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灵魂消散
本章无修改，无删减。 “醒了？” “嗯，不过头太痛，我再躺一会儿。” …… 一个多时辰后。 还是那间房，还是那张床，还是那两个人。身躯干瘦的老者，许和；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略显痛楚的少年，白如妖。 再次过了小半个时辰，躺在床上的白如妖脸上痛楚之色渐渐平复，面容依旧，但却更显俊俏。他身上还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高贵、妖异、圣洁的气质，以及一丝丝从骨子里就透露着的战意。更重要的，他身上还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 躺在床上没有睁眼，他静静的躺着，脑中回想着一段影像。 “小子，你看到这段影像也就说明本帝已经消散于天地时空中，从此再无见面之时。当然，若你有心，实力强大时，我们还是有可能再见的！消散前，我得交代些事情。” “既然你听过我，那你也肯定知道，我曾在佛门圣地灵山修行。那时的我桀骜不驯，行事傲慢，身为斗战胜佛，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被我屠戮的大能数不胜数。奈何因果轮回，我也为我做下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在这里，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便是因果。因果一道，强大无比，它能让人生死而定，也能让人超脱法则，逍遥于天道之间。切记，任何人和事，一见便有因果，你定要处理得当，不可让它成为你修道之路上的阻碍。” “第二件事：你要记住，你此刻不再单为人族，你的灵魂为妖魂，世间最为强大的妖魂；而你的rou身……却是巫身之体，由战神决锻体衍变。所以，此刻的你，是人、妖、巫三族融合之体。这种情况对你来说福祸未知，但具体如何，却由你自己自行处理。本帝想了很久才得到你为何以妖魂之躯还能修炼战神决的答案，那就是你是人族。太古时期，巫族是没有灵魂的，所以人巫两族结合。而妖族却是能够食人族而快速修炼，妖魂与巫体在你是人族的中和之下才能够完美融合，得到如今这个结果。” “第三件事是你最想知道也是你最想听到的事情，那就是……你能修炼了。你有了丹田，也成为了自古以来第一个最废物，修为最弱，但是却拥有最强大灵府的修道者之一。我拥有的记忆太过庞大，我把重要的分成了一百零八分封印了起来，待你实力强大时自会解除封印。当然，我会把你能吸收的记忆散于你脑海中，你醒来时自会知晓。” “哎，活着真好，但如果受到束缚，不如一战，只求战个轰轰烈烈，自由自在。哈哈~~~我灵魂力量只有这些了，我也要走了。小子，既然是本尊，我理所当然要行尊礼。” 这段不短不长的话，自然是孙悟空那缕灵魂消散前所留下的影像，他说这些话时，语气中明显的有着不甘，眼神中也一直隐藏着一丝怒火，身上一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战意。当说到最后一句时，孙悟空身上一切归于平静，对着前方深深的一拱手，而后身影慢慢的化为虚影，直至消散，无影无踪。 …… 回想着那段影像，白如妖虽闭着眼，但他眼中依旧有着泪水被眼皮关在了瞳孔内，没有流出来。他和孙悟空虽然只相处了那短短的几个时辰，而且孙悟空还让他吃尽了苦头，但现在孙悟空消散了，他若说没有丝毫悲伤之意，那绝对是骗人。毕竟，孙悟空自出现开始，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无论是控制身体，还是让丹田在妖丹的毁灭中重造，亦或者塑造灵府，以及最后孙悟空为了帮他把巫妖两种力量完美融合还消耗了最后剩余的灵魂之力。这些，都是为了他，为了他白如妖。 想到这些，白如妖就不免有些伤感，按孙悟空的话说，没有他孙悟空转世灵魂就没有他白如妖。这就是孙悟空告诫自己所说的，因和果。 