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吾等的悲愿
海鸣市临海处的一角。 已经换好防护服的奈叶握住旭日之心，静静地等待着约定之人的到来。 “‘菲特酱，请成为我的朋友。’这样说的话不知道行不行啊……换一种方式，唔……‘菲特酱，如果你能成为我的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这样好像有点怪……” 在开战之前，奈叶还在想这个，不知道是她信心十足还是神经比较大条呢？ “那个……奈叶，你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哦。”突然，耳畔传来克洛诺装作严肃的声音，让奈叶一下傻在了原地。 “诶？” 看着屏幕里满脸通红地蹲在地上一副不敢见人模样的奈叶，舰船里稍许紧张的气氛不由得一缓，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当中笑得最欢的，却是艾蜜了。 “艾蜜，专心做好你的工作。”严肃的脸庞多了一丝笑意，显然让并不害怕克洛诺的艾蜜感到好笑，顺便朝他扮了个鬼脸。 无奈地叹了口气，克洛诺对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琳蒂说道：“舰长，请做好带头作用。” “我知道了，真是的，明明小的时候还挺可爱的，现在就这样……”琳蒂的话让克洛诺一阵冷汗，害怕她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连忙打断道： “好了，菲特好像来了。” 总算是用这句话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不就是这个吗？ 既然舰船上的人看到了菲特出现了，没理由奈叶看不见。而在菲特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奈叶的对面时，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一如既往的黑色衣装，白色短裙还有手中的雷光战斧，在第一次相遇时，这样打扮的菲特就给了奈叶强烈的印象。但是，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双悲伤的温暖眼眸。 现在，她的眼睛里还是没有改变，依旧那么柔软、温柔地令人心疼。奈叶被这样的眼睛吸引住了，她想要和菲特成为朋友，成为可以一同欢笑，一同悲伤的家人。因此，在邂逅的时刻如约而至时，她绝不会放手！如果说在此之前的战斗不可避免，那么，她也不会逃避！ “菲特酱。”在战斗之前，奈叶还是有想说的话。 “……嗯？”菲特面对奈叶灼灼的眼神，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但她又不想避开，因为那里面，包含着自己害怕却又憧憬的某种东西。 “如果这次我赢了的话，请和我做朋友吧！”奈叶一口气喊了出来，盯着菲特的眼睛，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抱歉。”菲特说完，看到奈叶要哭出来的模样，心跳一滞，“我……没有资格……” “菲特酱！请不要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奈叶真诚的眼神让菲特慌乱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很想答应的，可…… ‘别废话了，快开打！’耳边传来的母亲的声音让菲特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脚下一样，浑身冰凉。 对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要……实现母亲的愿望！ 菲特坚定起来的眼神让奈叶知道自己的话可能白说了，但是…… “既然这样，那只好让我用魔法来传递我的心意了！” 菲特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自己的雷光战斧，表明了自己战斗的决意。 “要开始了呢。”克洛诺无意识的话让各人因为刚才的一幕产生的感情压抑了下去，重新凝视起了眼前即将发生的激战。 只是，两人之间的交谈，给在场的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这都是未知数呢。 “旭日之心，Divineshooter（天神照射）！” “雷光战斧，PhotonLancer（光子灵枪）！” 不约而同地，两人开场的竟是类似的一招。虽然很多招式奈叶是从菲特那里学习借鉴过来的，但威力并不比原版的差。 闪烁着粉红色的光弹和雷光萦绕的光弹开始对射，而奈叶趁机向后拉开了距离，因为她的近战太弱了，和菲特比近身战斗简直是找死。 “Flierfin（飞行羽翼）。” 奈叶的魔法使用速度相当不错，但身经百战的菲特自然不会因此而动摇。 奈叶想要拉开距离，同样的，菲特是想拉近，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奈叶的炮击魔法简直是犯规，如果中了一发，肯定就gameover了。 “Blitzaction（闪电移动）。” 如同天边的闪电，菲特毫无痕迹地接近了奈叶。 “雷光战斧，镰刀形态（Scytheform）。” 菲特轻声说道，手中的魔导器变幻成了巨镰的模样，就要朝躲闪不及的奈叶斩下。 “嘿！” 不过奈叶脸上的慌乱只是装出来的呢，下一刻，随着她的指挥，一直隐藏着的几枚光弹从菲特背后袭来，破解了她的攻势。 虽然有些诧异，但菲特还是很镇定地挡住了奈叶的光弹。 “轰轰轰——” 爆炸的轰鸣和大量的烟雾将菲特的掩盖住了，奈叶趁机后退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击。 这次的交锋奈叶占了一点上风，不过胜负依旧难料。 “奈叶酱好厉害，她的魔力量是AAA级的吧，才这么点时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艾蜜惊讶地都忘了手中的工作。 “不过还是战斗经验不足啊。”克洛诺没有放松的样子，虽然这场打斗已经让他感到两个少女无穷的潜力了。 琳蒂只是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实际上…… ‘两个人都好可爱，好想抱一个回家哦~~’ 而奈叶和菲特的战斗还在继续。 “Arcsaber（弧光飞刃）。”烟雾未散，一道弧状的光刃从里面飞出，划着弧线朝正在后退的奈叶袭去。 “protection（防御）。”奈叶虽惊未乱，及时发动了防御魔法。 不过没想到的是，那道光刃直接击破了那层圆形的壁障，直冲奈叶而去！ “啊！” 惊叫一声后，奈叶紧急避开了要害，但肩膀处还是被击中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Blitzaction（闪电移动）。” 再一次，菲特来到了奈叶身后，一刀劈下。 这次避无可避，奈叶只好用旭日之心的杖身挡了一击。 “嘭！” 菲特镰刀的顶端都快挨着奈叶的鼻子了，只不过在奈叶全力抵挡下，迟迟没有接近她的皮肤。 尽管如此，奈叶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咬牙爆发出自身的力量，好不容易才将菲特挡开了一点。 “Flashmove（瞬间移动）。” 移动到远处后，菲特再次追击上去。 于是，天空中多了无数道流星的痕迹。 “这……还真是厉害啊。”这次，连克洛诺也无话可说了。屏幕上两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最高等级。虽然奈叶的整体实力还差了点，但现在却有了超越他的能力。 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奈叶和菲特的体力及魔力都有了明显的下降。因此，两人不约而同地在空中对峙了起来。 “菲特酱果然很厉害啊，但是，这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奈叶开朗的笑容表明了她竟然是在享受这场战斗，而不光是为了某个任务来着。 “……”菲特没有说话，只是沉稳的眼神中多了些热情的火苗，让人知晓她内心的狂涌。 “Flashmove（瞬间移动）。”奈叶的话语表明战斗再开！ “Flashimpact（闪光冲击）！” 从未使用过的招式果然取得了奇效，本来菲特还在怀疑近战无力的奈叶接近自己的目的，但现在…… 一阵刺眼的光芒散发出来，让菲特不由得防住冲击的同时挡住强光，心里暗道不好。 “Restrictlock（禁锢枷锁）！” 只听得奈叶一声高呼，菲特就感觉自己的四肢被锁住了，动弹不得。 之前自己用过类似的招数，没想到这次被反过来用到自己身上，还真是有些让人无语。 虽然菲特没时间感叹了。 ‘呼——还好设置了这个魔法，要不然要捕捉住菲特酱还真有些困难呢。’奈叶丝毫没有这计谋很好很强大的觉悟，而是赶紧准备自己的魔法，毕竟如果枷锁被破坏了，下次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了啊。 “旭日之心，射击模式（Shootingmode）。” “OK，master。” 旭日之心迅速改变形态，从魔杖变为了枪状的射击模式。 “那么，准备好，Divinebuster（天神烈破）！”随着奈叶的话语，一层层圆形的米德芝尔达式魔法阵以旭日之心为中心，向外慢慢延伸开来，然后一个小小的光弹在中间形成，迅速变大。 而不过数秒，一道巨大的粉红光柱直射向无法动弹的菲特。 “轰——” “这下应该就完了吧。”克洛诺舒了口气，在他看来，这样的炮击魔法和bug无异，至少他估计是接不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小心！”不过克洛诺显然小看了菲特呢。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菲特倔强的身影浮现了出来，随之是她的一声轻吟。 “Lightingbind（雷光枷锁）” 本来奈叶是可以躲开的，不过在震惊之余，她已经没有躲避的心思了。 可能是为了让奈叶尝尝刚才追击感觉到的酸爽滋味，菲特没有近身袭去，反而选择了自己并不擅长的炮击魔法。 在这方面看，菲特果然很可爱呢。 “雷光战斧，Thundersmasher（雷鸣震破）。” “Yessir！” 