很长很长。 没过多久，光影变得清晰了，那是一条巨大的神龙，身体大部分都藏匿在云端中，甚至现在能看到的只是他的头部位置，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辉。 叶无月的结的手印也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了。 这个被叶无月不知用什么方法召唤出来金色神龙具有极大的震慑力，那是世界最初形成的时候，为了维持世界的平衡而产生的第一代的零子。 文魄神色巨变，他又怎么不认得这条老龙，当初刚刚出生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他。不过文魄在他的身上没有感觉到灵魂，也就是说那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为什么这样的力量可以完全将自己牵制着？文魄还是没想懂。 这时候，文魄看到了叶无月的身体闪了一下，身体近乎完全透明，这是叶无月力量将近消耗完的征兆。不过他也只是闪了一下而已，很快就恢复实体，但是文魄几乎没有没能在叶无月的身上感觉到什么力量，感觉就像是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叶无月呼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双手，抬头看向了那天金色神龙，身体开始浮动，向神龙飞了过去。 地上的南梦卉也感觉到了叶无月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通过那个契约印记连接了起来。不过那个布置在南梦卉周围的能量罩还是没有消失，这是为了保护南梦卉，同时也是不让她跑出来。 叶无月站在金色神龙的头上，低头看向了文魄：“是时候送你回去了，文魄。” 回去？听到这个词，文魄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一直全是金色光芒的地方，一个能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压制的地方。 “我不要回去！”文魄大声嘶吼，声音竟然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叶无月并没有受到他影响，在他脚下的金龙突然从云端中一窜而出，向着上空扶摇直上。就在上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那是一个可以传回永黑的入口。 金龙载着叶无月，快速窜进了洞口里，金龙的身上还连接着那团光芒包裹着巨大黑影，连同文魄、林嘉铭，一起扯进了永黑里面。 永黑世界，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这次他们出现的地方是在中都的上空，永黑世界的中心。 在中都里面，是永黑世界里最多人脸黑影的地方，他们都或高或低地拥有着各自的思想，负责着永黑世界的正常运转。 他们突然看到空中有一个没见过的黑色洞口，这个是和永黑之门不一样的传送类的洞口。不过一些有些知识的人脸黑影就曾经在一些古老的书籍里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人脸黑影也是有寿命的，不像普通的黑影只是一团能量，一般寿命不会超过两百岁，而且这里的世界计算是和零界一样的。 叶无月只是看了一眼底下，这是自己第二次来这里，但是这次来这里的心情和上次完全不同了，不过叶无月也没有时间去感慨。 中都的中央，那个建筑里，宛若宫殿般的建筑，那是永黑世界的第一人的长眠之处。 很多人脸黑影都认得叶无月，而这个人类为什么又来了？而且还是自行开辟了一个洞口？脚下还有一个极为令人恐惧的怪物。 他们还没惊讶完，在怪物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庞然大物出现，竟然还是最神圣的黑色。 在看到的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他们所有的黑影都产生了一种膜拜的感觉，是很自然从身心中产生的，有不少的黑影因为无法压制心中的膜拜之感，纷纷跪在了地上，有一些还趴了下去，瑟瑟发抖。 叶无月悬停在宫殿的上空，文魄自然知道他想要干嘛，这种事情文魄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不过，来到这里，文魄反而冷静了许多，他说：“喂喂，你不是打算就这样将我再次困在里面吧？” “有问题吗？”叶无月一脸正经地看向了文魄，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你确定？你的脑子没烧坏吧？”文魄讥笑道。 看到叶无月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文魄又再继续说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宫殿是困不住现在的我？拥有着这么强大力量的我，它是困不住我的。” “我自然知道，你不用提醒我。”叶无月回了他一句，手里又结了一个印。 于是，在叶无月脚下的金龙就飞了下去，将整个宫殿都盘起来了，高高地昂起头，视线指向了文魄，仿佛想要将文魄吞噬了一般。 每次，零子将文魄打回永黑世界的时候，都会将文魄的力量消耗大半，让文魄的力量低于这个宫殿的压制上限。 这样的话，文魄的力量低于宫殿的压制上限，宫殿就可以吸收文魄的力量，将文魄的力量吸收到零。不过在文魄的力量变成零后，文魄又可以再次累积力量，这一段时间，宫殿虽然还可以镇压文魄，但却不能再吸收文魄的力量。 所以在文魄的力量再次超过了宫殿的压制上限，宫殿就无法对其压制，文魄就可以再次获得相对的自由。 不过，力量太过强大的文魄，永黑世界也会对他有压制，那就是他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辛苦，让他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到容纳性更高的零界。 叶无月见文魄疑惑的样子，也随便让他明白：“你不觉得在我完成手印的时候，世界清静了很多吗？” 经叶无月这么一说，文魄倒是后知后觉了，是那个人类！没错！ 在叶无月完成那个印之后，他的声音就不见了。想到这里，文魄开始四顾，想要找到那个人类，但是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 叶无月和他说这些，只是在做些准备，不然的话，他哪来这么多的闲时间做这些无用的事？ 其实在结印完成的时候，叶无月就和还在文魄体内的天涯有了联系。 那个一直给林嘉铭催眠的就是天涯，只是林嘉铭自己都不知道而已。现在，天涯再次把林嘉铭催眠，给他暗示。 这是天涯最后的一丝灵魂力量了，如果不成功的话，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既然我敢说出来，你就肯定找不到什么原因，你也不用再白费心机了。”叶无月淡淡说道，应该说装得很淡定。 被叶无月道出了现在的想法，文魄一时间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了，顿时惊慌失措。 叶无月看着文魄，仿佛穿透了文魄的身体，看到了在里面的林嘉铭还有天涯。 …… 北方的旧城里，这里应该是在过着什么喜庆的节日，但却有一个小孩孤零零地蹲在了一个角落里，所有路过的人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这个小孩只是简单地披着两件单薄的破旧衬衫，他抱着双膝，全身因寒冷而抖动着，裸露在外的手脚都被冻得发紫。 毕竟已经是12月的天了，寒风已经早早呼啸。 那边突然奏起了鼓乐，应该是时间到了吧。那里篝火筑起了，熊熊地火焰燃烧着，在最高的地方有个人拿着一个法杖那样的东西摆动着，应该是在进行着什么古老的仪式。 小孩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拿着法杖的人，眼神中暴露出他所有的想法，他想要将那个取代，成为最有权力的人，高高在上，让万人景仰。 这样的想法像是一把火，将他过去的种种回忆燃烧着，却又更加清晰，让人痛苦万分。 这时候，天空飘下了一片白色的东西，落在了小孩的脸上，感觉湿湿润润的，好像是要将他心中的火浇灭。 小孩心中大怒，但又有一片掉落在他的手背上。陆陆续续，有更多的掉下来，为这个世界铺上一层白色，仿佛纯洁而美丽。 “下雪啦！”喜悦的声音从篝火的那边不停传来。 小孩觉得自己是时候走了，离开这个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但是自己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小孩可以到哪里去？ 小孩一阵迷茫，还是走了，走得很坚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