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怕的心智
这是一间异常朴实无华的房间，房内并没有奢华的装饰品，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和四个圆凳，以及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四周墙上挂着数十幅字画，有花有草，也有山水画。尤其是挂在北墙上的独一无二的一副气势恢宏的江山图，仔细看去，并没有特殊的地方，只是画工很好罢了。但是可不要小看它，因为这幅江山图所画，却是神州大陆无尽浩土。 此刻，床上躺着一名身着白袍，样貌清秀的少年。少年双目紧闭，一脸柔和，尽管此刻闭眼躺着，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有着淡淡的柔和微笑。 过了许久，少年悠悠醒来，刺眼的光芒让他刚睁开的双眼忍不住又闭上。他半眯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适应了阳光后这才睁着双眼打量四周景物。 “嗯？” 少年疑惑的看着房内布置，自语道：“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晕倒在铁塔山上吗？哦，对了，一定是一龙叔他们把我带回来的。”少年正是白如妖，他自言自语一番，想要起身，但是身体上一阵疼痛传来，尤其是右臂和左腿，火辣辣的疼痛和无力。 挣扎了好几次，见自己实在是起不来，他这才无奈的向敞开的房门外喊道：“有没有人？来人！” ‘蹬蹬蹬……’ 很快，一名满脸正气，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出现在白如妖眼中。他笑看白如妖，道：“妖少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来人正是白一龙，他此时满脸笑容，看着白如妖眼中有着心疼，但还是掩饰不住眸中喜悦。 “好多了，就是浑身无力，还有手臂和大腿有些痛。”看着白一龙，白如妖更加疑惑，问道：“一龙叔，你这么高兴干嘛？有什么喜事吗？” 看着白如妖满脸困惑，白一龙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了，咧着嘴道：“哈哈，是有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说着，白一龙瞅着白如妖俊俏的脸庞双眼放光，一脸兴奋。 被白一龙这样看着，白如妖一阵恶寒，明明不冷，但他却哆嗦了下身子，嘟囔道：“一龙叔，你可别这样看我，怪恶心的！还有，是什么好事？说说呗！让我也乐呵乐呵。” “呃……”听见白如妖的话，白一龙这才反应过来，他笑的是有些……猥琐了点。 “嘿嘿……”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妖少爷，你可知道，城主现在的实力有多强大？” 听了白一龙的话，白如妖一愣一愣的，躺在床上想了想，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一龙叔，你问这个干吗？莫非你知道？” 说罢，他盯着坐在床边的白一龙，一脸的好奇。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问过他父亲的实力，他只知道白一刀是这堕月城第一强者，但具体的他没问过。想来，实力应该不低于元婴圆满吧！？ 看白如妖眼中的好奇之色，白一龙嘿笑道：“妖少爷，你可知道我们白家最强的是谁？” 思索了下，白如妖眨了眨眼道：“一龙叔，你怎么这么问？最强的不是我父亲吗？他不是堕月城第一强者吗！？”说着，白如妖眼中光芒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震惊道：“难道……我们白家还有……” “没错！我们白家还有一人，这人是二十多年前族长无意中救下的一名垂死的独行强者。这强者了却私事后，为了报答族长的救命之恩，加入了我们白家，成为了唯一的太上长老。”白一龙见白如妖认真听着，思索了下接着说道：“虽然我是旁系，但我们这一脉只有我们兄弟三人了，由于实力的原因，我也算是家族的核心成员，所以我知道的比较多。据我所知，这位许和长老当年就已经是元婴圆满了……” 听着听着，白如妖不等白一龙说完，瞪着眼睛吃惊道：“老天！