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二才是小偷

    秦少明把掌柜的算盘拿来，张小天认真看了几眼，又拨弄了几下，很快便放下了。

    秦少明有些疑惑，你大张旗鼓让我把它拿来，这么快就用不到了？

    “小天，你看出什么了？”

    其他人也看向张小天了，急切想知道答案。

    张小天轻笑：“我知道是谁把这手链扔到李商人房间里栽赃陷害了。”

    “是谁？！”

    吴毅等人神色激动，栽赃之人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如果是，那这件案子就已是破了啊！

    小二面上微微露出些紧张之色，咽唾沫的频率明显要快一些。

    张小天一指小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就是，小二！”以前《少年包青天》看多了，请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装个逼……

    众人一惊：“小二？真的是他！”

    陈泽也十分兴奋：“是吧？我刚才就说他大有问题！”

    小二身躯一颤，面色又白了几分，强撑着笑，勉强道：“公子，你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与李商人更是无冤无仇，我何苦要为难他呢？”

    张小天摇头：“不，你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栽赃于他……”

    吴毅讶道：“如果不是栽赃，那他想做什么？”

    “小二只是想掩饰自己从吕宪身上偷来手链的事实。”

    小二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公子，你说是小人偷的手链，这无凭无证的，小人不服……”

    本来看在你弱势群体的份上，想照拂你一二，你这么不给面，也别怪小爷不客气了！张小天冷笑：“证据，应该就在你手上！”

    手上？

    小二下意识地摊开手，什么也没有啊！哪来的证据？

    其他人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张小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秦兄，劳烦你取两盆水来。”

    秦少明也不多问，利索地的了两个木盆水来，水波荡漾，众人更是疑惑。

    张小天又道：“除了小二以外，你们依次将手放入水中。”

    洗手？搞半天你是要我们洗手？

    陈泽有些不满道：“张小天，你这又是搞什么鬼？该不会是戏弄我们的吧？”

    张小天翻了个白眼，就你逼话最多。

    秦少明劝道：“陈兄，别置气了，破案最重要，小天自有他的道理。”

    尽管不爽，陈泽只是气得哼一声，顺从地照做。

    一行人陆续将手放在水中，除了水质变得混浊着，其他什么变化也没有。

    “好了，小二，最后便是你了。”

    小二有些紧张地攥着手，似乎有些怯意，但又不得不上，终于还是将手缓缓探入水中。

    刷！

    终于有变化了！

    只见一层淡淡的油花迅速晕开，浅浅地漂浮在水面上，闪着微微的彩光。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小二解释道：“小人洗了半天碗，手上沾有油渍很是正常啊，不知道这跟这案子有什么关联？”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张小天默不作声，只是轻轻将手中属于吕宪的手链玉石扔进另一只水盆里。

    刷！

    水面上再次晕开几朵油花！

    小二面色大变。

    其他几人眼睛蓦然睁大，惊叫道：“原来如此！真是小二干的！”

    张小天将捡起的玉石放在手心观察的时候，便注意到上面滑滑溜溜的，轻嗅还有淡淡的油腥气，用手指捻了捻，方才确定是油无疑。

    吕宪身为富家子弟，是个讲究人，加上这手链如此贵重，想必他也不会轻易让它染上油渍。而且，它是戴上手腕上，是身体皮肤分泌油脂极少的地方。

    所以，这油渍定然是偷盗它的人留下的。

    那谁最有可能手上沾着油呢？张小天一行人都是斯文读书人，吃饭也是十分得体，断然也不会搞得满手是油，即便有，也会饭后洗净。

    那剩下的就只有李商人、掌柜和小二有可能了。

    李商人的嫌疑刚才排除过了，掌柜的打了半天算盘，张小天也检查过了，盘珠上很干净，所以也不是这两人。

    那只有小二才这个可能性了！

    果不其然，用水一试，真是他！

    秦少明怒道：“小二！你为何要杀了吕兄？！就因为他打了你一巴掌？还是因为你想偷了这珠玉，行迹败露之后杀人灭口？”

    其他人也怒目而视。

    小二扑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一个晚上也不知他跪了多少次，声泪涕下，惨然道：“小人没杀他！小人承认，这手链是小人偷的，但小人偷的时候，吕公子还睡得好好的啊！”

    “狡辩！不见棺材不掉泪，先绑了你送去见官，看你还不老实交待！”

    陈泽喝道，随意扯了根腰带便要把小二绑起来。

    张小天这次没反对。

    小二一边疾呼“冤枉”，一边奋力挣扎，但秦少明等人也在旁边，众人合力之下，很快便把小二捆了个结实。

    小二兀自喊冤：“张公子，小人冤枉啊，小二只是偷东西，真的没有杀人！救命啊！”

    张小天不置可否，道：“那好，你先把你偷盗的过程与我说一遍。”

    陈泽不满道：“证据确凿，很显然小二就是凶手，还审什么？”

    “犯人尚还有上诉的权利，听听也无妨，他又没有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诶？”

    “小二，别管他，说你的。”张小天认真道，“我再重申一次，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别再耍什么小聪明了，否则，没人能救你了。”

    小二尽管被五花三绑，仍是含着泪重重点了几下头，讲述开来。

    “在晚席上，小人听得李商人说吕公子那串手珠十分值钱，往少里说能值几十两，几十两啊，小人不吃不喝干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小人心里羡慕，在将吕公子背回房中的时候，犹豫再三，终于是起了贪念。

    那时，吕公子尚还未完全睡熟，八分睡意两分清醒，还一直嚷着口渴。小人心里一动，又怕吕公子发觉，于是下楼去烧了壶茶，拌了些迷药，给吕公子灌了两杯便离开了。

    小人怕露出马脚，故意等所有人都回房后，才再度回到吕公子房间。果不其然，吕公子这回睡得很死，小人很顺利地拿了手链，正想走的时候，突然想起壶中还有很多茶水。

    小人不想留下任何痕迹，便推开了窗，把茶壶中剩余的茶水全倒了。可没曾想，楼下李商人被吵到了，破口大骂，小人也不敢还嘴，害怕地站了好一会儿，见李商人半没有后续动作，这才偷偷走了。

    可小人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吕公子被人谋害了的消息！小人十分惶恐，生怕被误会，毕竟偷了吕公子的东西，这手链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小人怕被连累了，所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它扔进了李商人房间里，事情紧迫，来不及多想，结果用力过猛，手链摔散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张公子，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