和刚才很相似的一幕发生了，只不过两人立场互换了而已。 “轰——” 电闪雷鸣，狂暴的魔力流冲击着奈叶的身体，几乎要将她所有的意识摧毁。 “不……不能就这样输了，我……我还没有听到菲特的回答呢。旭日之心，还能战斗吗？” “Noproblem。” “谢谢你，再陪我任性最后一次吧。” 烟雾散开，奈叶没有如担心她的人那样所想的倒下，只是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状况很不好。 “准备行……”克洛诺都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却是被奈叶打断了。 “再……等一下行吗？”奈叶的声音里带着祈求和一丝坚决，让克洛诺犹豫了。 “拒绝女士的请求可不是绅士所为哦。”琳蒂看出了自己儿子的挣扎，稍稍推动了一下。 “那奈叶，如果坚持不住的话马上停止战斗，好吗？”克洛诺严肃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奈叶微微笑了，却是让纯情的克洛诺红了脸。 “嘶——”克洛诺突然感觉手臂一痛，下意识看向了艾蜜，却是只看着她认真地敲打着键盘，貌似一切和她无关的样子。 苦笑了一下，克洛诺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屏幕。 “还不认输吗？”菲特淡然地问道，表面看起来情况要比奈叶好点，但破破烂烂的防护服没有恢复，说明了她的魔力也所剩不多了。 “当然，我还没有用出全力呢，如果你接下我下一招，我就认输！”奈叶的语气很是平稳，像是两人进行的不是战斗，而是普通的对话一样。 “……”菲特没有说话，却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奈叶明白，对方是真心为她好的，不过…… “这样下去的话，可是不行的呢。” 明亮的眼眸似乎要看穿菲特的心思，但这一刻谁都不会退让，因为马上就要决出最终的胜者了。 周围的魔力颤抖起来，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如同星光一般朝着奈叶身前聚集。无法估量的巨大魔力让菲特眼睛睁大，双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她就抑制住了自身的恐惧，坚持着自身的信念，等待奈叶的攻击，而那恐怕也是她的终末了吧。 “StarlightBreaker（星光爆裂）” 随着奈叶的娇喝声，远远超过之前炮击魔法数倍的魔力流冲向了菲特，那耀眼的光芒，让天空的太阳也黯然失色。这样的魔法，可以毁灭一切，但同时也拥有最完美的姿态。 这一刻，所有人脑海都是一片空白，那贯穿天地的魔法，估计能让人一生铭记吧。 炮击停止，而如同大家所想，菲特几乎昏迷着从中掉落，直坠向大海。 如果当时菲特没有硬接这一击的话，结果可能还会有所变化吧…… “菲特！”和尤诺一同在旁观的艾尔芙终于忍不住惊叫道，看着菲特凄惨的模样，她的内心满是痛楚。 “抱歉，如果我不用全力的话，可能打不赢菲特酱。”奈叶强撑着疲惫的身体飞到了菲特身边，一把接住了她。 看着迎来的艾尔芙，奈叶不舍地将菲特移交给了她，同时小心解释道。 艾尔芙可不管这些，狠狠瞪了奈叶一眼后，紧紧抱住了菲特，像是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一样。 “雷光战斧。”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后，菲特让雷光战斧释放约定好的圣石之种。 “discharge（释放）。” 一声机械的男音过后，数颗被封印好的圣石之种被释放了出来。 “旭日之心。”奈叶示意自己的魔导器将圣石之种接收过来。 “Allright（好的）。” 看到旭日之心将圣石之种收好了，奈叶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下，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吧。 “应该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克洛诺同样放下了担忧的心，准备向琳蒂请求对事件进一步行动的许可。 “那是……什么？”艾蜜的话中充满了疑惑，不安，以及难以置信，让克洛诺猛地转头看向了屏幕。 “喂喂，玩笑开大了啊。”李煜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中的景象，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麻美只是看着，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因为屏幕被浓墨般的黑暗笼罩了。这种事情，据她所知就只有一个人做得到呢。而这个时间，只是花了一秒不到。 这时候舰桥上的人看不清状况，而现场的人更是不知所措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菲特酱？尤诺君？”连连两声都没有回答后，奈叶有些惊慌了。她本质上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啊，面对吞噬一切的黑暗怎么可能不害怕！ “旭日之心，回答我，喂！”想到时，连手中的魔导器都无法感知了。现在的她，如同深海中即将溺毙的人一样，除了无尽的黑暗，便是最深的绝望了。 不过，幸好这次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一分钟后，奈叶她们再次恢复了光明。 “菲特酱，没事吧？”奈叶因为重见光明几乎要哭出来了，不过看到近在咫尺的菲特和艾尔芙，连忙扑上去握住菲特的手问道。 “嗯，我没事。”菲特在艾尔芙的搀扶下勉力站着，而为了节省魔力，几人理所当然地回到了地面。 “刚才那到底是……”尤诺解除了结界，惊疑不定地说道。 “难道不是你吗搞得鬼吗？”艾尔芙不满地说道，自己一方不光输了，连圣石之种也拿不回去，根本就不可能回去见普蕾茜亚了。而菲特…… “呐，菲特，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奈叶此刻向菲特伸出了右手，眼里满是期待。 “……嗯。”终于，菲特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奈叶兴奋地小脸通红，就差比一个胜利的“V”了。 艾尔芙没有和以前一样拒绝了，因为在收集圣石之种的日子里，她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女孩。能够融化菲特内心坚冰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只不过……普蕾茜亚的事，该怎么办呢？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菲特和自己的容身之处吗？如果…… 为了菲特，我就算背负背叛之名也要…… 艾尔芙暗暗下定了决心。 “先回阿斯拉吧。”克洛诺的头像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同时为他们打开了传送阵。 “嗯。”奈叶点点头，一脸笑意，大概这笑容能够持续很长时间了吧。 “Master。” 旭日之心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准备就绪的奈叶疑惑地看着它。 “JewelSeedlost（圣石之种遗失了）。” “诶！！！！！！！” 次元舰船“阿斯拉”上。 “看来刚才那是敌人的伎俩啊。”琳蒂听到奈叶的报告，有些郁闷的样子。 “抱歉，明明都拿到手了，结果……”奈叶很是自责，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大意的话，说不定…… “这样的事发生了也没办法，倒是可以进一步确定敌人的方位。”事已至此，琳蒂也不忍心过多责备奈叶，毕竟当时是她同意这场战斗的，而且这事也不怪奈叶。 “好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琳蒂看着沉默的奈叶，心里也不好受，并且她是一脸的疲惫，因此连忙劝说道。 “嗯，我知道了。”奈叶点点头，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放松下来后，马上就有种睡意袭来。她知道，这是由于身体过于疲劳引起的。 不过在走之前，奈叶还是想问问菲特的事。只是话到了嘴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转身离去。 之后艾尔芙却是找到了在舰桥的琳蒂，直白地说道：“如果我把事实真相全部告诉你，你能保证不伤害菲特吗？” “如果菲特酱真的没有什么罪的话，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琳蒂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就事论事地回道。 “……那好，实际上……”虽然其他人可能觉得有些突兀，但这件事艾尔芙是想了很多的。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菲特被当成罪犯的可能性太大，未来也会毫无幸福可言，因此…… 艾尔芙开始讲诉了菲特到底是为何收集圣石之种，如何被普蕾茜亚驱使做这样不好的事。这一讲就花了接近一个小时，除了已经被送去治疗的菲特和奈叶，其他人都听到了。 “呜呜呜……好可怜啊，菲特酱。”艾蜜第一个忍不住为此感到悲伤。 “怪不得，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菲特不是主动收集圣石之种的啊。”尤诺喃喃道。 “普蕾茜亚……吗？果然，之前收集到的情报是正确的啊。”见大家有些不解，克洛诺说明了一下，“之前攻击阿斯拉的魔力波动，和管理局里的档案对照了之后发现，和数年前失踪的大魔导师普蕾茜亚·泰斯特罗莎的魔力波动一致。” “原本还奇怪菲特的姓，原来是这样来的啊。”尤诺恍然大悟。 “实际上，事实真相远不止如此。”