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做没把握的事
跟着小厮来到音海楼的三楼雅间，两人与无忧打了招呼面对着窗前坐下。雅间的窗是为了观看百凤莲池特地做大了许多，视野正正好。从窗外看下，各异各色的百凤鸟在莲池相互嬉闹，曳地的尾羽时不时展开，在清丽的阳光映照之下，如一把把仙纱美扇。羽扇上的艳丽水滴形斑点美轮美奂，即便是绣活再好的绣娘，也无法绣出凤尾的光彩之美。 云雪境把在怀里睡得酣睡如泥的二灰抱出来，放在四仙桌上。二灰睡梦中换翻了个身，露出圆鼓鼓的小肚子又继续呼呼大睡。酣睡的萌样惹得明日蓝忍不住用小手戳了几下小肚皮，而二灰一点反应都不给。 无忧努力睁着咪咪眼，看着二灰说道：“云姑娘，你这只小宠真可爱。”说着也学明日蓝去戳了几下又摸摸，甚是喜欢：“云姑娘从哪得的，让我也去寻一只回来。” “在大集市的时候，卖小饰品的南国商旅赠送的。”云雪境刚说完。原本睡得一脸死样的二灰睁开眼，目不转睛盯着云雪境，眼里冒着火光，又翻个身继续睡去。 “南国商旅啊，看来是买不到了。”明日蓝也对二灰的样子喜欢到不行，自然也想拥有一只。可听云雪境一说，心里有些失落，这南国商旅一年才路过擎凤国一次。 无忧见到明日蓝有些失落的小脸，赶紧转移话题：“这次的百凤鸣舞奖品可是一颗深海皎珠，足有拳头大，更能发出极灿金色光芒。” 二灰听到无忧的话，爬起来走到云雪境跟前，两只葡萄大眼盯着云雪，抬起一只小爪子挠了挠。用意念告诉云雪境，把那颗深海皎珠拿来，我就原谅你刚才亵渎神兽的话。云雪境翻个白眼，自从二灰有一半虚空留在自己体内后，她和二灰已经能用意念交流了。深海皎珠虽不同于一般的夜明珠，拥有它不过只是身份尊贵的象征而已，要来干嘛。她流云阁里那些豪气冲天的装饰已经够多了。 “看，那不是清璃郡主吗？”无忧指着窗外叫到，话里充满对清璃郡主的不喜。 云雪境往外看去，百凤莲池中间有一个小圆台，侍女将鸾筝在台上摆好。清璃郡主正款款走上圆台，极为高傲的站在圆台之中。端着姿势坐下，玉指拨动琴弦。如环佩铃响的琴声响起，指法流畅连贯，曲意高雅美韵。百凤之中有些凤鸟已经展开凤尾，扑着翅膀，随着琴音展翅飞舞。 这清璃郡主不愧是从小就接受皇家教育的，曲子高雅空灵，引得超过半数之多的百凤迎曲飞舞。 曲终，清璃郡主带着得意之色下了台。今日进展到这里，当属她引起百凤飞舞的只数最多。台下原本想上去奏艺的其他人，听了清璃郡主的弹奏之后反而怯了场，无人敢上场一比。在台上主持今天的宁北辰面带微笑，心里却有些不渝。向众人询问：“可还有哪位公子小姐上台奏上一曲。” 众人不敢，要知道在清璃郡主之前天下闻名琴艺一绝的明槐花魁曲湘娘，不过才引起半数不到百凤飞舞。 这时一个素纱水袖如白雾烟华的女子婉婉走上台，向众人微微福身。 “云雪初？”云雪境看到那个在台上一举一动都带着风华绝代之姿的白衣女子，小脸露出一抹邪笑，饶有兴趣的让阿紫去跟主持百凤鸣舞的主持人将她的名字报上去。 “云姑娘也要去？”明日蓝和无忧有些不敢相信云雪境。要知道云雪初以一曲惊艳了桂府全场的人，就连被成为琴圣的太子殿下都对她百加赞赏。 云雪境对两人轻嫣一笑：“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她上辈子不仅是个调香师，更在身为古典乐协会主席母亲的熏陶下从小就开始学习钢琴好古筝。母亲常说她的天赋异禀，如果不是后来患了绝症只能在深山养身，或许她也早就成为一名知名的音乐家。 台上云雪初的琴音响起，一曲弹开一弦一音行云流水，忽转入高音如有孤鸿飞过，惊艳的音色如珠落玉盘。百凤一只接着一只随着琴音展开华美的翅膀飞向空中，翩然的舞姿如霓裳仙女飞旋。 明日蓝看着云雪境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她相信云雪境一定超越云雪初。 云雪初奏完，众人数着还在莲池中没有起飞的凤鸟，只剩下九只，比之前清璃郡主还要多上十几只，看来这次的头筹非云雪初莫属了。来观看百凤鸣舞的不仅有长槐城的高门贵人，还有各地的世家名人。美貌才华集于一身，不出他日，云雪初便能美名扬满天下，在无人会质疑她天下第一的名头。 已经无人心存上台之意，显然在众人心中，这就是第一了。 “看来这次的百凤鸣舞结果已出了。三弟，我眼光不错吧。”太子萧弘之眼里全是对云雪初的赞赏之色，对一旁正在饮酒的萧凤来道：“待云雪初及笄，我便向父皇请旨，迎娶云雪初。”说完还不忘调侃萧凤来：“倒是三弟你，要娶那个无良无德的云雪境，要我说，你就应该应下父皇的意思，退下婚书。”这天下人，也都觉得云雪境配不上萧凤来，退了婚，百姓也只会拍手称快而已。 萧凤来不语，父皇希望他退掉云雪境的婚，不过是好安插别人到他身边监视他而已。至于云雪初，从暗灵的调查来看，这个女人牵扯甚多，疑点重重。 “快看，那上台的是谁？”萧弘之知道萧凤来沉默寡言的性子，早已习惯。又往窗外看去，才发现台上竟然站着一个水蓝倩影。 萧凤来顺着萧弘之的声音看向台上，那个对着众人挥着小手，笑靥如花的女子。妖野的红唇勾出一抹笑，是云雪境。早在云雪境派侍女去报名时，暗桑就给自己传了信息。 本来准备起身走人的众人，看到竟然有人还敢上台，而且竟然还是要继续用鸾筝弹奏，在仔细一看那巧笑嫣然的娇影。众人一片哗然，这不是长槐城臭名昭著的云雪境吗。她上来干嘛，是要自取其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