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围城困兽（四十二）

    芸芸默默是被林元和领过来的，自打林元和那次哀求小紫救助李小科，李鹤后就不敢和雷扬打照面了，总怕雷扬算后账。这次雷扬让妖妖叫芸芸默默来，林元和心里七上八下，尤其看到妖妖脸色不好更是再加了一层忐忑不安。

    雷扬见到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林元和后勉强一笑：“林哥，你来了。不过鸡蛋可没你的分啊。”林元和莫名其妙看着雷扬：“啊？什么鸡蛋？”小紫笑着蹲到芸芸默默身边伸出双手露出四个鸡蛋：“两个煎，两个煮，好不好。”云云默默同时眼睛放出渴望光芒，嘴里咽了口唾沫：“这是鸡蛋？！！小紫阿姨这是鸡蛋？！！”

    林元和眼睛瞬间湿润，嘴唇颤抖：“不不，不不，雷扬，小紫，你们吃吧，你们应该……”雷扬打断道：“给芸芸默默吃吧。”小紫站起身：“我现在就给煎鸡蛋。”说着话就转身在简易炉灶上用平底锅煎鸡蛋。芸芸默默高兴地围在炉灶旁边贪婪的吸着鸡蛋被油卷出香味。黄耀明可怜巴巴的看着雷扬，那意思是：我也想吃。雷扬没理会黄耀明装可怜，对蒋牧师和林元和说道：“我们外面说。”

    三个人走到城楼后面背阴处，雷扬给两人散了烟点着：“牧师，林哥，眼前的情况，我们必须和其他三个城墙保持一致，那就是放弃老人。”蒋牧师愣了一下，眼睛暗淡：“目前来看，必须这么办了，毕竟孩子是要保护的主要目标。”林元和抽着烟，掐烟的手来回颤抖:“这，这，这可是一万多人啊……我，我……”

    雷扬深吸一口烟：“两位，我叫你们出来不是商量，而是希望你们两位找到说服小紫的办法。我们必须放弃老人，一是保持城墙一致性，现在不是显示而立独行的时候，二是，我觉得这是个节省粮食的好办法，我们必须多活几天才能找到突围机会。”

    蒋牧师：“仁爱无敌者勇于牺牲，天国必将有天使接引他们的灵魂。天国就是他们的国。”

    林元和左手搓搓脸颊，猛劲抽口烟吐着浓厚烟雾：“可是，那都是老人啊，没有体力，没有战斗力，只要他们除了城墙就是僵尸海的食物！我们不能眼睁睁的送他们去死。而且，不少城防军和民兵兄弟们家属里都有老人，这这……”

    雷扬摇摇头说道：“林哥，你的任务是说服李小科那个乌托邦，不要插手！要不然我会宰了他。就这样，你进去看看芸芸默默吧。”林元和见雷扬表情极度不耐烦，吓得赶紧答应着走了。

    蒋牧师扭头看着林元和背影：“你好像对李小科映像不好啊。”雷扬冷笑：“那个****，末世还玩我为人人那一套。”蒋牧师微笑道：“李小科会上天堂的。”雷扬抬头看看昏暗天空不可置否。

    黄耀明悄无声息的钻进雷扬怀里：“林元和脸白的就进屋了，你把他怎么了。”蒋牧师惊讶道：“哟呵，黄鼠狼会说话了，可以么。”黄耀明赶紧对着蒋牧师谄媚笑笑。

    雷扬给黄耀明点了根烟：“没什么，我让林元和去说服李小科那个****别做蠢事。”黄耀明吐着烟雾：“你看来也要走驱逐老人的路了。”雷扬冷漠点点头。

    黄耀明想了想：“我想大可不必硬驱逐，你可以不分配老人吃食。那些家属里有老人的城防军和民兵就不会和咱们矛盾激化。俗话说，都是从上往下疼爱，到时候老人肯定不会和孩子抢吃的。在看到其他城墙的做法，老人们就会知道咱们的用意了。”

