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杀鸡儆猴
当为期三天的淘汰赛到达尾声时,“猎兽”军事大赛指定报到地点,已经完成初赛任务的参赛人员的所有队员,当有几只小船出现在海平面上时,大家的目光一起落到了在海滩上高高竖起的沙漏计时器上。 “当!当!当!……” 当沙漏滴出最后一粒细沙时,计时员击出了悠长的钟声,一道只有两尺高的竹门开始在大赛工作人员的推动下关闭。 十几个全身衣服破破烂烂,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也无法分辨他们隶属的参赛组,拼尽全力狂跑过来,但是他们显然在和大海搏斗时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在松软的海滩上,还没跑出多远,十几个人就双膝一软,续摔倒在沙滩上。 “不!” 在放声狂叫中,十几名坚强的参赛选手,手脚并用的在沙滩上爬动,当那扇只有两尺多高的栅门完全合拢,再不留一次缝隙的时候,那十几名参赛人员的身体都突然凝固了,他们就象是十几尊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像,呆呆的望着那片就算是正常人,也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跳过去的天堑。 这些坚强的男人们,呆呆的趴在沙滩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哭泣的声音,但是大颗的眼泪,却无声的从他们眼睛里喷涌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的狠狠砸在他们身下那片沙滩上。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就连唐羽轩心里也不由涌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怜悯,挣扎了整整三天天,横跨200公里的穷凶险水,用自己的生命和大海搏斗了这么久,和猛兽凶禽生死搏斗,终于成功了,可是他们仅仅迟到了一分钟而已! 对军人来说,一分钟,已经代表了胜利与失败,生存与死亡的分界! “不要对他们流露出怜悯的表情。因为他们至少比你们幸运!他们至少还可以体面的离开我的训练场。而你们这些只是走了****运气,或者用了某些卑鄙手段混进来的流氓、混蛋、六岁就知道偷看邻居小meimei洗澡的变态、只喜欢晚上溜进男人屋子里的娘娘胎腔们,我会用尽方法。让你们把脸丢尽的从我的地盘上滚蛋!” 愤怒的狂吼就像是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响,震得所有人混身一颤。在皮靴踏在地面的沉闷声响中。一个大约四十岁,身高足足有两百公分,体重怎么也得过一百公斤,长得虎背熊腰的军人大踏步走到所有人面前。他那双碧绿色的双眼,狠狠一扫眼前所有参赛队员。放声叫道:“你们这群垃圾竖直耳朵给我听好了。从这一分钟开始的四周时间里,你们就是我的玩具了!我叫德西儿,你们当面叫我变态、混帐、王八蛋甚至是狗娘养的都无谓,但是要向我报告时,一定要称呼我为教官,假如你们报告时声音不够大。我会罚你们没有饭吃,假如你们站的不够直,我会直接抬起脚向你的小腹上狠踹!反正像你们这样连站都站不直的烂货,也不能称之为男人了!听明白了没有?” 在场所有的特种部队军人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狂吼道:“明白。教官!”没人敢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假,但是魔鬼训练营的‘德西儿’却如雷轰顶,那步兵学院优秀之极的职业军人,不知怎么对训练人突然来了兴趣,这些年来不知弄死弄残了多少人! 八支受过严格训练的部队军人及参赛者齐声狂呼,当真称得上声若轰雷。就算是最严厉的教官,也不能从他们的状态和气势中挑出任何毛病。 德西儿教官勉强点了点头,道:“你们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在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傻的去当出头鸟。 “我二十岁时。最喜欢和漂亮的女人鬼混,用酒精把女人拐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用整晚时间去征服她,那些野女郎最后成为我怀里温驯的小猫。这就是我当时最喜欢干的事情!” 听到德西儿登教官的话,一些人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些人张大了嘴巴,一些人眼睛里露出了“同道中人”的笑意。 “在我三十岁时,我喜欢玩弄最笨重最锋利的兵器,在各种战场上去面对强悍的敌人。完成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世界各地发生的,什么反恐、武装政变、……不管是什么,只要哪里打仗又需要人,我就往哪里跑!七年时间,在战场上挨过无数刀,被敌人俘虏了一次,被他们玩了整整五十六个小时,最终找到机会跑掉了!至于我的搭档,换了一波又一波,连我自己都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同伴死在我的面前!” 全场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尊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德西儿教官,不……切确的说,应该是用尊敬的眼光,看着一个变态的疯子才对! 面对这样一位教官,唐羽轩也得承认,和他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作为淘汰赛中第一名带领参赛队到达指定地点的队长,唐羽轩站在最前方,当德西儿教官扬起自己的手臂时,唐羽轩仍能清楚的看到那熟悉的伤疤,在德西儿教官挽起衣袖的左臂上,有七八处深深的刀伤,和一处可能是烙铁留下的伤痕。德西儿教官左臂上的刀伤,只可能来自他被俘虏后,敌人用军刀将他左臂上的肌rou一条条切下来。 “我现在四十岁了,我开始喜欢上教官这个行业,因为我发现,最好玩、最经得住玩的,就是训练你们这种杂碎和垃圾!把你们脸上那种自以为是。象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的表情一点点敲碎,看着你们在我的皮靴下呻吟哭叫,那种爽,那种满足感,比我一晚上征服了七八个野女郎,在战场用一柄大砍刀干翻一个排的敌人还要过瘾!” 德西儿教官轻舔着自己的嘴唇,瞪着一双隐隐红的双眼。狞声道:“对,相信你们的判断,不要疑惑。我不是有点变态,我是特别的变态!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我来这里不是训练你们的,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这群垃圾一个不剩的全部从我的训练营里清理出去!