莫非……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许和长老已经……已经突破那一步，凝聚灵魂，成就化神境了？” 白如妖心头狂跳，震惊的无以复加，二十年前就已经元婴境圆满，现在更有可能踏入化神境，这无疑是一道惊天的大好事。不对，既然这位太上长老有可能已经成就化神，那一龙叔提起父亲干嘛？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 震惊之余，他满眸疑惑的望着白一龙。 含笑望着白如妖，白一龙知道他眼中疑惑和心中不解，激动的说道：“妖少爷，这许和长老虽然二十年前就已经元婴圆满，现在更是无限接近化神境，但这次可不是他。而是城主，城主五天前在铁塔山上为了救你而展现了深藏十数年的实力，他这些年内第一次出手，实力竟然……竟然是化神境！”说完，白一龙一脸火热，激动的不行。好像突破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什么！？我躺了五天？还有，你说父亲他……踏入了化神境？”白如妖一愣，紧接着惊呼一声，‘嗖’的坐了起来。可是。 “哎呦！”由于伤势还没好，一下子坐起身的白如妖不由痛呼一声，看了眼被自己的动作扯裂的伤口无奈的躺了回去。不过他还是眼神灼热的看着白一龙，一脸激动与期待。 “没错！城主他……他踏入了化神境！”白一龙见白如妖伤势没有大碍，接着颤抖着身子兴奋道：“没想到啊！家族所有人都没想到城主竟然不声不响的踏入了化神境，要知道那位许和长老是最有望踏入化神境的。但没想到却被城主赶超了一步，如今成为我白家第二强者，而城主也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堕月城最强者！” “哈哈！”白如妖得到了肯定答案，不顾身上的伤口激动的颤抖着身躯哈哈大笑道：“父亲，孩儿因你而自豪！” “嗡！” 看着大笑的白如妖，白一龙脑中一震，看着白如妖的眼神变了。他很难想像一个孩子竟会说出一句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你是该自豪，有个这样的老爹。你不骄傲自满，反而斗志昂扬。如此沉稳心性，我也自叹不如啊！”白一龙心中暗暗赞赏。 过了好久，两人内心微微平缓，但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这时，只见白一龙眼中带着困惑，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出声问道：“妖少爷，你是怎么赢的龙无悔？据我得到的消息，龙无悔可是练气五重，就算你霸王拳大成、rou体如玄铁，也不可能打败他啊！？” 说起这事，白如妖才想起来，连忙问道：“一龙叔，龙无悔那小子怎么样了？还有我是怎么晕的？我只记得，当时我感觉一股气势好像大山一样向我身上压来，然后我就吐血晕了过去！？” 听到这，白一龙眼中好奇加愤恨，道：“龙无悔已经被你废了，丹田破碎，下体完全没了……此刻应该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还有你晕过去是因为龙长明那个老杂碎，他见自己儿子被废，竟不知廉耻的释放气势，最后更是出手斩杀于你。不过幸好城主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一龙想想都有点后怕，不过他更加惊奇白如妖的果决和狠辣，以及他的手段，“妖少爷，你到底是怎么弄废龙无悔那小子的？”说完，他眼中好奇更加重了，是人都会对未知的事情好奇。 “呼，这就好！废了就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如妖终于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拼的重伤垂死，到头来还没有废掉龙无悔那小子。 “嘿嘿……”说起这个，白如妖兴奋了起来。 他对于白一龙特别的信任，不说他是看着自己长大还从小教导自己武技，陪自己对战。更重要的是，他父亲说过：白家，除了父亲和爷爷，你谁都可以不信，但是你不能不信任白一龙三兄弟。就凭这一句话，白如妖就可以完全信任他们。不说掏心掏肺，但是无话不说还是可以的。孰不知，白一龙虽然叫他妖少爷，但在一起可是随意的很。 “一龙叔，其实我也没打算和龙无悔闹起来，毕竟我和他也无太大仇怨。”白如妖平了平内心，缓缓说道：“可是，八天前在东街遇见龙无悔，当时我就感觉到了他对我心存杀机。