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五姐
“好了好了,meimei别难为她了。>﹍吧w-w·w.-小丫头一个罢了,多学学规矩就是,我不与她计较。” 阮清沅笑笑,“还是五jiejie大度,我替这丫头谢过你了。问雪,还不进来叩谢五姑娘。” 问雪便像扯线木偶一般又进来,给阮清涟道谢。 阮清涟目送主仆三人而去,看着桌上隐隐泛着绿光的碧色琉璃八楞盏,充满不解。 “姑娘,问雪她……”忘忧看着一路丧着脸的问雪,很于心不忍。 “我知道。”阮清沅说:“等下你找个丫头去前边四姑娘那里,把适才的事情透露给她。” 忘忧不解:“姑娘,你这是……” 阮清沅笑笑,“看看咱们这个四姑娘是不是真的够聪明。” 崔氏是管不住阮清涟的,阮镛却可以。她向阮清漓抛出的这根橄榄枝,端看她接不接受了。 屋里两个丫头又背着她窃窃私语。阮清沅瞪了她们一眼,自己这些日子是越惯着她们了。 “又在说什么。”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忘忧赶紧扯了扯合欢的袖子,轻声说:“越胆大了,还不老实交代。” 凝香和合欢两个互相望了一眼,由凝香出来说话: “姑娘……其实咱们也没说什么,是说那位李公子今儿又上|门来了,不知怎么的秋月居里三少奶奶今儿了好大脾气来着……” 凝香的声音越说越低。___吧﹏w=w-w. 清沅瞪她一眼,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和李蓉怡有什么关系,她们竟把什么事都扯到一起!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凝香忙继续解释:“奴婢不是说三少奶奶生气李公子上|门……只是、只是也是听小丫头们胡说的……” “这位李公子,是提督学政李大人家的公子。”忘忧在清沅耳边解释。 阮清沅想起来了,方柔曾经提起过,这位李公子,仿佛风评十分之差,却与阮熹走得很近。 她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对几个丫头叮嘱: “你们往后也注意些。如今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你们说的什么话指不定就飘进谁耳朵里去了,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更要小心。” 几个丫头都垂着头应了。 出门的时候。忘忧一人拧了一把,骂道:“一点分寸都没有了,姑娘纵你们一天两天的,就越没谱了,咱们房里几个姑娘。又有哪个是好想与的。” 两人都苦着脸不敢说话。8w·w=w·.= 阮清漓果真把这事去阮镛面上说了,阮镛当晚就斥责了阮清涟。 “你倒是有心机!在我屋里假模假样的,回头就去告了父亲!阮清沅,你有胆子做就有胆子承认啊,何必在背后弄这些小动作!” 阮清涟一受了气就过来清沅房里撒气。 阮清沅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不解地看着她:“五jiejie,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何时去父亲面上说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装!”阮清涟一把挥掉了桌上的一套茶盏,碎瓷飞溅了几步远,差一点打到了甫进门的崔氏脚上。 崔氏沉着脸。以为这个刺头五丫头进京来这些日子终于长大了,没想到却又故态复萌,还来meimei房里闹。 “你这是干什么!” 阮清漓扶着崔氏进来,也对着正脾气的阮清涟说:“五meimei,你有什么不能同七meimei好好说清楚,你这样闹,岂不是害得母亲烦心?” 阮清涟指着清沅:“她做的好事!” 崔氏蹙眉,“什么事情?” 清沅凑到她身前,扶住她另一只胳膊,委屈地说:“母亲。今日|我原是好意,央丫头去五jiejie那里送糕饼,没想到丫头是个没眼力劲儿的,打碎了jiejie珍爱的茶盏。五jiejie这是跟我脾气呢。” 崔氏拍拍她的手,“什么东西?去我库房里再拿就是。” 阮清沅又说:“我已立时让下人重新拿了一对碧色琉璃八楞盏给五jiejie了。” 崔氏看了一眼正瞪着眼的阮清涟,心中更不喜,“那你还闹什么。” 阮清涟见母亲如此偏心,心里又苦又急,立刻指着清沅大骂:“母亲。你不知道她是多么两面三刀的一个人!前头刚说要赔我东西,转头就去父亲面上告我的状……哪里会有这种做meimei的!” 她这些年来到底也长进了些,说罢就呜咽着哭起来。 崔氏转头去看小女儿,阮清沅则一脸迷糊地看着她摇摇头。 旁边阮清漓却捂着嘴低呼了一声:“哎呀,五meimei,这事是我的不是了。” 阮清漓愧疚地要去替阮清涟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挥开: “原先也是我听到些风声,知道是两位meimei起了些龃龉,因着今日母亲去庙里还愿去了,我便央人想让父亲做个公道,没想到是好心办了坏事,反倒害两位meimei又误会了。” 崔氏也斜眼去看她,阮清漓这些年的表现她看在眼里,难道她真是蓄意挑起自己两个亲生女儿的矛盾?崔氏一向心善,觉得她不会如此。 “可是父亲当时就派人审过了啊……meimei房里的婆子和丫头都回过话的,说是meimei房里的琉璃盏前些日子就裂了口子的,一直不得空去登记了换,今日还是你身边的霁月躲懒,让过去送糕饼的问雪替她收拾,这才说是被问雪打了……莫非,事情不是这样?” 阮清涟语塞,红红的眼睛朝她瞪过去。她又来搅局!这个阮清漓,是上天派下来给她作对的吗! 阮清漓就当做没看见:“看来是父亲审错了,五meimei不肯认这个罚,不如,母亲您再问问吧,或许有什么不对劲的?” 崔氏当然知道又是这个五姑娘老|毛病犯了,想着法子要折腾meimei,这才闹了这么场戏,阮镛怎么可能审错。 她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为什么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姐妹,要这么不对付。 “你父亲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崔氏觉得很无力。 阮清涟却依旧一副不驯的样子,还想开口说话。 “五jiejie,”阮清沅正色,“你没见到母亲身上不适吗,你若不肯认罚,我来替你受罚就是,让母亲回去休息吧。” 赶明儿全天下就你一个是孝女了!阮清涟死死瞪着阮清沅,咬了咬后槽牙,终于怒气冲冲地走了。 崔氏拍拍清沅的手,对她淡淡地笑笑,要她别和自己的亲jiejie计较。 “母亲……” 看着不再年轻的母亲,阮清沅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