    蒋牧师眼睛里射出寒光：“小黄鼠狼计策够歹毒的啊。”黄耀明吓得不敢回话。雷扬说道：“牧师，你不可否认，这是唯一让孩子有吃食的办法。”蒋牧师无奈叹口气没说话。

    雷扬又对黄耀明说：“明哥，现在最大阻碍是小紫和李小科那个****。”黄耀明叹息道：“小紫，那里，我也没办法。”

    雷扬冷声道：“我来背吧。”

    当天下午，雷扬恢复了冷酷无情，命令常臻，妖妖专门调集了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城防军保卫粮食仓库！晚饭的时候之供给五十岁以下的人一份可怜的口粮。小紫找到雷扬讨要吃食，被雷扬冷漠拒绝。小紫眼泪流出眼眶哀求雷扬。雷扬没有放话，只是让常臻，妖妖全力保护仓库，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多发一颗粮食。石云，吕维世心地厚道不忍心看着一群群老人眼巴巴看着别人吃食，两人仗着胆子剪出粮食给老人分发。雷扬得知后，立刻赶到分发现场，将吕维世，石云殴打到倒地不起！随后就停止了老人的粮食分发！

    小紫心痛抓住雷扬衣服：“雷扬！！！你不是这样冷血的！！”雷扬随手打开小紫得手：“这个国家教会我，冷血活的更长久！”小紫再次抓住雷扬衣服哀求：“雷扬，求求你，给老人们吃的吧。我求求你了……”雷扬再次打开小紫的手：“不行。”

    李小科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说话没分量。默默地把自己的吃食分出来给了几个老人。李小科手下忠心耿耿的兄弟，李鹤，刘威等二十多号人也有样学样的吧吃食分给老人们，在这些人带动下更多的人都把吃食分给老人。小曲所在的医疗队也把手里吃食分给老人。李小科对小曲深情说：“谢谢你。”小曲脸一红：“没什么的，应该的。”

    家属里有老人的城防军和民兵们都把吃的分了，有些孤独老人也得到了其他中壮年，甚至是孩子的施舍。每个人都在安静的进食，这安静里饱含了苍凉无奈的善良，充满了让每个人心房发热的感动。

    雷扬没有感动，或是说，他把感动压在心底深处假作忘怀，只是手里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进食，眼睛里尽是冷冷的，冷冷的，视界！

    小紫，常臻，吕维世，石云，妖妖等小队长和小组长也把自己的食物分了出去。雷扬看见了并没有阻拦，只有黄耀明知道雷扬心里有多苦，知道他的冷血是必须的。蒋牧师没说话，而是拎着小提琴和大麻袋走向孩子聚集的地方……

    正当家属里有老人的城防军，民兵想要找雷扬问个说法时候，发现孩子们的吃食是管饱的。这也是黄耀明的计策，扣老人，放孩子，让人们心里有了平衡。有了孩子的吃食，那些人们就会因为孩子的牵挂从而默认了雷扬克扣老人的做法。

    第二天，其他三面城墙开始武力驱逐老人了！三面城墙的首领里可没有小紫这样的善良女人，所以根本没有采取软性驱逐政策，而是争分夺秒的利用手中武力把老人们纷纷驱赶至北城墙唯一的城门处！雷扬继续实行克扣老人政策，没有武力驱逐。这瞬间，东城墙所有的老人们都知道了，自己属于被放弃群体。是啊，不能战斗，不能支援，只能吃食，在这个围困古城的危机时刻，谁也不会留有浪费粮食的物种。有家属的老人们大部分选择了推开家人递过来的粮食，有的搂着孙子辈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有的开始和孩子们述说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这本来应该充满温馨的场面，此刻却尽是蓝色的悲伤。