克洛诺想到自己了解的资料，再加上合理的联想，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普蕾茜亚在某一次事故中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艾丽茜亚·泰斯特罗莎，从此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再一次出现是在一次违禁的研究里，她不知为何组织开发一项名为‘F·A·T·E计划’的人造生命体的研究，之后再次消失匿迹……” “难道说……”艾蜜震惊地捂住了嘴，不敢说出某个真相。 “没错。”克洛诺沉痛地说道，“菲特·泰斯特罗莎，多半就是那个计划的产物吧，而菲特的名字很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 “啊……”就连早就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琳蒂，也不由得为此感到愤怒，以及深深的悲哀。 “菲特！？”一旁的艾尔芙为此痛苦流泪时，偶然却发现菲特拖着沉重的身体靠在墙上，脸上已失去了神采。那样的菲特，看起来是如此地无助。 “菲特酱。”一旁陪着菲特的奈叶，似乎也听到了克洛诺说的话，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才好。可是，就这样下去，菲特肯定会崩溃的啊！ “克洛诺！”琳蒂突然叫了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在！”克洛诺隐约知道自己的母亲想要干什么了。 “立刻带领武装小组出动，目的地——次元移动要塞‘时空庭院’！抓捕‘圣石之种’主犯，普蕾茜亚·泰斯特罗莎！”琳蒂的气势让人看见了她身为舰长的一面，平时的温和表情是对待自己人的，而现在，则是对敌人的！ “是！舰长！”克洛诺敬了个军礼，马上行动起来。 “那个琳蒂阿……jiejie，我能参加吗？”奈叶举起手来，坚定地说道，“我也想帮忙！”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琳蒂皱眉道，刚才才打了那么高强度的战斗，一般人的话早躺下了。 “嗯。”奈叶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好，等武装人员突入后，你再和克洛诺一起去吧。”琳蒂想了想，根据艾尔芙的说法，普蕾茜亚的伤势有些严重，这样的话危险性应该不会太大，而且…… “也算我一个吧。” “我也想去。” 麻美和李煜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 “嗯，小心一点啊。”琳蒂点头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没问题，就交给我们吧！” “我去的话应该可以牵制一些敌人的，所以……”尤诺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琳蒂舰长，也让我去吧。” “嗯。”琳蒂没有废话，直接点头同意了。 艾尔芙将菲特扶住，看着有序行动起来的众人，眼里一片复杂。实际上，她刚才虽然将几乎所有事都告诉了舰船上的人，但唯独一件事她隐瞒了。刚才她确实听到了阿斯拉上的人称呼那个小男孩为“李煜”，再联想到之前和她还有菲特合作一阵的那个人也叫这个名字，实在是令人遐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明知道有问题，却是没有将这个事实告诉琳蒂她们。而菲特当时也沉浸在悲伤中，忽略了这个问题。所以到时候会造成怎样的结果，艾尔芙是完全不知道了。 或许仅仅是另一个李煜给她的莫名信心吧，不管怎样，现在说出来大概也无济于事了。只是艾尔芙当然也不能光看着，就当是为菲特见证普蕾茜亚的最后一刻，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将菲特送回房间，看着她两眼无神的样子，艾尔芙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单方面地和她说了一些话。见菲特依旧没反应，艾尔芙丢下了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菲特，我会去帮助奈叶她们。如果……就来吧。” 最后的细微私语似乎流进了菲特的心房，让她没有神采的眼睛多了一丝奇迹的光芒。 “麻美，那个‘我’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吧？”一路上想着想着，李煜实在有些担心，不由得小声和麻美交谈了起来。 “我觉得暗不会那么做的。”虽然只是见过暗一面，但麻美对头似乎有种出乎意料的信任，不过看到李煜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笑道，“难道你不相信自己吗？” “话是这么说……”李煜大概是才想到这一点，被麻美点破了倒是有些脸红。 “好了，去了就知道他的打算了不是吗？”麻美忽然觉得这样的李煜又展现出了另一种她没发现的可爱，不由得有些莫名窃喜。 “嘛，希望吧。”李煜暂时是放不下心来的，圣石之种这种大杀器，毕竟是过于危险了。 但想想，暗的做事风格不是那么鲁莽的，而如果连自己都没信心了，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