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计划搁浅
罗嬷嬷是当年从韦娘娘宫里放出来的,向来还有联系,于是就进献主意,从民间选几个姿色不同的年少女人充入后宫,再由韦贵妃调教后,挑个时机献美于君前。 一来要保证绝对身世清白,二来要保证各有胜姿,不能千篇一律,皇上早就看腻了各地美人,一般女人入不得法眼。 于是,陆鹿就对上罗嬷嬷的眼。长的也可人,有脾气有性格,身世清清楚楚,只是个商女,最合适不过了。 只要在入宫前进行一系列的紧张培训下,务必做到让皇上迷恋,又能忠心于娘娘。 直白点说,就是从民间挑清白少女帮着娘娘固宠。 这当然引起陆鹿的极大反感,一言不合就翻脸给罗嬷嬷看,还出言不逊痛骂一回。至于后果,她才顾不得。也不怕! 陆鹿气闷在榻上还觉得自己吃了亏,被羞辱了。当时应该顺手抽罗嬷嬷几个嘴巴子的。 “可误!大意了。”陆鹿翻身而起,击掌恼怒。 “姑娘,曾先生回来了。”春草在门外轻声报。 “哦,请进来。”陆鹿抿抿头发,突然忆起还有这件大事等着她实施了。 曾先生除下外套披风,一眼就看出她兴致不高的模样。 “先生回来了,辛苦了。”陆鹿哂笑着,亲自张罗奉茶。 曾先生回看一眼跟进来的春草和夏纹,小声挤眼笑:“买到了。” “呵呵。这事吧……出了点意外。”陆鹿搔搔头吩咐:“夏纹,磨墨。” “哦。”夏纹重新磨墨,侍候着陆鹿执笔。 曾夫子奇怪:“姑娘你这是……” “天色还早,还来得及。” 正咬着笔头思量用词,外头又有小丫头过来回话:“姑娘,四姑娘着凉了,章mama说要去请大夫瞧看。” “啊?明姝病了?”陆鹿扔下笔,向小丫头道:“别急,我过去看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正要行动计划。女主角就生病了,难道老天也在跟她作对。 陆明姝也不算多严重的病,不过是鼻塞,身子沉。懒得动。照顾她的章mama和两个丫头采芹春梅急的团团转。偏生庞氏不在家,她们不好出门请大夫。 陆鹿过来一瞧,安慰:“不碍事。闷出汗来洗个热水澡就行了。” 章mama狐疑:“大姑娘,真的不要去请个大夫瞧瞧?” “要瞧。不过,我也做不了主。等太太回来吧。” 她们这两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家,也不方便出门请个陌生大夫进院呀!何况,京城不比益城,用惯了回春堂的大夫,可以不避嫌。 陆明姝也弱弱笑:“jiejie说的是。章mama,我不要紧,躺一会就好了。” “要不,去我屋里躺吧?”陆鹿忽出主意。 陆明姝摆手:“不麻烦jiejie了。” “不麻烦,去我屋,我更加好细心照顾你呀。” 章mama在一旁阻拦:“多谢大姑娘好心好意。只是四姑娘身子乏。还是静养为先,且万一过了病,更是过意不去。” “这点病怎么会传染?”陆鹿嘻嘻笑不在意,却觉得鼻子痒,不由自主打个喷嚏。 这下卫mama也有话说:“姑娘快回院子吧!四姑娘这边等太太回来去请大夫。别妨碍四姑娘休息。” 这也太明显了吧?不过是打个喷嚏嘛,干嘛大惊小怪的? 陆鹿才斜看一眼卫mama,鼻子又一痒,连打好几个喷嚏。 好吧?她只能告辞回来。 撑着肘望天发呆,陆鹿脑子乱纷纷的。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却计划流产。都怪那个死妖婆! “陆姑娘,不按计划行事了?”曾夫子凑上前小声问。 “搁浅呗。明姝生病了,这事就不好办了。”陆鹿叹气:“多好的机会呀!要没有那个死老太婆,只怕。计划就在进行中呢。” 曾夫子一怔:“罗嬷嬷?” 她已经从春草口中得知罗嬷嬷过来的事。 “曾先生,你来给你讲个笑话。”陆鹿招手气恨恨道:“这事,我还只能跟你说,春草她们都说不得。说了,她们也不懂。” “行,你说。” 曾夫子决定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坐她对面静静看着她。 陆鹿咬牙,压低声音:“你知道那个老太婆为什么跑来见我吗?” 摇头,不知。 “哼,我就奇怪。明明大张旗鼓的挑唆着我爹过别院来骂我,偏生到最后,这死婆子竟然就轻轻放过我,就那么走了,不对。她那天走时,笑容就阴险古怪。”陆鹿犹未解恨,还在回味前些天别院的情景。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当时就觉得罗嬷嬷息事宁人太过突兀,而且笑容古怪,原来真有名堂呀。 “那今天,她来干什么?还专门挑一个太太不在家的日子?”曾夫子帮她拉回思绪。 “哼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呗。”陆鹿啐弃一口,便凑到她耳边,将罗嬷嬷来意一五一十讲给她听。 “啊?有这种事?”曾夫子也惊着了。 陆鹿磨牙:“我当场就骂她了。” “你怎么回的?”曾夫子很好奇她的反应。 “我呀,这样回的……”于是,陆鹿又滔滔不绝把自己骂罗嬷嬷的话原原本本学给她听,末了恨道:“我后悔没抽她两个嘴巴子。” “这,这,这也太……”曾夫子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张大嘴,愣愣:“你,当真就这么骂她的?” “是呀,我还后悔没骂太多了。真是恨啊!气死我了!”陆鹿敲着桌子。 曾夫子咽咽喉,轻轻鼓了鼓掌:“骂得好!骂的痛快!” “嘻嘻,谢谢。” “不过,韦国公府,陆大姑娘,你真得罪不起呀!”曾夫子同情看着她:“那可是皇亲啊!你,虽然逞一时嘴快,可曾想过后果?” “没想过。当然是快意恩仇重要!”陆鹿直言告之。 “唉!”曾夫子撑额。 陆鹿小心问:“这国公府,很厉害?韦娘娘不是失宠了吗?” 曾夫子抬起头,无语瞅她:“韦国公府是京城诸候之首,当然,比起西宁侯人缘是差了点。可架不住宫里有人呀!韦娘娘失没失宠我是不知道。可到底是皇上的人,你这么骂她,难保不传到她耳中去,后果嘛……” 后果很严重。枕边风的威力一向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