已经消失的不会再回来，而还在的却是要继续向前看。 白如妖心态不错，虽然伤感，但他把这种悲伤的感情深藏了起来，孰不知孙悟空说他实力强大，还是有机会让他复活的。尽管希望渺小，但有希望不是！？而且对于那什么三族融合之体，他更是没在意，既然他因为孙悟空才存在，你为何还要芥蒂妖族？妖族不是生灵吗？人族不是生灵吗？既然是生灵，那为何还要对生灵生有芥蒂之心！？ 整理了下思绪，白如妖便‘看着’脑海中出现的记忆。 “没想到铁塔山竟真的是塔？还有那只猴子竟然是孙悟空的族人，他居然还是圣天齐猴一族的族长？还是圣猴四族的什么大帝？”看着脑中出现的记忆，白如妖一阵惊叹，还有好奇。 因为这些记忆，白如妖可是昏死了好几次，要不然他早就清醒了。他脑中平白出现这么多记忆，把他脑袋涨的都快炸了，昏死了几次才慢慢的适应，接受了脑中出现的记忆。 看着看着，白如妖不时惊讶不时喜悦，当然也有愤怒。 “我是孙悟空转世，那不是说，我不仅是圣天齐猴一族的族长，还是圣猴四族的大帝？”想到这里，白如妖一惊，紧接着一喜。那可是大族啊，神州大陆人人知晓，人人敬畏的大族，没有他们，神州大陆的战火定然没有一刻停歇。 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他不是孙悟空，而且实力还如此弱小。尽管是孙悟空转世，但那又如何？谁知道圣猴四族还认不认孙悟空这个大帝！ 又躺了一会，白如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房内摆置。 “老爷子，你怎么在这！？” 睁眼看着，他发现房内布置和他自己的房间一样，很显然他被带回来了城主府。看了一圈后，他在书桌后看见一名干瘦老者在看着书籍，正是许和。 放下书籍，许和抬眼看去，却见白如妖瞪着眼好奇的看着自己。 “舍得醒了？”许和浑浊的双眼看着白如妖，口中揶揄道：“我说小妖子，你可真能耐啊！堂堂圣天齐猴都拜倒在你的……王霸之气下了啊！？” “呃……”本还想和许和问问地下空间情况的，但听到这话，白如妖不由愣住了，他知道地下空间中那只圣天齐猴对自己，也就是控制了自己身体的孙悟空很是依赖，但许和说这什么意思？父亲不是说要把圣天齐猴送回百万大山吗？ 白如妖坐起身子，抓着脑袋，好奇问道：“老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许和一听，浑浊的双眼不由向房顶瞅了眼，“那你看上面。” 听了许和的话，白如妖很自然的抬头看去。可是一看之下却把他吓了一跳，房顶上面倒挂着一只毛发呈暗金色还透着一丝红色的猴子，猴子三米多长的尾巴勾住了一根房梁，身子倒挂一晃一晃的，眼珠子还盯着自己。 “这、这怎么回事？”白如妖吓了一跳后，回过神来不禁疑惑，“老爷子，这不是那只圣天齐猴吗？怎么跑这来了？父亲不是说把它送回百万大山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许和一阵摇头，他浑浊的双眼看着圣天齐猴，语气感慨道：“小妖子，你老子果真没有给你取错名字，你果然如妖。这圣天齐猴除了同族，一般这般‘年轻’的是不会如此亲近别族的。这猴子实力不可小觑啊！一刀是想要把它送走的，可是它硬是跟着你，一刀和李族长他们想要来硬的，这猴子竟急了，差点和他们打起来，要不是看你被背着越走越远，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无奈，这只猴子便跟着你回来了。毕竟养个妖兽也不是不行，更何况还是一只圣猴。”越说，许和看白如妖的眼神越怪，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这么曲折！？”白如妖听完，看着圣天齐猴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 “呃……”许和一听，不由老眼一翻，没好气道：“还曲折！赶紧起来，给老头子沏壶茶，看了你三天三夜，老头子容易吗？”许和已经检查过白如妖的身体，并没有伤势，否则他也不会让他下床活动。 听后，白如妖瞥了一眼，随口说道：“自己倒去……我昏了三天，期间还昏死好几次，没力气。” 