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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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妹,还要再打嘛?”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诠郎已不复当时的软弱。手执长剑,面带桃花似的笑容叫这深秋的时节我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拉着他递给我的手站立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打,我不过就是练练防身的,要是打过你,我也去打仗去了。” 国公爷在边上看我们两玩的不亦乐乎,欣慰得撸了一把胡须:“不错,诠郎招招都点在了中心,短短这些时日学得也算不错了。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能巩固而知新。后头我会带你去军地的教练场实战一把。” “是。”诠郎恭敬的弯腰行礼,跃跃欲试的姿态放在面上只叫我羡慕。 “茜娘,你习得这些也够强健身体的了,切记,欲速则不达。你一个女儿身,如今步子还未必走得稳妥,若真遇到事了,跑为上策。”国公爷严厉的嘱咐一旁低落的我。 诠郎拍拍我的肩膀好心安慰:“不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我眯起小眼,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三个月以来的朝夕相处,让我对这个哥哥倍受依赖。那种久违的兄长之情慢慢融化了我孤冷的性子。 “只怕往后训练要你们自己督促自己了。” 我和诠郎对视一眼,内心的伤感不言而喻。时日久了,国公爷的病情全府上下都已知晓。连圣上都暂缓了国公爷的事务,有慢慢让其隐退的意思。我恰到好处得插了一嘴请个辞道:“茜娘先回屋梳洗,晚些到母亲那请安。” 国公爷挥挥手,我便乘机撒开了小腿跑走了。诠郎和国公爷相处时间越长胆子就越大,如今无论是待见外客,还是处理家中甚小事物都是井井有条的。 秋风落叶寒起时,待我到国公夫人屋子时,诠郎正端着刚煮好的药给床上的国公爷喝着。 “大人的药又加重了吗?”我眉头紧握,早上见国公爷还有力气站着,如今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让着实我放不下心。 “你大人这几日夜里咳嗽不断,都未曾安眠过。幸得圣上垂怜,能休歇些时日。如今只每每午后才能安睡会儿子。”国公夫人日日夜夜守在国公爷身边,那种紧张害怕的感觉我是再熟悉不过的。 诠郎拿着白巾缓缓而至甚是细心得给国公爷擦拭着嘴角剩下的药渣,端着碗蹑手蹑脚得出了里屋。 “母亲,茜妹,放宽些心,大人如今只怕是畏寒。秋困都是这样的症状,大哥不是也问过佟大夫了吗?”诠郎把药碗递给了桂嬷嬷,寻了离我较劲得位置做下。 国公夫人耷拉着脑袋,实在提不起精神头:“但愿如此。我看着你们大人难过的样子真恨自己不能替他分担些。”国公夫人一时话语击心,触动了自己的泪腺,又怕影响到国公爷只敢唔着嘴流泪。 我紧紧了和国公夫人的空隙,做出抱着她的姿态来:“母亲,相信大人,都会好的。” 诠郎毕竟不是嫡子,和国公夫人到底隔了一层纱:“我想大哥那边应该有什么说法,我去问清楚些。” 国公夫人正尴尬着在庶子面前丢脸面的事,听到他知礼必是忙不迭得挥手示意退下。 “到底不是自家儿子。” “母亲,说什么呢,诠郎对大人,对母亲都是忠心不二的。”说到底,我也不是嫡女,能得国公夫人垂青已是万难。 话一出口伤了眼前人,国公夫人进退维谷得看着我,略带尴尬有意带过:“娟娘也快出嫁了,只是到底落了个平妻,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你去看看她。” “是,母亲也带些喜气吧,这样家里人瞧了才有意思做事不是吗?”我扯了桂嬷嬷新拿来的温热巾子,递给国公夫人。 她接了巾子略微得擦了下眼角自以为好意的和我说:“茜娘,这个年只怕不好过。你要是想莺娘了,只管和门房讲声什么时候出,什么时候归就去吧。” 事到如今,国公夫人还是一样,只要我为她做了什么事,她就会立马想办法来弥补我,慰藉我。孰不知,真正的亲情,是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这个道理,她又如何不知?天凉好个秋,为何这么暖和的屋子只叫人心底生冷呢。 “茜娘,过几日齐芳她们要来添箱,你不用带东西,只管过来玩吧。”从盖老爷走后我也就见过一次娟娘,外貌到没变化多少,只是那通身的气质和心境,有着翻天覆地得变化。 不拘于她此番说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承了,看见原先桌上的诗词书籍都换成了佛经:“娟娘可是和二嫂一到处久了?心也善人美。” 娟娘起身拾起桌上的《六祖坛经》递给我:“等你看懂的时候也读读吧,我本拘泥于世俗所向如今却是明白了惠能法师所说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 我暗道难怪她初落了一道不为世俗所动的气象,但到底是刚过十五的姑娘,太早皈依佛门岂不罔顾此身:“多谢娟娘好意,世间吸引我起贪欲的地方甚多,我自知还不得入此佳境。不过,偶尔学得那佛学,疏解心中所怨,宽慰人生是极妙的。” “meimei多学,我竟不知。这书还未读竟已知我话中意味。”娟娘略微震惊得语调让我心底一颤。 我低下眼帘,尽量不表露出自己的心虚:“我时常也去二嫂处玩耍,这些道理也是听二嫂念叨的。” “二伯母是善人,却得如此一身,也是命,多不容易。茜娘有空多去陪陪她。” “今日我听母亲说要来看你,听你说要去看二嫂,不知到二嫂处是否要我去看大嫂?”我眨巴着眼睛调了个小眉逗娟娘一笑:“你们可是嫌弃我这个吃货,不愿给我做些好吃的就尽打发我。” 娟娘用帕子捂着嘴泯然而笑:“可不是,家中就属你最贪吃。”话毕就吩咐竹尧去给我寻些时新的芦柑一边又给我展示她近日所绣的嫁衣。其实多有寒苦的意味在里头,我又不能大肆夸奖,就挑着绣品中细致的地方问些无关紧要的绣法。见日头快要落下,我方才起身告退。 “姑娘,晚饭是到国公夫人屋里头用还是回屋用?” “回屋吧,我瞧母亲今天的起色也不大好,就别去叨扰他们了。” 刚穿过一片竹林,就听见一阵妩媚的声音,在风口里矫情的叫喊着:“不要啊,被别人看到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