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顶朝佛（6）

    出了水榭，左右两边是花海树林，林深处有数间雅居，花海边筑有一座宫堡。殷立沿花涧小径来到宫堡，那宫门之上书着“百花宫”三字。端见得花木匆中就有几名女子貌若鲜花，颇应百花之名，瞧她们亚裔肤色，峨髻盘顶，薄薄的蚕衣纱裙，透满了古风仙意。

    那些女子见着他，忙舞步近前，惶恐下拜。

    殷立暗自发笑：“无色给我来这招。”

    沿宫梯进门，展眼一看，百名女子齐身下拜。众女貌美如仙，肤色各不相同，服饰各异，有的仅包裹****，可谓香足了鼻，饱足了眼。众女起身，遂艳扑而来，把殷立的衣服扯得稀乱。

    殷立吓得抱头鼠窜，大呼：“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不上当，不上当！”

    跑到内宫，见一女子在阁廊边抱头哭泣，到近前一瞅，却是露西。殷立甚觉过意不去：“我送你下山。”露西拉着他手摇头：“没用的，他们让我转告你，别想送我走，下山洞口有人守着。我…我肯定要死在这儿了。”殷立也觉难过：“你别哭啊，只要我没死，就得让你活着。”露西喜及泣笑：“真的吗，你会不会……，会不会……？”见她脸色羞红，言犹未尽语又止，轻问：“会不会什么？”

    露西搂着他肩膀，靠脸过来亲了他一口：“你懂了吗？”

    这时，众女从前宫追至，远远地笑奔过来，殷立哆嗦了两下，只感头疼。露西抓住他的手就跑：“你跟我来。”穿过一处小花园，绕着一阶石梯上到二楼，石梯口有扇铁门，露西把门关上，引着他进了一间别雅的卧室。

    殷立透窗往下看，人山人海全是女人。

    回头过来只见得露西脱掉了衣服，趁他不备，将他扑倒在床。殷立惊问：“是他们要你这么做的？”露西点头又摇头：“他们是这么说的，如果不能和你那个，就不给我饭吃。其…其实，你救过我，就算他们不让我和你那个，我也是甘愿的。”殷立推开她，捡了衣服给她披上：“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露西低头藏羞：“他们想要我给你生孩子。”

    殷立解释着说：“不仅仅是这样，如果让他们得逞，我怕他们会毁了这个世界。”露西蹙起眉头：“这个世界真的好吗？为什么好人少，坏人又那么多？”殷立心头一震，暗想：“是啊，我想着这个世界干什么？好人有几个？谁可以帮我救出子萱，没有，不仅没有，还处处遭人算计。”露西躺进被子里：“阿哥，这儿可能就是地狱，你还是把自己救活了吧，就别管我了。”蒙上头，抽泣起来。殷立走到门边，顿步回头：“阿妹，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不会让你饿着的。”推门出去，探头朝阁拦外张望，没看见人，他才敢打开铁门下去。

    绕过花园，隐隐听见曲子，到长廊尽头，那歌曲就越发醒耳了。

    瞥眼望去，内宫大殿歌女起舞。

    众女都齐聚大殿，只有十几名女子统一服侍，舞步齐整，余人都立于一旁，仿佛卑女一般。这些女子见着殷立了，也不再追赶，而是含喜微笑，泪眸流盼。殷立心道：“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无色真是煞费苦心。”懒得再看一眼，飘身离去。

    他想给露西找点吃的，找遍了整个宫堡，没发现半点酒食。

    翻了几件衣服换上，遥望西墙边上有炊烟，遂奔步过去，看见几个和尚在准备饭食。

    那些和尚见他来了，请他到偏殿入座，上了酒菜，找来两名女子服侍。殷立匆匆吃了一碗，端了两个菜盘子要走，被和尚拦下：“先生尽可以多吃，但不能带走。”殷立怒问：“为什么不能带走？”那和尚淡说：“枯佛交代，先生一天不办事，这里的女子都不得饭吃。”殷立回头瞄了瞄服侍他用餐的两名女子，见她们勾头拭泪，楚楚可怜，原来刚才的笑都是装出来的。

    他转身过去，让她们坐在席间：“你们吃，别理他。”

    那和尚又说：“枯佛还说了，哪个女子敢吃你给的饭，就通通杀掉，再从山下掳来一批新的。”两名女子闻听，吓的赶紧跪了下来，身子痉挛发抖，白嫩的脸蛋越发惨白了。殷立大怒：“好个无色，逼我！你就逼我吧！”拿了两壶酒，喝问：“酒可以拿吧！”把桌子一掀，负气走了。