说完，白如妖便站起身望着房顶，想起了孙悟空说的这猴子的名字，便微笑开口道：“小圣，下来。” 谁料小圣尾巴一松，咧着嘴就掉了下来，正好掉在白如妖怀中。 倒是许和，见白如妖抱着小圣有说有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珠怒骂道：“小兔崽子，你、你、你忘恩负义的东西。气死我了……” 根本不理一边怒骂的许和，白如妖抱着婴儿般大小的小圣说说笑笑，听着小圣‘吱吱’叫着，看着它咧嘴笑的样子，白如妖就感觉一阵好玩。白如妖没有发现，他看小圣的眼神是一种很亲切，很溺爱的那种，就像母亲对孩子一般。 “老爷子，我要走了。”白如妖逗弄着小圣，头也不回的笑着说了一句。 正为白如妖不尊老爱幼的做法而气的冒烟的许和一听，不由哼了一声，小孩似的一撇嘴道：“走？私奔？勾搭上哪家姑娘了？说来听听。” 白如妖也不在意许和的话，他两相处之后一直就是这样，根本没什么大小。 “离开堕月城。”白如妖淡笑着开口道。 “什么！？” “离开堕月城？小妖子，这个笑话可不好笑。”许和以为听错了，表情一愣，看着怀抱小圣的白如妖语气一沉。 转过身走到许和身前，一只手抱着小圣，一只手抚摸小圣身上顺滑的毛发，白如妖看着许和浑浊不堪的眼睛，依旧微笑着，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老爷子，对您，小妖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要离开堕月城，而且还不能让父亲发现。” 看着白如妖坚定的眼神，听着他话中不容反驳的语气，许和算是明白了，这小妖子是铁了心要走。 “为什么？” 许和眼中亘古的浑浊不堪消失，他眼中精光闪烁，直直的盯着白如妖的眼睛。他没有说白如妖的实力，也没有说外面的世界多么凶险，更没有说他有什么能力离开白一刀掌控的堕月城，他只简单的问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为什么。 看着许和浑浊的眼神突然精光闪闪，白如妖没有好奇，毕竟许和的实力可是无限接近化神，双眼怎么可能如此浑浊。 “老爷子，有些东西……小妖子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非走不可！而且是三天之内必须要走。”白如妖语气无比坚定。 “嗯。” 点了点头，许和明白了一些东西。他猜想可能是在那地下空间中发生的事情，毕竟那太匪夷所思了。试问一下，神州大陆的历史上，有谁能够让圣天齐猴如此亲近？有谁能够让圣天齐猴寸步不离？有谁能够给圣天齐猴取下名讳？而且还是异族，人族。 “老爷子，我想……你陪我一起。”白如妖讪笑着又说道，“我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但小妖子真的希望老爷子能够陪我一起，见证小妖子的成长之路。” “嗯！你倒是和老头子我想法一样。”许和一听，不禁眼睛一亮，他点了点头，因为白如妖不说，他也会要求和他一起，毕竟白如妖实力太弱。 许和答应，白如妖不由惊诧，他虽然很希望许和和他一起走。但许和好歹是白家太上长老，而且享受的权利还是很宽厚的，这听了自己的话说走就走，让他不由郁闷。难道在白家不好？还是他过够了这种安逸日子，想要跟自己出去闯荡闯荡？不过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许和答应了，那就够白如妖欢喜的了。 “你先别高兴，还有一个人你忘了？”看着白如妖郁闷、惊诧和喜悦的复杂表情，许和一翻白眼，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一个人？是谁？”白如妖一愣，问道。 瞅了他一眼，许和眼神又显浑浊，他摇着头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才顿住身形开口说道：“让你疯狂的那个少年。” “在天！” 白如妖一声惊呼，把他怀中的小圣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