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命悬一线
莫邪挂多了，变的轻车熟路。屁股一痛飞起时，莫邪抬头看看挂在哪好，选一个挂的比较舒服的树枝。今日这个树枝选的不错，不高不低，风一吹，忽悠悠的颤两下。 嘎嘎，嘎嘎。莫邪悠闲的摆着，摇晃着脑袋看了眼头上的黑色树枝。“大哥，不会断吧”。 树叉离地虽然不高，摔一下也够呛。 吱嘎嘎，吱嘎嘎。莫邪伸着脖子，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延伸在茂密森林里官道，斑斑驳驳的散射着诡秘的光影。一驾木轮马车**的绕过树丛，车上坐着瘦面老者和他的几个伙计。 “老板你看，那小伙儿又挂在树上了”。伙计兴奋的喊着。瘦面老者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去。黑色的娟布裹着嘻笑的男孩子，草人似的在崖边黑色树枝上，随风飘动。这是第六次见到了。 第一次看到时，瘦面老者和伙计还以为有人寻短剑，忙冲上前去，跑到近前，才发现男孩是挂在树上。瘦面老者想救下男孩子，眼前黑影一闪，一位黑衣女子目光阴寒的站在树下，吓得老者和伙计差点坐在地上。 黑衣女子静静的看着几人，没说话，也没出手。瘦面老者和伙计被看的心都毛了，说了些“得罪”类的好话，匆匆的跑回马车，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黑色悬挂物成了瘦面老者休息吃饭更夫。只要看到莫邪，行了数里就可停下来休息。 “嗨—，老爷子，今日吃什么”。摇摇晃晃的莫邪，向瘦面老者打着招呼。 “哦，圈饼，大葱加大酱，今日再圈脖子上一张”。瘦面老者呵呵的笑着。送给莫邪吃的，不久前得到扁乐的认同，自从瘦面老者送了一次，扁乐没再管过莫邪吃饭的事。 那次，瘦面老者看莫邪实在太可怜了，拿着圈饼挂在莫邪脖子上，莫邪饿坏了，上去就是一口。“嗯！不错，好吃”。 圈饼入口清脆，咀嚼筋着，越嚼越香。莫邪赞不绝口。 瘦面老者呵呵的笑了，脸色一凝收了笑容，小心的看看远处的密林，弓着背向马车拐去。 “老爷子等等”。莫邪边吃边呜声呜气的喊道。 瘦面老者慌张的回过头，眼神有点急切。“公子何事”？ “老爷子可有腿疾”。莫邪噎的直伸脖子。 瘦面老者惊愕的点点头，这腿痛病二十多年了，吃了不少的药都没效果。“是的，公子”。 “老爷子，我是郎中，送你个方子，对你一定有用，我能保证，三付药后，保你不会再受此疾苦”。莫邪嘻笑着，嘴里咀嚼着圈饼。 瘦面老者看着莫邪细嫩的脸，心里好笑，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蒙到自己头上，听着莫邪说的认真，心里又犯了嘀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莫邪心知瘦面老者不会信。“老爷子是不是在吃生川乌、透骨草……”。莫邪一口气说了四十多种药材。 瘦面老者惊得一愣一愣的，听了前几味药，忙从怀中取出药方，一一对着，摇着头嘟囔着。“没错，真的没错，就是这些药”。 瘦面老者不相信耳朵，浑浊的眼神，唰的闪过惊芒。莫邪说的四十多味药材，正是怀中的药方写的全部药材。 “小医师，小老儿有礼了，说说，你有什么方子”。瘦面老者大喜，话音有些颤。天大的喜事呀！善有善报，一时的善心，遇到知奇方的小医师。 莫邪嘻笑着。“这药方不错，还差了两味药，老爷子加上寒冰草和水杨木，保证药到病除”。 瘦面老者倒吸一口凉气，扫眼方子，频频点头。心里惊呼“妙手回春”。 瘦面老者连连作揖。莫邪笑道。“快走吧，一会儿疯女人回来了，谢谢你圈饼”。 老者喜容一凝，忙看向密林，行了一礼跳上马车。对黑衣神秘的女子，瘦面老者心存忌惮，总感到黑衣女子是一个惹不起的难绕人物。 扁乐坐在郁郁葱葱绿叶间，绽放着千朵万朵小小的花骨朵儿，挡着扁乐疑惑的眼神。莫邪说的药方，着实令扁乐吃惊不小。 江湖中自从有了药盟，药盟对各种疾病的药方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对症药方的药材成份、药量，有明确的规定。江湖郎中基本上都用这些方子。 只有得到药盟认定的医师、医圣、医尊、医宗、医王、医灵、医神、医仙才有资格改变药方成份。医师可加一味药，医圣可加两味药，医尊可以研究新的药方。 莫邪敢加上两味药，这是什么概念，难道小家伙医术可及医圣级？扁乐不相信莫邪具备这种医术。敢加两味药的方子，小家伙有骗吃骗喝的鬼心思，骗骗老头罢了。 医圣级的方子，在医圣手中当宝一样藏着，怎么可能给这种小屁孩。