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择手段
圣武大陆地广物博，如今天下共分八国，立三十四武门，有七十六奇地，当今世上达到武皇的共有三百四十六人，可自从武祖离世之后竟然无一人登顶武圣。 萧县属于盛国偏远小城洛城地辖内，虽是偏远却也人丁旺盛，若不是萧县与魔、灵二族隔界接壤，时常发生小规模战争，只怕萧县早已人满为患。 萧齐走在县城街道上，偏头看向南方上空，只见两道虚无缥缈的黑色涟漪撕破天空，那就是圣武大陆与魔、灵二族的隔界天堑。 透过隔界天堑依稀可以看见魔族界内的一座城池之中的血色魔族正贪婪的看着圣武大陆，而灵族界内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一物。 现如今魔族与神族两家独大，人、妖、灵三族合力勉强能与这两族对抗。 想到这，萧齐不由握紧双拳。 只有变强，才能在这强者为尊的世上立足，不然就算是命丧异族之手也不会有人来管。 也只有变强，才能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任由萧清这般骄狂的肆意妄为。 走到街角，萧齐拐进了一条巷子后忽然眼神一滞，他看到了一道窈窕倩影。 那少女见到萧齐也是愣了会儿，而后笑着走了过来道：“萧齐哥哥，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在教习院炼体吗？” 说话之人名叫苏灵儿，与萧齐一般年岁，是萧县里为数不多异姓人，她的父亲是萧县最大的酒楼鸿运酒楼的掌柜苏鸿。 萧齐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与苏鸿定过娃娃亲，等到苏灵儿成人之后就许配给萧齐。 可自从萧齐的父亲去世之后，苏鸿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倒是苏灵儿一直没忘，纵使萧齐已经沦为众人口中的废物，她每次看到萧齐也都是笑吟吟的喊声哥哥。 如今这苏灵儿已经初长成人，相貌在整个萧县都是出了名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透出光来，和她的名字一样灵气十足。 “二伯喊我回去有事的。灵儿，你怎么会在这？我记得去鸿运酒楼的路可不在这啊。”萧齐往前走了两步，顿时被一股少女独有的芬芳包围起来。 苏灵儿听到萧齐这么问了一句，眼眸顿时黯淡下去，呢喃道：“是柳姨娘喊我去萧府做客的，还要送我一个玉手镯。” “玉手镯？”萧齐讶异一声，那柳氏乃是萧清的生母，她要送苏灵儿玉手镯明显是想把苏灵儿揽去当自己的儿媳妇儿啊。 没想到萧清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先是要抢走自己父亲传下来的爵位，现在又要毁了父亲当初定下的亲事，这明摆着是想让自己的父亲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萧齐胸中怒火瞬间燃起，若是这萧清只想针对自己那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还置自己的父亲不顾，若是萧齐再不作为，那就是大逆不道，不孝至极！ 似是看出了萧齐眼中的怒火，苏灵儿脸上顿时堆满愁容，赶忙抓起萧齐的手，可怜道：“我没要那玉镯子，我……” 苏灵儿到底是女孩子，话没说出口脸却已经红彤彤的。 萧齐怎会不明白苏灵儿的意思，长舒一口气后道：“灵儿，我知道你对我好。既然你不负我，我萧齐也绝不负你。明天一早，我便去向苏伯伯提亲！” 既然萧清已经动了苏灵儿的念头，那萧齐就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啊？” 苏灵儿听见萧齐要提亲，顿时浑身一酥，赶忙抽回了小手，害羞的左看看右看看，又忐忑的抬起头来，低声道：“可是我爹……我爹他……” “你爹是我未来老丈人，他怎么了？”萧齐脸色一变，嘿嘿笑道。 “萧齐哥哥，你怎么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苏灵儿粉嘴一嘟，红着脸跑了回去，可临拐出巷尾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眼萧齐，道：“我明早在家等你，你可不要骗灵儿。” 萧齐点头一笑，目送苏灵儿离去，随后走出了巷子，不多时便来到萧府外。 萧家虽不是盛国大族，但在洛城之内也是能排的上号的，而这萧县的萧家便是一脉分支。 萧府占地很大，冠绝萧县，除此之外萧县近乎一半的产业都属于萧家，如此一来萧家的大宅自然建的富丽堂皇。 门前两只铜狮，八开红门面朝东方，十六个下人整齐的站在门口，还有匾额上那两个鎏金大字‘萧家’，无处不彰显萧家的地位。 进入萧府，萧齐直奔大堂。 往日这大堂一直萧家最热闹的地方，可今日这大堂周围却有些安静的可怕，在大堂之外竟只有两个手持木杖的下人站着。 萧齐心中一泠，走入大堂。大堂之中空空荡荡，只有首座上坐着个中年男子，正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二伯，你找我？” 萧齐拱手向着首座上的男子一拜，朗声问道。 “齐儿，你来了？那就先坐下吧。二伯今天找你确实是有两件事和你商量。”萧允仁缓缓睁开双眼，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神闪烁道。 萧齐正准备坐下，却听见声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齐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满身脂粉味的胖妇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二伯母。”萧齐面向柳氏再一拱手，而后淡然坐下。 “我和齐儿说事情，你过来做什么？”见柳氏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萧允仁有些不满道。 “怎么？我过来听听都不行？”柳氏蛮不在乎，浑似没看到萧齐在向她行礼，径直走向萧允仁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你就听着，不要说话！”