    孤寡老人们除了李小科，小紫等人分给粮食外，没有人分给粮食了。所有人都知道城墙首领们的政策了，天朝盛世的社会环境已经把子民教育的心似冰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在这个末世生存抉择面前，更加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自己活。有家属的为了那份人性亲情选择给长辈吃食，没有老人家属的根本不会分给那些素不相识的老人吃食。饥饿是团燃烧的火，它强烈焚烧老人们的肠胃。自尊，不值钱了，饿死不吃嗟来之食那是胡说。很多孤独老人跪下哀求有吃食的人施舍点给他们，他们哭泣，他们磕头，换来的只是冷漠的躲开。有的老人们饿急眼了，选择去抢夺，可是他们忘记了这不是盛世，他们不再是被文明法律保护下的老弱！等待他们的是毒打……

    傍晚的时候，东城墙的老人三三两两离开家人，在家人哭喊声中，离开家人。他们成群结伴的默默走向东城墙，北城墙交界的那座保留的城门。每个老人眼中都是麻木的，那种，不是悲伤，是认命般的淡然。

    雷扬站在城墙内侧居高临下俯视结成一行黑线的老人队伍。“雷扬，这是怎么回事？”杨承祖领着钢枪跑过来问道。他身后是满目惊骇的杨玄琰，还有满眼慈悲的老和尚。

    雷扬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道：“被放弃的群体，他们要出城。”杨承祖急声道：“雷扬，不能这么做啊。”雷扬扭过头眼睛默然看着三人：“必须这么做。你们三个去吃饭吧，不要出现了。”话里的意思就是要保住杨承祖和老和尚。

    杨承祖冲雷扬笑了笑，转过身对杨玄琰道：“学武之人要牢记什么？”杨玄琰本能回答：“爷爷，学武之人牢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处要做到保家卫国，驱逐敌人。小处做到洁身自好，惩恶扬善，保护弱小。”杨承祖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杨玄琰心里感到不祥，嘴里依然回答：“爸爸是保护大家，独自吸引大群僵尸，力战而竭，被，被僵尸群吃了……”语音至最后有了哭泣声音。

    杨承祖转过头：“雷扬，杨玄琰还小，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这个老头子，提前谢谢你了。”杨玄琰哭泣着抱住杨承祖：“爷爷！！”雷扬赶紧说道：“杨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让你和老和尚出城啊。”杨承祖微笑摇头：“我必须出去，虽然我做不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是杨家阴把枪三十四代传人，我要做到祖训。此去必是有去无回，可是我依然要保护那些同辈的人，哪怕最后能活着掏出几个呢。”

    雷扬看着满脸微笑淡定的杨承祖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莫名疼痛。老和尚上前几步拉着雷扬走到一边：“雷施主，你心里已经有了慈悲二字了。”

    雷扬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不用出去的。”老和尚祥和微笑：“雷施主，缘起缘灭都是缘。善缘孽缘都是缘。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冤魂恶鬼皆是身负大悲伤大业障，佛祖舍身入地狱就是要以慈悲化解怨煞。老衲不敢比肩佛祖，今天也要舍身取义了。雷施主，你我缘分已尽，来世相见吧。谨记，岸已出现，施主及早回头。”

    雷扬拉住老和尚：“老秃驴，我身在地狱就是希望，她在岸上。你不用舍身取义，你感化不了我。”

    老和尚双眼荧光放射：“痴儿，痴儿。你在地狱，化身修罗恶鬼，就能熬过劫难么。痴儿，心怀慈悲，劫难就乃劫难，必然渡过。心怀业障，劫难就乃终结，无以逃脱。苦海无边，你以看到岸，为何还要沉沦！”

    雷扬怔怔看着老和尚：“我，我，我，没有岸了……”

    老和尚微微含笑：“痴儿，岸，就在你心里。”说罢话，转身走下城墙……

    杨承祖拍拍哭泣的杨玄琰：“好好做人，牢记祖训。来世你我还是爷孙，记住无论多困难，爷爷都在天上看着你，洁身自好，不畏艰难，保护弱小。”杨玄琰泣不成声：“爷爷……”