会点奇功，懂些医术，扁乐对莫邪还另眼相看。“小兔崽子会的东西越多越好，炼成傀儡越有价值”。 从那日起，瘦面老者早中晚准时送吃得。莫邪一听是圈饼，心中大喜。这圈饼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好携带，好保存，最主要是好吃。“呵呵呵，老爷子，今日不小心，挂了高了点。改天再吃吧”。 瘦面老者看了眼莫邪，今日是比往日高了不少，伸手摸不到莫邪的脚踝子。看来这孩子又气黑衣女人了。老者慈眉笑笑。“公子，饼给你挂在马上，你上马后再吃”。 “谢老爷子”。莫邪乐得嘴张的老大，不用饿肚子了。 “老爷子，还有几天到宁城”？莫邪撇了眼山坡，随口问道。 瘦面老者惊了魂，伸脖子四下看着，小声的道。“公子还有三天”。 瘦面老者以为莫邪想逃走。莫邪打趣的道。“哦，还好，到城里就不用挂树了，天天挂着也难受呀”！ “忙去老爷子”。莫邪想说别的，张了张嘴没敢说，扁乐的耳朵比狗还要灵。一旦让她听到，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老者把饼挂到马上，回头看看，爬上马车。吱嘎嘎，吱嘎嘎的向官道深处行去。 莫邪看着远去的马车，还有三天，下次一定要选一个低一点的树枝。莫邪满有自信的想着。 嘎，吱嘎。莫邪盘算着，不由自主的颤动身子。今天的树枝真结实。这么晃着没有一点要断的意思。 莫邪看看扁乐进山的方向，疯女人今日比那日都慢，是不是有急回不来了。“哈哈哈，拉死你，让你天天找野果子吃”。 从被扁乐抓住，莫邪没见到她吃过rou，就是和孙波城主在一起时，也是天天吃野果，不知疯女人怎么认识这么多野果。吃的有滋有味。想想也是，天天吃野果，能不到点就饿吗？ 嗖，啪，嗖，啪。阵阵风声从莫邪的脚下刮来。莫邪收回目光，好奇的低下头。 “啊，我日她娘”。莫邪惊呼一声。 “我的妈呀”！什么时候，脚下来了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三尺多长，一身红毛，红色的眼睛，呲着一口白花花、亮尖尖的獠牙，伸着红润润的带勾的舌头，淌着白色粘粘的液体，仰着头，弓着身子看着摇悠悠的两条腿。不对，不是看腿，是盯着飘着臭味的脚丫子。 莫邪的眼皮长了。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饭没吃上，饿着肚子，还遇到比自己还饿的家伙。“吃马呀，你怎么不吃马呀”！ 莫邪喊着叫着，抬头看向远处草地。“妈的，这死马怎么象疯女人一样，不知何时跑没了影”。 嗖，啪。一阵风刮过脚底板。莫邪忙撩起脚，小心脏吓得咚咚的狂跳数下，还好没咬到。 莫邪的脸色一缓。今个太幸运了，扁乐走时，莫邪骂了一句“疯女人”，挂的高了点，再低那么一点，脚丫子就落到白牙嘴里。 嗖，啪，嗖，啪。不知名的野兽没命的跳着，血盆大口每次都从莫邪的脚底滑过，咔咔咬牙声，听得莫邪心里直打怵。 “跳呀，你道是跳呀”。莫邪紧张的心平静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脚下的跳兽，心中升起玩味，笑嘻嘻的喊着。 嗖，哗啦，啪。莫邪听到异样的声音。低头看去，差点没晕过去，那条“锁魂链”连在两脚间。不知名的野兽咬不到脚丫子，相中了那条链子，跳着咬链子玩。 莫邪的脸唰的白了，嘴哆嗦着。“大哥呀！这那是玩的。别……，别……，别咬呀”。 嗖。“啊”。莫邪身子一沉，跳兽咬住了链子，与莫邪一起在空中打起了秋千。 莫邪吓的喊爹叫妈，一脸的红嫩的rou变成了白板，不停的抖动着。 “咔”。 “疯—女—人—”。随着树枝断裂声，莫邪一声哀嚎。 “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嗷……”。莫邪一脚踩在野兽的后脚上。野兽嚎叫一声，跳出一丈多远。又“嗷”的一声，窜了出去。 莫邪一蹦一跳的逃向密林。“啊”！脚下一紧，双脚一并，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草丛里。 “完了”。莫邪脑子一片空白，就地一滚，拼命的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又坐在草中。 莫邪回头看向野兽，差点没哭出来。野兽呲着牙，白花花的牙间正咬着金色的链子，刺着毛的身子后弓着，紧紧的拉着链子，迷着眼睛仿佛在对莫邪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