    到宫堡外面窜进林子，纵身上树喝起酒来。

    等两壶酒喝完，他感觉身体发热，有些微醉了，顿感奇怪：“我是喝不醉的啊，这是什么酒？”躺在树干上眯上眼，就是睡不着，撕了衣服想找人陪。就在这时，有个和尚把他拉了下来：“该休息了，请先生回宫。”说罢，在前引路。

    在后宫花园正心处有一寝宫，毯厚如棉，床挂轻纱，蚕被里裹着四名女子。

    殷立转身想走，那和尚说：“先生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就是睡觉的地方不能选择，您如果把持得住，还怕她们纠缠吗。”掩上门把殷立留在了寝宫里。殷立抹了抹脖子，热得不行了，把被子掀开：“都下去，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那些女子也不怕，咯吱娇笑，把他拉上床来。

    殷立上了床，迷迷糊糊的把被子盖紧。这些个女子也不顾羞耻往被子里一钻，有的脱了他的衣服，有的直接送上香唇。殷立忽觉快感，放佛是在做梦似的，也没反抗，由着她们来。女子们淡香的胴味，粗重的鼻息，让殷立快感加速，但尚存理智，心道：“女色果然厉害，看来是把持不住的。”伸手推女子们下床：“不要再上床了，再来我就杀了你们。”

    四女面面相觑，哭了出来。

    刚刚还yin语舌色，摆弄sao姿，这会儿说哭就哭开了。

    殷立烦乱，蒙着耳朵说：“哭什么，我比你们更惨。”其中一女开口泣说：“外面的大师说，只要你肯让我们睡你旁边，他就管我们四个饭吃。”殷立沉吟半晌：“这样好了，你们因为我吃不上饭，我以后也不吃饭，行了吧。别再烦我了，都退到一边去。”蒙了头转眼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一看，四名女子横尸床前，皆掌劈而死。

    殷立忍无可忍，穿了衣服，怒步出宫，直奔水阁，无色端坐在水中亭台闭目轻语：“殷先生来了，请坐。”殷立也不答话，瞬移至前，腰间借力勾拳突击，拳头从下巴处穿过竟是一个残影。

    无色真身早在湖心，负手笑立：“再来。”

    殷立眼睛里聚满了杀气，下湖漂移过去，身后水花溅起丈高，将到近时，拳脚并上，布下拳风脚影，气波吹的湖面浪散。无色也不闪避，单手接招，每招每式都能轻松应对。殷立将满腔杀戮之气尽付拳影，越打越快，胸中拥塞了一团恶气窜到喉咙边，大吼出来“啊……！”吼声震耳，从身体里爆射出一团绿莹莹的辉光直击出去。

    无色举手叉在胸前接下这一击，遭重力弹飞，落在岸边方站稳脚跟。

    再看殷立，辉光成盾护住周身，悬起半空，已能驾盾高飞了。这一口恶气泄出，激发出强大能量，但虎目投来虽狠，却没了杀机。

    无色鼓掌夸赞：“你比当年姜尚的进展还要神速。”

    殷立咬牙恨说：“别再杀人了！”

    无色脚踏虚空，微步近前：“自从神权贬废，我就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闲人，从来没有动过杀念，更别提杀人了，如今到了绝境，有些不想做的事，也逼不得已非做不可了。先生可以试着想想，如果你到了绝境，杀了人你就能活下来，你会杀吗？”殷立四肢颓废，躬着背显得好难受：“别问我，我不知道，你想杀人随便你，别在我面前杀。”无色脸色一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来这儿做什么来了？救庄小姐也没看见你有多少真心，你对得起她吗，你为她付出多少了？今天死的四名女子，你本来可以救她们，你也没救，反过来向我兴师问罪。”

    殷立眼眶盛泪，喃喃凄叫：“子萱，子萱！”

    闭目深深吸气，脑子里回放记忆，神经管瞬间把脑细胞碎片式的全息头像拼接在了一起，回放太快，大脑承受不住，他几乎能听见脑细胞发出的“吱吱”的闪电声响。过了好半晌，双目突睁，瞥以鹰视：“孩子留给你，子萱和露西我带走，你敢反悔，我就让你后悔！”话罢，飘身过檐，至宫堡门前落地。

    到内宫把露西接出来，带她去吃了饭，随后就寝宫里缠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