    杨承祖和雷扬挥了挥手就要迈步，蒋牧师突然出现：“为，小杨。”杨玄琰哭泣道：“牧师……”蒋牧师无奈道：“不是说你，叫你爷爷呢。那个小杨。”杨承祖愣了愣也没生气：“哦。”

    蒋牧师拿起胸前十字架满脸圣洁：“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杨承祖笑道：“谢谢你牧师，虽然我不信教，但是谢谢你为我祈祷。”

    蒋牧师伤感道：“应该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救救孩子。”

    杨承祖惨笑：“心余而力不足，你还是指望雷扬吧。”

    蒋牧师道：“我刚才和常臻队长那里弄了五斤TNT。我看过了，北城墙那道门出去后，你往西北方向逃跑五百米，有一处加油站。那个加油站居然建在城市里，有本事啊。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看见加油站周围停满了汽车。我相信加油站和汽车里都有汽油，你把五斤TNT扔进加油站即可。我做的是遥控炸弹，希望突围的时候，那个加油站用得上。”

    杨承祖接过蒋牧师递过的大包裹简易炸弹：“我知道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加油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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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科和李鹤，刘威，领着五六个兄弟拿着枪支弹药站在老人群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相互看着。小紫和林元和急匆匆的跑进人群找到李小科等人。

    小紫说道：“你这是去送死。”

    李小科惨笑：“总比活着内疚好。”

    林元和急切道：“李小科，你这是胡来！你死了，那些老人能活几个？你忍心拉着李鹤这些兄弟送死？你不想想，女人，孩子，你要保护的是未来！！”

    李小科摇摇头惨笑：“我，谁也保护不了。”

    “哦，神啊，你死了会上天堂的。”蒋牧师突然出现了，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李小科等人惊骇看着蒋牧师，蒋牧师冲着小紫使了个眼色。小紫突然出手击昏李小科：“看什么，扛起来回去。”顺势把李小科推给李鹤说道。李鹤赶紧扛起李小科领着刘威等人和林元和走了。小紫满眼看着面前无边无沿的老人们，眼泪默默划出眼眶。蒋牧师轻声：“主，我把这群人进教托付在您的手中，求您给他们智慧，使他们认识您是真理和生命，求您为他们败坏来自恶魔和人的阻拦，使他们顺利地归到您的圣名之下……让他们回归天国，没有悲伤，没有离别……”

    东城墙，北城墙交界处的城墙上柴油发电机“突突突”发动了，大功率起吊龙门架做好了吊起厚厚钢板门的准备。“开炮！！”宋思定一声令下，西城墙暂时支援北城墙的二十座迫击炮同时打出炮弹！“统统……”僵尸海里面炸出二十朵火焰花朵！同时，东城墙冯志远地段，小紫指挥着五十口简易礼花炮朝着僵尸海打出礼花炸弹！一朵朵礼花连续炸放美丽焰火的同时飞出无数铁碎片等东西撕裂僵尸身躯，脑袋。

    “指指指……”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厚厚的，巨大的，钢板城门被龙门架吊起一人多高！！“杀出去！！”老人群后面高音喇叭发出没有人性的嘶吼声！那声音振聋发聩，令人心碎！

    “杀！！”“啊！！”“啊——”一万多号老人们惨叫着，不，应该是，临死前本能的惨嚎着连续不断冲出城墙门！！领头的正是老和尚，只见他手拿一条两米长的螺纹钢筋棍劈砸，横扫，上打下挑，那条螺纹钢筋棍在他手里好似蛟龙一般！围拢过来的僵尸群瞬间就被打飞，打死十几个！老和尚身后老人们手里拿着石头，木条，铁片，玻璃等杂七杂八的武器，胡乱的挥舞，盲目砍动，嘴里都是发出不是人声的惨嚎！