我知道他对于一年前那件事一直心存报复，要是不除掉他，我以后怕是没有安稳日子可过了。于是我便想到一不做二不休，出言激怒他、挑衅他，让他先行提出挑战，这样我废了他龙家也无话可说。” 白如妖越说越有劲，让白一龙倒了杯水喝下后，继续道：“我成功了，成功激怒了他。之后的三天内，我一直在筹划着如何废了龙无悔的事情。期间我找父亲要了五千紫金，让人去城内最好的铁匠铺连夜打造了两样东西。” 这时，一直耐心听着的白一龙疑问道：“五千紫金，这么多！？那打造的是什么东西？” “嘿嘿……”白如妖阴笑道：“就在我小腹和胯下。不对，你们帮我换了衣服怎么没发现？” “你小腹和胯下？”白一龙困惑道：“城主吩咐，只让人帮你换了外衣，并没有脱你里面的衣服啊！” “难怪！”白如妖恍然，随后嘿笑道：“那一龙叔，你帮我去了吧！怪难受的，你去了就知道是什么了。” 看白如妖一脸的坏笑，白一龙伸出手去。 等白一龙从他小腹和胯下搁着一层衣服拿出两样东西后，白一龙眼睛一亮，不由的有些好笑。 那是两样黑乎乎的东西，一个呈椭圆形，另一个好像一条裤子被剪的只剩下裤裆那一部分的样子。更恐怖的是，这两样东西上都有些尖刺，很小，但是却闪烁着慑人寒光，让人不可小看这东西若是扎在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感觉？看着这两样东西，白一龙眼中色彩更加重了，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两样东西乃是经过数百次锤炼才能够锻造出来的精铁所制，而且还是上好的精铁，怪不得会值五千紫金。 “妖少爷啊！我还真是想不出你竟然有这个妙计和胆子。当然，我更无法想象当时龙无悔双手击在这上面是什么感觉。”白一龙感慨道。 “哈哈……”白如妖想到了什么，冷笑道：“那就只有龙无悔才知道了。” “别说这个了，快说后面怎么样？”白一龙双眼发亮，督促道。白如妖连这个点子都能想到，他很想知道后面会如何？ “咳咳……”清了清嗓子，白如妖继续道：“后来我不是修炼了三天吗！？三天后，我成功突破了战神决第三重。”不过白如妖没有说他灵魂的事，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炼气期都不算竟然就凝聚了灵魂！？ “之后去了铁塔山山巅，一上山不是听见龙无悔说的话了嘛！于是我又想到激怒他，但是我没想到龙无悔那小子这么容易发怒。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无论是心性、智力都会下降，而且也不会冷静处事。所以他一出手就运转了体内灵力，我也知道我的目的达成了。嘿嘿……” 白如妖说着眼神一冷嘿笑道：“我第二重身体就如玄铁了，战神决第三重就算达不到巅峰或者如铜境，但也多少有些提升。于是我保存了实力，就等着龙无悔灵力耗尽，到时候……就不是他杀我，而是我杀他了。不过他毕竟是练气五重，比我强大太多。在最后我爬起来看见他眼神中有着浓重的杀机，我知道他准备结束战斗了。于是我装作体力、精力耗尽的样子，就是为了示敌以弱，让龙无悔以为我油尽灯枯了，当时我也拿不准他会攻击哪。好在我猜对了！” 白如妖说到这，颇有些心有余悸的继续道：“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会不会被龙无悔一击击碎，那样我就惨了。但是我赢了，龙无悔并没有击碎这两件花了我五千紫金才做出来的‘好东西’。之后，就那样了。龙无悔被我弄成了太监，弄成了废人一个。” 说完，他长长出了口气，笑了笑。 “狠！比他爹还狠！” 听完白如妖的阐述，白一龙咽了口唾沫，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房顶的白如妖。 虽然最后说的不清不楚，但白一龙明白，也能感受到实力弱的可怜的白如妖下的决心，他是在以命搏命，用自己的未来换取未知的可能性！ 万幸，他成功了！而且很圆满！ 看着白如妖，让白一龙更加震撼的是他的心智，可怕的心智！他竟然在数天前就已经谋划如何击败龙无悔，如何以弱小的实力反败为胜。更可怕的还是他的狠辣，对敌人的狠辣就不说了，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对自己也这么狠！？这比他老爹的手段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咳咳……” 就在白一龙惊叹的瞬间，一声咳嗽传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