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神工开物(十)再次裸奔
啪!赤霄摔倒在草丛里,撅着光溜溜的屁股钻了两下。不知为何,赤霄的移位术失去先前的水准。已经撞树三次,拌倒四次。赤霄疯狂的跑着,白净身子伤痕累累,这片划破皮,那块擦红了rou。根本没停下的意思,哗啦啦的在树丛里穿行。 疯了,赤霄整个人都疯狂了。跑着,挠着,皮肤抓起道道林子,额头不知何时撞破了皮。 丝绒似的阳光下灿然闪烁着波光,盈盈一水,穿行在绿树花草间,像一根银线似的蜿蜒流去。飞星溅沫,逶迤穿过清静的山谷。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柔情依依,清波碧浪,婉转萦回。 嗵!噗噗。啪!赤霄跳进粼粼的水光间。噼哩啪啦,疯狂的擦着身体,一会儿,白净的rou皮搓的通红通红,快渗出血来。赤霄没有停手的意思,擦着、洗着。呲牙咧嘴,多次抓起河中的卵石,又狠狠的扔到水里,这东西确实不能用来擦身子。 莫邪抱着破烂的衣服,站在河边愣愣的看着水中的赤霄。“把衣服烧了,全都烧了”。 “是,主人”。河岸上燃起大火,赤霄最后一身衣服化成灰烬。 赤霄在水中扑腾着,莫邪消失了。二个时辰后,莫邪抱着大捆黑亮亮的毛皮回到河边。赤霄依旧在翻腾的河水中打着漂,浮尸似的静静的泡在水里,闭着眼睛,眼角挂着泪滴。如果他知道昨夜同浴的骨架是名震武林的第一美女—曼玉,或许不会这般疯狂。至少能有一丝骄傲,曼玉到死都洁玉一身。 凄美的残阳拥着晚霞的凄情,透过远山,穿过树影,照在粼粼的淡红水面上。赤霄泡了一天,脸上却现出几分疲惫。在昏红的水波里,枕着浮出水面上的卵石。莫邪消失了一个时辰,晃悠悠的背回血淋淋的兽腿。在河岸边生起火。嗞,嗞,嗞的烤着rou,不多时,昏黄暮色里弥漫着香气扑鼻的rou香。 “主人……”。莫邪喊了数声,赤霄躺在黑沉沉水里,一声不知,根本没有要上来的意思,莫邪只好扯着rou,大口大口的吃着。吃饱后,黑毛皮挂在火边烤着,找来木棍,噼噼啪啪的熟着皮子。嘶嘶啦啦声响了一个时辰。 “主人,衣服做好了”。赤霄哭丧着脸上了岸,黑咕隆咚穿上衣服。莫邪拿来烤rou,两人吃过后,靠在火堆呼呼的睡着了。 嘀哒,一滴清露落在赤霄脸上。激灵,赤霄瞪着惊愕的眼神,看着天边一道粉红色的霞光,渐渐地霞光变宽,驱赶着山间云雾。赤霄揉着眼睛。昨晚是这几天睡的最好一次,热乎乎的,没感到凉意。“醒了主人”。 “兄弟,你没事”。赤霄上下打亮着莫邪,他怀疑一定是看错了花。 “没事主人”。莫邪送过烤的半糊的rou。 “拷,昨晚就吃这个”?赤霄擦擦嘴上的黑印,站起身,看着手里糊rou,没了食欲。 “主人去哪里”。莫邪木纳的站起。 “去哪?下山回家”。赤霄没好气的说道。难道还继续进山与黑蜘蛛捉迷藏。赤霄可没那个心思。 赤霄低头看看行头,抬起袖子嗅嗅浓重的兽气,脸挖苦着。“兄弟,你就不能找个皮簿的,下面不是开气,我能捂臭了”。 远远看去,赤霄臃肿的象只黑熊。 “主人,山里只有这一只熊”。莫邪收拾着烤rou,熄灭了火。 赤霄白了一眼。“一只熊,这么大的山,野兽都死光了”? 赤霄小声嘟囔道:“没意识的傀儡也会骗人”。 “走,回家”。赤霄搭着莫邪的肩膀,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了几步,赤霄嘿嘿干笑两声。“哎!兄弟怎么把弹弓拿出来了,要打鸟吗”? “主人,这是你的,这把是在洗澡的水池边拾的”。莫邪那壶不开提那壶,弄得赤霄混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不停的伸手挠着。 “拾的,在洗澡的水池边拾的,不是你的”。赤霄在莫邪身上蹭了两下,这个难受就别提了。 “主人,我有”。莫邪从怀中取出弹弓。赤霄的脸唰的变了色,一把夺过莫邪手中多出的弹弓。弹弓手柄上刻着秀丽的“钝”字。 “啊”!赤霄惊叫一声。一脸的茫然,盯着“钝”字下多出一道指甲扣痕,这是“没采吃”少爷们专用密号。“兄弟,不好了,钝钧在山里”。 “主人,钝钧是谁”?莫邪木纳的问道。 晕哪!赤霄猛的拍着脑门。“坐下”。 赤霄伸着长脖子四下看看,拉着莫邪坐在草丛里。 “看这个”。赤霄把刻着秀丽的“钝”字,举到莫邪眼前。噹,“快……”。噹,“进山……”。噹,“钝钧……”。噹,“一定……”。噹,“有危险……”。噹,“快……”。噹,“快……”。噹,“快……”。 “哎,兄弟,你什么时候能好呀!钝钧怎么能进山哪”?赤霄急得眼睛都冒了火星,豆大的汗珠子噼啪的掉着,比看到莫邪出事还着急。猛的一拍眼眶,眼圈都拍青了,猛然想起,过金光阵时,草地里冒着烟的黑坑,“十香化血阵”、“绝情花”里行行脚印,赤霄的脑子立即大了。 