    没有人可以在人群里停下！每个老人都被身后的人驱赶着向前，恐惧的向前，无奈的向前，麻木的向前。杨承祖身处人群中心紧紧攥着钢枪调整自己的步伐，节省自己的力气，跟随着人群积极向前冲！他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把胸前紧裹的炸弹送进加油站！他眼睁睁的看见有十几个老人脚下虚浮的摔倒了，他们没有爬起来，而是被身后滚滚人群，被身后失去理智心死的人群胡乱踩踏而死！杨承祖瞬间觉得，这种死法真好，最起码没有感到恐惧和被分尸吞噬。

    处在人群边缘的老人们是第一批被僵尸群撕扯撕咬的！他们此时顾不得疼痛，只是用尽自己最后力气去争求那遥不可及的生存和逃脱！一个老人被撕扯下一条臂膀，血，瞬间喷溅到面前僵尸群脸上！感受到血腥味的僵尸群变得更加凶残，它们嘶吼着依靠吞噬本能飞扑到老人！瞬间就是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和惨呼声！有的老人无视这场景，依然不顾身体伤势疼痛的和僵尸厮打，前冲。有的老人被眼前一个个同辈的惨死惊骇的精神错乱，大哭大笑的放弃抵抗，霎时就被围住的僵尸群分食吞噬！鲜血，时不时的伴随着惨呼声在僵尸海里溅起！

    城墙上站满了人，有城防军，有民兵，有那些老人的家人……每个人都是哭泣的看着城墙外发生的惨剧泣不成声。“大大大……”城墙内侧突然暴起的枪声打断了城墙上人们的悲泣，原来，还未冲出城墙的老人群里发生了暴动，大片大片的老人听见城墙外的惨呼声后变得暴戾，回身冲击身后驱赶自己的士兵群体！士兵们此时早已被抛弃和生存带来的压抑弄得麻木不仁了，他们立刻毫不犹豫的就开枪镇压！鲜血，再次融化了北城门内地上未融化的冰雪……

    老人群此时发生了变化，大部分还是咬着牙，嘶吼着冲了出去。几百号人抱着宁可被打死也不想出去被吃了的想法回身和士兵战到一起。西城墙，南城墙，北城墙抽调出来民兵立刻顶上接替士兵。他们手里拿着冷兵器利刃，开始对一天一夜没怎么吃食的老人们发动了冷酷无情的屠戮！生存使人变回野兽，大批大批的野兽，无视尊老爱幼的传统，抛弃了人类感情道德！脑子里只是本能的杀戮，杀戮！手里的利刃麻木的捅进老人身体，抽出来，再捅进去……血，迸溅，迸溅满了那些野兽的躯体，容颜……

    雷扬咬着牙不去看身后人间惨剧，小紫，石云，吕维世，妖妖，等人，没有回头不忍心去看身后人间惨剧。常臻看了会后回到雷扬，小紫身边：“雷哥，小紫姐，带领杀戮的是昆战禾，章元旺，王成林，庞虎。”雷扬没有感情道：“情况所致，逼不得已。”小紫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老人群体像一条蠕动的大蛆虫，由一万四千多老人组成的大蛆虫！它努力地使劲加速在僵尸海里蠕动，想逃脱僵尸海的撕扯！然而这谈何容易，老人群体就想陷入行军蚁大海的rou虫子一样，虫体边缘不停地被僵尸群削弱，处在边缘的老人们不断的因为伤势，脱力等原因的被僵尸扑到分尸……就在城门下还有几十个老人为冲出去的情况下，宋思定下令落闸门！“轰”金属声音回荡城门洞内，那几十个老人被厚重的钢门砸成rou泥，血液不断的从钢门与地面接缝处溢出！

    “开炮！！”小紫哭泣嘶吼着发布命令！东城墙礼花炮弹再次发威！落点是老人群体边缘的地方！小紫想以这样的方式尽量为老人群体逃脱创造条件，但是不可避免的礼花弹里的东西会炸伤老人群体里的人。炮弹仍然发挥了它的威力，一朵朵礼花盛开时候，僵尸海撕扯能力北下降到最低。老人群体借着这机会加速向前冲去！

