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日快乐（1）
“喂，你没事吧？”韶默音在郜凡面前挥了挥手。 郜凡这才回过神：“咳咳，哦…我来看许欣然的。” “哦…”原来…韶默音犹豫了一下，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她还好吧？” “嗯，挺好的，明天就能回剧组了。”郜凡平静的说。 “那就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韶默音靠在长椅上，低头摆弄着手指。 郜凡侧头看着韶默音略带关切：“你mama手术…怎么样？” “哦，挺顺利的。”韶默音简单回答。 也对，不然怎么会这么有闲情逸致跟…过生日，郜凡心里默默地想。 没听到郜凡说话，韶默音偷偷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小心瞟到他戴在手腕上的表，已经快十点了。 韶默音一下子站起来：“那个…我得回去看mama了，你一个人小心。”话音刚落，她就赶紧往回跑去。 郜凡话都没来及的说，韶默音就已经跑远了。他坐在长椅上想了想，也起身跟上去。 到大楼门口时，韶默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身，看到郜凡一直跟着自己身后：“你怎么…” 郜凡则随意的巡视着住院楼，若无其事的问说：“你mama住哪儿啊？” “三楼加护病房啊…”韶默音顺着回答。 郜凡淡淡扫了她一眼，抬步往里走去。 韶默音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着郜凡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郜凡没看到韶默音跟上来，转身淡定的说：“你不是着急看mama吗？” “啊？…哦。”韶默音快步跟上，他要陪她去？ 见韶默音跟了上来，郜凡嘴角微不可见勾起，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电梯走去。 “前面那间就是。”下了电梯，韶默音指向其中一件病房。 郜凡轻嗯一声，往她指的方向大步走去。 “哎…小音。”经过前台时，护士小茹拿着蛋糕喊道。 郜凡跟没听见似的径直走了过去，韶默音也没管他，匆匆走到前台接过蛋糕：“谢谢啊。” 小茹笑说：“没事。”然后又往里看了一眼问：“刚…那是谁啊？好高啊…” 韶默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那个…是我朋友。我去看看mama，先不跟你说了啊。”说完就拿着蛋糕快步离开。 “好像挺眼熟的。”小茹自己嘀咕道，但也没多想继续整理手里的东西。 韶默音走到病房时，郜凡已经站在病房前，隔着玻璃安静的望着里面。 她把手里的蛋糕放在走廊椅子上，慢慢走过去。 “你mama她怎么了？”刚走到郜凡身边，就听见他问。 韶默音看着里面连着各种仪器的母亲，淡淡的说：“是肿瘤。” 郜凡微微一怔，转头静静地看着韶默音。就见韶默音又缓缓开口说：“一年前发现的，那段时间mama总说头疼。有一天突然就晕倒了，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把mama送来医院。到了医院，大夫说mama脑袋里长了一颗肿瘤，位置不太好必须摘除。可当时mama情况不太稳定，做手术风险太大。大夫只好先尽量控制它的生长速度，等mama情况好些再做，这一等就等了一年。” “当时只有你自己吗？”郜凡问。 “嗯。”韶默音眼光始终看着病房里的母亲：“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只有我和mama。” 郜凡英俊的眼眸里了透着些许震惊和心疼，听着韶默音如此平静的说着这些悲伤的往事，可想而知这些年她女孩子是如何度过的。 转而他也看着病房里的韶mama：“那时你应该刚毕业吧，哪来那么多钱住院治病？” 韶默音眼眸微微一颤，沉默了几秒：“是吴筱。”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郜凡有些不可思议。 韶默音反而淡然一笑：“我家条件本就不好，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当时我正在和大夫协商，希望他们能够宽限几天。正巧被来看病的吴筱听见了，她当时就帮我把所有欠款结清了，而且还高薪聘请我当她的助理。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帮我，但确实是因为她我和mama才能挺过来。” 郜凡有些不太相信听到的这些，韶默音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回旋：“可我并没有觉得她对你很好啊？” 韶默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郜凡也跟了过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只听韶默音轻叹一声：“你知道何正吗？” 郜凡想了想说：“你说的是那个导演？” 韶默音点了点头，继续说：“其实开始吴筱对我很好，她知道我的情况一直对我很照顾。直到有一次，她准备接何正导演的一部电视剧。见面签合同的时候，何正导演却突然变了卦，不想要和吴筱合作了。” 听到这郜凡并不觉得稀奇：“何正是很出名的导演，他拍的电视剧口碑都很好。很多演员都想和他合作，只是他选演员却出了名的严苛。像吴筱这种华而不实的演员，被拒绝很正常，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听韶默音清冷地说：“因为…他看中的人是我。” 郜凡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转头看着韶默音。被何正导演看中是多少当红演员盼都盼不到的，而韶默音却如此平静，好像再讲着别人的事。 这样的反应在韶默音意料之中，她并不在意继续说：“当时在场的人都很意外，尤其是吴筱，作为当红明星被导演这样当面拒绝，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助理，可想她有多尴尬。当场摔门而去，回去后大发雷霆，从那以后她对我态度也就改变了。” “可你为什么没答应呢？”郜凡顺势问道。 韶默音冷笑一下：“想也知道啊，我一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又不是表演专业。不要说制作方那边不同意，我自己都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你刚才听到的时候，不也是很震惊吗？” 看着韶默音清冷的目光，郜凡内心有了些内疚：“我不否认，刚听到时确实很意外，但这并不代表我否定你。被何正看中的演员，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也并不觉得你会比她们差。” 能够被郜凡这么肯定，韶默音的内心好似一股暖流滑过。可现实往往和想象不一样：“谢谢你能这么认同我，但是我并不认为演员这个职位适合我。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不想要被打扰。” 郜凡其实也能感觉到，韶默音总是喜欢默默无闻的做事，就像她拒绝了这次广告替身。在现在这个社会，能够做到与世无争是在太难了。 想着韶默音说的这些事，郜凡似乎也理解了她之前的一些行为：“所以之前你总是带着帽子和口罩也是因为这个？” 韶默音轻轻点了下头：“严格来说，这是我能继续给吴筱当助理的条件之一。” “你没有后悔过吗？如果你当初答应了，现在的你或许会不一样。”郜凡问。 “还好吧。”韶默音轻松的说：“如果让我重新选我也不会答应，毕竟吴筱帮过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而且…”她转而看着郜凡说：“我要是答应了，谁来帮你啊？” “呵…”被这么一问，郜凡反而笑了。也对，如果她现在成为光彩熠熠的明星，他或许也不会注意到她了。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能问你一个吗？”韶默音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