为了达到我的目标。我会无所不用其极。” 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被敌人俘虏动用酷刑。却又从死神指缝里挣扎出来的德西儿教官,唐羽轩再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身自己边的参赛队员,他已经开始隐隐明白,这次大赛组委会之所以会破天荒的把训练和竞赛这两种皆然不同的活动内容。强行捏合在一起。就是因为,长达四周的集中特殊训练,本身就是竞赛的一种延伸!如果一支成员十人,没有任何替补的队伍,队员在训练中被淘汰太多。不用等到军事竞赛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团体竞赛资格! 唐羽轩就是这样的细小动作。也没有逃出德西儿教官的眼睛,他猛的伸出手指着唐羽轩,喝道:“你就是那个带领天狼参赛队前来,号称滑头的队长?” 唐羽轩暗叫糟糕,又要拿自己开刀了,但仍猛然挺直身体,放声叫道:“报告教官,是的。”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德西儿冷冷的望着唐羽轩,厉声叫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靠一点小聪明小滑头。在战场上妄图用侥幸来获得胜利的笨蛋!告诉我。你让自己所有队员都跳下飞机,自己却没有跳下去,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得游泳,你害怕被淹死了?你是不是一个长得还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但是实质上却是一个看到小鸡都会吓得两腿软的胆小鬼?” “报告教官,不是!”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你证明给我看!”德西儿教官指着沙滩上的某个角落,森然道:“那是我为你这位带领参赛队伍获得淘汰第一名的队长,特别准备的礼物,上去!” 看到在沙滩上那个用粗糙的原木做成的木架。再看看顺着支架已经悬挂到海面上的绳索,特种连参赛队伍的所有队员不由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羽轩毫不犹豫的卸下身上所有的物品走到那个木架着旁,随手推开一个想上来“帮忙”的助理教官,拽下系着活扣的绳索。把它套在了自己的双脚上。
两名助教合力拉动绳索,唐羽轩只觉得脚下一空,就被倒拎起来,紧接着头部一凉,他的上半截身子,已经被人送进海水里。他刚闭住呼吸。还没来得及计算自己究竟在这种倒吊的情况下能支持多久,就猛然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唐羽轩全身一颤,又咸又涩的海水瞬间就顺着他不由自主张开的嘴狠狠灌进来。 又是一记重击,就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猛击实在已经出了人体生理与心理承受的极限,唐羽轩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张开了嘴,又大大的倒灌了一口海水,最难受的却是他的鼻子里也灌进了海水,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绝对无法理解,那种犹如被人将一团沾满酒精的棉球,用木棒塞进鼻腔里的痛苦。 “哗啦……” 唐羽轩整个人被拉出水面,他刚刚将嘴里的海水连带肺叶里的废气全部吐出来,他透过被海水迷朦住的双眼,就看到了德西儿冷酷的笑容,和他手中那根足足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一米多长的木棍。 木棍在空中甩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在唐羽轩吐出肺叶里的空气,还没有将新鲜空气吸进去的时候,木棍就狠狠砸在唐羽轩的身上,唐羽轩痛得全身狠狠一颤,而两名明显训练有素的助教手一放,肺叶里几乎没有空气的唐羽轩,又被他们放进了海水里。 德西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冷然命令道:“沉他三分三十秒!”两名助理教官他们两个人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刚一抬头就迎上德西儿冰冷的目光,他们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在所有人心中暗暗计数中,几乎把肺叶里空气全部吐出来的唐羽轩,就那样被他们直直倒吊在海水中。 过了整整两分三十秒,海面上突然泛起一团水泡,任谁也知道,德西儿终于支撑到了极限。 看着海面上不断升起的气泡,看着两名助教手里仍然没有丝毫向上拉起迹象的绳索,依兰慢慢低下了头,这个坚强的女战士,再也无法去强迫自己看着爱慕的男人,接受这种非人的训练与折磨。 感受到身边的人气息开始渐渐粗重,洪飞、刘云天、傲天等死死捏住的拳头中更出一阵噼叭的声响,她低声命令道:“谁也不许动!” 倪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公主?”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依兰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这也是他身为一名队长,想要在这种训练营中获得胜利,必须肩付起的责任!如果你们要陪他一起赢,一起去获得军人的荣誉,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 而自由散兵特战队的神秘女队长拨弄了下斗篷,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死不服输的队长,总觉得有些什么。。 时间在所有人粗重的呼吸中,慢慢滑过,一时间整个海滩上静得只剩下百多名参赛队员的喘气声,和海浪一遍遍在沙滩上冲刷时,扬起的“沙沙”轻响。 德西儿教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再看看只剩下几点气泡还在随着波浪漂动的海面,略略向两名助教点了点头。 “哗啦…唐羽轩的头终于再次被拉出水面,他嘴一张猛的喷出几口海水,德西儿又一棍子狠狠敲在他的腹部,厉声喝道:“现在告诉我,你这个‘最滑头的队长’是不是不会游泳?是不是怕死的胆小鬼!” 唐羽轩狠狠干咳了一声,他喝了太多的海水,嗓子已经开始变得嘶哑,他不停的眨着眼睛,因为海水已经刺痛了他的眼膜,听到德西儿教官的问话,唐羽轩用尽自己的力量,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