    小紫回身命令：“装弹！！常臻，告诉他们装弹！！”常臻不想浪费礼花弹但是不敢说，只好看着雷扬。

    雷扬冷漠道：“再多的礼花弹也无济于事了，还是留着守卫城墙吧。”

    小紫扭身一把镐住雷扬衣领！她愤怒的对着雷扬那张冰冷的脸哭吼：“啊————！！！”西北风将小紫的长发和雷扬的雪白长发混乱缠绕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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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承祖看着周围的老人渐渐被僵尸群撕扯咬伤，摔到分尸。他手里的钢枪化作毒蛇，枪法里的挑扎拦锁崩架刺运用到极致！每次挥动手里的毒蛇，就会有一个僵尸不是被扎穿脑袋，就是被扫飞。杨承祖脚步不停歇的极速飞奔，他的目标就是加油站！此时，老人群体早已被僵尸海分割包围成一个个小群体，不一会这一个个小群体就慢慢在惨叫声里化作乌有，最后只听到僵尸抢夺嘶吼声和恐怖渗人的咀嚼声。杨承祖不敢怠慢，他提起体内仅存的真气，强行爆发潜能，左手拔出一把短剑奋力挥舞挑刺！右手大枪化作寒光圈扫砸僵尸！就这样他又推进了一百多米，加油站可以看见了。

    就这在这时，几十个奔跑僵尸飞奔跳跃的追围杨承祖！杨承祖在加油站周围停满的几百两汽车间隙里闪展腾挪或是避开奔跑僵尸，或是趁机刺杀奔跑僵尸！毕竟年纪大了，那口真气一散，就在无潜力作战，手中的枪，剑，重似百斤，身体也变得拖泥带水。眼看着就要接近加油站了，可是，身体就要不听指挥了。杨承祖狠心咬牙，左手抛出短剑射杀了一个奔跑僵尸后就解开炸弹想要抛进加油站。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拎着螺纹钢筋棍杀入奔跑僵尸群，一条钢棍横扫竖砸完全没了章法，但是全凭一股意志强撑，居然吸引住了奔跑僵尸群！杨承祖眼睛湿润了，他知道那个血葫芦般的身影时老和尚！此时顾不上悲痛，杨承祖利用机会冲刺越过汽车堆，冲进加油站，将炸药放置进距离集油器底下！

    等到杨承祖拎着枪反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根螺纹钢筋棍斜斜插进一辆路虎车顶里，车顶上还穿着一具奔跑僵尸！其他十几具奔跑僵尸围在一起撕扯吞噬早已血rou模糊，身裹僧袍的老和尚躯体。惨笑着看看自身被奔跑僵尸造成的伤痕，杨承祖双手端枪怒吼：“妖孽！！爷爷来啦！！”随即杀入那群吞噬老和尚躯体的奔跑僵尸群！更多的奔跑僵尸，僵尸都被杨承祖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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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2月9日，农历，2013年春节。没有炮竹辞旧岁，没有炮竹迎新春，没有欢笑，没有拜年，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包饺子，没有守旧，没有了很多……

    今天是，2月9日，农历，2013年春节，有的是，野兽般的屠戮，有的是，人性美好一面的完全抛弃，有的是，一万四千多老人被强行驱赶出城变作僵尸海的血rou大餐。有的是，冷漠，自私，抛弃……

    当人们在城墙上看着一万四千多老人被分尸，吞噬，每个人渐渐由悲伤变得冷漠，麻木，或许还带有一丝丝庆幸时候。就在小紫紧紧揪住雷扬衣领怒吼时候，没有人看见，就在僵尸海撕扯咀嚼老人群时候里。有一些不一样的肢体时不时闪现在僵尸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