当着萧齐的面，萧允仁的面子有些难堪，语调不由的提高几分。那柳氏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把萧允仁放在眼里，竟然是嗑起瓜子来。 “齐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伯今天喊你来，一是让你考虑考虑把爵位让给清儿，二是清儿想娶苏灵儿。二伯知道这两件事对你都挺不公平的，所以你有什么要求，二伯都会尽可能满足你。”萧允仁缓缓说道，眼睛时不时的看向一旁骄纵倨傲的柳氏，很是无奈。 直到此时，萧齐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二伯恐怕早就被自己的夫人和儿子控制。 那柳氏虽然看上去一身横rou不曾习武，但是背景很不简单，她娘家乃是盛京名门，而她的哥哥更是当今盛国宰相的女婿。当年萧允仁去盛京营商，与柳氏相识，而后成亲，却没想到竟然娶了个祖宗回来。 看样子这位柳氏是在家里刁蛮惯了，为人qi母之后非但没有变温柔反倒是越来越嚣张。 “二伯，恐怕这两件事，齐儿都不会同意。”面对萧允仁，萧齐已经无法动怒，有的只是可怜。 萧齐话音刚落，还没等萧允仁张口，那柳氏忽然猛的一拍桌子，瞪了眼萧允仁道：“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和这小东西说话还这么畏畏缩缩的，真是没出息。” 说完柳氏便走到萧齐身前，指着萧齐的脸便是当头大喝。 “你少在那装模作样！你真以为喊你回来是和你商量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小兔崽子你听好了，只要你把爵位给清儿，再和那个苏鸿说亲事黄了，这萧府就还有你的容身之地。不然的话，哼哼！” “不然怎么样？”萧齐脸色不改，冷声道。 “不知天高地厚！小崽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明日就上报刑部，说你不达武师却还顶着爵位，到时候可不是你的爵位丢掉这么简单。你那死了的爹也要治罪，他在萧家的灵位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你要是识相就乖乖低头，求我放过你。”柳氏嘴里的唾沫星子乱飞，满脸鄙夷。 “二伯母，我想你可能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吧？盛国的确是规定爵位要有武师之资，但是需年满十六岁，而我如今才十五岁。你要是想报，大可去报，我萧齐随时等着！怕就怕到时候受罚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倘若你敢借题发挥碰我父亲灵位一分一毫，我萧齐绝对会做出让你毕生后悔的事，二伯母！”萧齐面色一沉，最后‘二伯母’那三个字近乎是咬着牙说的。 萧齐虽然目前还不通武道，甚至这副身躯还娇弱的很。可他穿越之前的学习知识却没有忘掉分毫，要知道他曾经可是供职于军队的顶尖高材生…… “放肆！你怎么能这么和你二伯母说话，我看你是越来越缺管教了！”萧允仁猛地站起来，指着萧齐的鼻子道。 “真是可笑。二伯，我们两究竟是谁不知礼数？第一，萧府祖训有言，首座上从来只有家主和贵客能坐，柳氏算个什么东西能坐在上面？第二，你要毁我婚约，便是要我父亲出尔反尔，陷我父亲于不义之地。我倒要问问，二伯你究竟又是有多少管教！别忘了，我父亲还在九泉之下看着呢！” 萧齐至始至终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只是两只手掌不知何时死死握拳，狠狠的压在扶手上。 忽然，一股蕴含着刀锋气息的凌冽冷意从他体内缓缓散开，在他的命海深处，那破天刀刀身仿佛碎裂一般，隐约可见有躁动不安的什么东西正拼命的试图通过那刀身上的裂纹往外钻着。 “简直大逆不道！来人，给我把萧齐拖下去，家法伺候，今天我要替你父亲好好教你做人！”萧允仁怒不可遏，抬手便冲着门外一挥，两个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下人瞬间提着木棍冲了进来。 萧齐冷眼看着大堂之内的四人，看样子今天这就是个局，而柳氏现在满脸蔑笑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正当那两个下人准备拖起萧齐往训诫堂走去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怖气息突然压上他们心头。两个下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呆在了原地，因为那股气息他们很熟悉。 那股气息，乃是萧家正牌家主——萧允义的武将气息！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用家法！” 一声大喝，萧允义面如寒霜，重重踏进了大堂之中。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萧允仁哑然出声，呆在了原地。 “大伯。”萧齐站起身来，向着萧允义拱手一拜。 萧允义看也不看二人，直接穿过大堂，坐上首座。 “我再不回来，我们这萧府就要姓柳了！允仁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萧允义沉声一喝，两个呆若木鸡的下人赶忙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面对萧县武力第一人，拥有武将实力的萧允义，他们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那柳氏起初还不愿离去，可看到萧允义朝她瞪了一眼之后还是浑身肥rou一哆嗦，讪讪离去。 萧齐最后一个出来，却并未急着离去，他很想知道萧允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因为萧允义的态度将直接决定他是否还需要继续待在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