没错,没错,当时为了逃命,没有想这些。钝钧弹弓落池边,说明钝钧一定在山里,能把代表六人友谊的弹弓丢下,刻上急符……。钝钧遇到危险?告诉谁?我、莫邪、泰阿、承影、夏禹?赤霄越想越心寒。 兄弟,你何时能清醒,都什么时候了,来帮帮我呀”!赤霄昏头转向,分出应该怎么走,千山一碧,绿意苍苍,密密层层的枝叶遮住了天空,挡住了路。危壁耸立山峦,奇峰对峙,倾斜而下,欲随风崩塌。 赤霄咬咬牙。“走,兄弟,上山救钝钧”。 移不多远。莫邪猛的拉住赤霄。“主人,采些草吧,山里没吃的,这种草能吃”。 “吃!吃!吃!吃你头呀!破草能吃吗”?赤霄心烦着哪!这个没救出去,钝钧又遇到危险,那心思想吃的事。 莫邪走到一簇翠色欲滴的草丛前。对对小叶晶亮碧绿,带着雨露洗过的痕迹。叶片间,晶莹透明,像用翡翠雕成似的。清新迷人的薰风吹过,草尖儿微微地摆动,挟着淡淡荷香,青青柔嫩,涟波荡漾。犹如抖动的丝声,在空中愈颤愈细,流动着乳白色的珠光,在阳光温情里,散发着甜甜的气息。 哗,哗哗!莫邪敛下不大不小一捆碧草,背在肩上。“主人走吧”。 “兄弟真变了,能吃草了”。赤霄眨巴着眼睛,看着露光闪闪的绿草,跟着莫邪移入玉剑山深处。 低矮树丛,万木吐翠,百花争艳,深藏不露的小花,在密密麻麻的绿叶里绽出千朵万朵小小的花骨朵儿,微风伏现,一片黑色的密林呈现在扁诗等人面前,一棵棵巨树三人无法怀抱,虬根相连,枝叶交错,密不见天,树叶间藤蔓蜿蜒垂落草间。 树下生长着不知名的杂草,大叶的,细叶的,宽叶的,碎叶的,密密麻麻的遮住树下的空地。红的,紫的,五颜六色的说不出名字的花儿,在杂草间点缀,象绿色的草毯上绣着艳丽的花朵。从林边向内望去,只能看到树丛与杂草间一个黑色的空洞,深入幽静密林。 扁诗看着不知多少年没人进过的密林,不觉得锁起眉头。 “父亲,你看有人开了一条道”。扁乐指向右侧的一片密林,扁诗沿着扁乐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密林边缘的杂草间,现出一段空缺。 四人飞身落到空缺处,惊愕的看着密不透不光的草洞。“前面有人”? 三人同时想到。“叶师兄看来我们并不独孤,有人为我等开道”。 叶寻点点头,眨着小眼睛,瞄着黑洞洞的草道,眉头锁得紧紧的,挑的高高的。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三人一路深入玉剑山,追杀莫邪和赤霄,对玉剑山的鬼异心有余悸,荒山野岭,奇阵密布,谁还能进来,是干将? “父亲,我们是另开道路,还是跟着走”?扁乐看向扁诗,征求扁诗的意见。 “有人开路当然是好事,那有不跟着走的道理”。扁诗欣然道。从扁乐的手中拿过地图看了起来。这张地图太简单了,说它是地图不如说是路线图。听扁乐说:“这张图是在溪城买到的”。 买图的人说:“此图是数百年前,一位进过玉剑山的采药人留下的”。 图上未标注详细的内容,只画了一线路,几座山峰,标示了一个地名—落剑谷。沿途经过什么地方,有何危险都没有标注,就连三人过的金光阵和花香毒阵都没有。只注有:“落剑谷,谷地也,定心草,株黄也”。 扁诗对着图看看,怎么看经过的地方,没有一处象谷地。扁诗心里骂着画路线图的人。“太阴损了,画的明明就是陷井,是阴谋”。 “走吧”,四人小心翼翼的行进黑洞洞的草路,小路不宽,五人并行正好,能看得出来,是两人并排打草开道。路上毛茬留的很高,没过膝盖,说是路,不如说是草丛。几步过后,露水透了长衬。扁诗愤愤的。“兔崽子,开个路也偷赖”。 “行了,扁师弟,有人帮开路就不错了,就是不知这些人为何而来”。叶寻站在草茎上,挽着裤腿。 扁诗、扁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想能进到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武林中的高手,前面进山的人能开出这条道来,至少不下十人。当今上丘国,那来的这么多顶级高手。金光大阵,他和叶寻借助黑娟才过来,这些人是怎么通过的。 两人越想越心寒,叶寻笑容一凝,立即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阴了下来。“扁诗师弟很严重啊!前面的人个个都是武林中绝顶高手,功力不在你我之下”。 扁诗点点头,看了扁乐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走,我等与他们无怨无仇,只要不是干将,不用理他”。 叶寻面色稍缓。“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