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云笼罩
时间过的好快,就像小河的流水一般,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哗啦啦”的流过。转眼三日,任天行见年氏兄妹将招式和内功口诀记得纯熟,便在次日清晨启程前往终南山一行。年氏兄妹虽然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事不可违,亲自将任天行二人送出十里。 任天行拉住缰绳,抱拳道:“年大哥、世兰,咱们一见如故,青帮能有你们这样的弟兄,是我的大幸。你二人按我传授的功法修习,他日必成大器,这川蜀之地就拜托给你们了!” 年羹尧也抱拳回道:“帮主尽管放心,我年羹尧自当刻苦修炼您所传武功,尽心竭力发展青帮,绝不给帮主丢人。” 年世兰一路默默无言,满脸不舍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望着并肩策马的两人,只感觉说不出的般配。轻启红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眼中充满了不敢奢望与希望的矛盾情绪。 任天行怜惜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对自己产生的情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微微一甩,那封信便慢悠悠向她飞去。 年世兰伸手接过,抬头看着任天行,只见他他背脊挺直,直似神明降世,青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轻拂,一双剑眉下,眼睛星光闪烁。对自己微微一笑,而后拍马便走。杨若华诧异的看着远去的任天行,对着发呆的年世兰灿然一笑,绝尘而去。 望着两人背影,年世兰眼泪不觉流淌,她甚至不知为什么流泪。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从对方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什么。连忙打开手中的信,只见上面写道:“孤高傲世人如兰,情旷远泊比云烟。柔情如梦佳期短,清肠结,相思染,携手联剑山海间。”她边看边吟,不觉的痴了…… 杨若华骑马追上任天行,调笑道:“恭喜任帮主又俘获一位佳人的芳心,值得庆祝呀!” 任天行一愣,没想到杨jiejie也会开玩笑,他苦笑道:“jiejie莫要再调侃我了,弟弟都不好意思了。” “哦?你还会不好意思?我看你手段高明的很嘛!你可敢告诉我那信的内容?” 任天行呵呵笑道:“jiejie,我看咱们现在赶路要紧,此去陕西路途漫漫,川蜀之地道路难行,若是晚上没有找到客栈,咱们可要露宿街头了。”说完话一甩马鞭,加速奔去。杨若华却没有真的生任天行的气,见他狼狈奔走,淡淡一笑,伴着已经升起的朝阳,急追而去。 任天行心中对李莫愁思念已极,此时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飞到终南山。所以这一路没有丝毫游山玩水的兴致,除了赶路便是休息。启程时还风和日丽,奔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天空。那乌云好似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人们迎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阴天,是人们静静思考的好时机,阴天,总是预示着要下雨;可任天行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与杨若华,日夜兼程前往终南山的途中,一场阴谋正悄悄的笼罩向他…… 这是一座宫殿,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几百平的范围内,竟有一眼小小的喷泉在殿的中间,哗哗的流水声沁人心脾。大殿两侧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幽香传来,给人极强的催情功效。轻罗纱帐内,一对男女正彻夜缠绵。女子娇喘的呻#吟声,在空旷的殿内不断回荡,让人血脉喷张,无限遐想。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云收雨毕后,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手下有人禀报,任天行已经现身在川蜀青帮,他武功大进,创出了十三套武功,其中有一门叫‘八极印法’,听下面的人说,这门功夫威力极大,不下于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 “嗯”女子呻#吟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男子是边抚摸女子的身体,边与她谈话。女子娇媚的道:“我的王,任天行难道还放在你的眼中吗?嗯……好舒服!”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本以为他已经死在昆仑山,没想到竟让他因祸得福。若不是我的大业还需要此人,怎会让他活到如今?当初金龙帮灭门,还是我帮他的。只是此人进步的太快了,已经渐渐脱离我的掌控,我担心日后会成为我们的大敌。” 女子喘息的声音发抖,那快感让她全身痉挛,“好人……你用点力点……嗯,对……咱们的武功都不下于他,想要杀他易如反掌。不过你既然还想利用他,又不想让他进步,咱们便给他些打击,让他颓废些……” “哦?美人你有良策?说来我听听。” “咯咯,你想听我偏偏不告诉你……只要我略施手段,就能让他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嗯……你弄疼我了……” “你想用美人计?这小子虽然好#色,但是也还算规矩。你若当真用美人计,我怕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这没良心的,我用美人计你舍得吗?” “哼,有什么舍不得?任天行才貌双全,若是过些日子,即便我不想,你这贱货也会主动找上去的。” “唉呀,舒服死了……嗯……好……就这样。坏人,就凭你这本事,我哪里舍得找别人?你放心好了,我既不用美人计,也不用亲自出手。我要让他自暴自弃、疑神疑鬼、不再相信男女之情,你相信吗?” “嘿嘿,那我就静等你的好戏了。” “嗯,你放心吧,不过人家今天可要五次的。” “嘿,美人如此尽心办事,我怎会吝啬?我今天要十次……” “啊……我的王,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是吗?想在求饶已经晚了。你这个贱人……” “嗯,好……好舒服……” 话说两头,如今陕西的地利位置尴尬非常,虽是大宋领土,但是四面皆敌,北边是蒙古、西面是西夏、东面是大清。各各虎视眈眈,都想拿下这地方,却又都彼此顾忌,相互牵制。大宋近些年朝政日渐昏聩,如此兵家必争之地,竟没有布下重兵。若不是全真、华山等正派居于此地,想必已经盗贼遍地、绿林猖狂。 这一日风和日丽,任天行的杨若华日经进入樊川,已是终南山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任天行见杨若华飘然黄衫,与青山脆树交相辉映,忍不住赞道:“jiejie本已美极,如今换上这身黄衫,却更添几分靓丽。” 杨若华回眸一笑,“你这嘴生来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的吗?若是世兰在此,想必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jiejie和世兰如春花秋菊,各有千秋。上次在川蜀jiejie也是身着黄衣,不知何故对黄衫这般偏爱?” 杨若华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淡淡的道:“可能是我和‘黄’有缘吧……” 任天行别有所指的说:“日后有机会我带jiejie去见一位大宗师,这人学究天人,不拘礼法,关键的是此人就是姓‘黄’的。” 杨若华眼中流露出异样神采,“哦?听弟弟语气,对此人倒是佩服的紧,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 任天行呵呵一笑不再说话,一转头,忽见松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他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敢问前辈可是任天行?” 任天行转头,见是两个小道士在密林钻出,他早已发现,只是故作不知。如今见对方一语叫破自己的姓名,不由警惕,“我正是任天行,不知道长怎知我?” 那道士见他承认,连忙恭敬道:“道长不敢当,小道是全真第四代弟子,我师父是真长子李志常。师叔祖的大名我们早已如雷贯耳,适才在山门远远瞧见您的样貌便有了猜测,只因您的样子和我们重阳祖师的画像一般无二。” 任天行虽然早听大哥周伯通说过自己有几分像重阳真人,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像,连从一个没见过自己的小道都能一眼认出。他却忘了,老顽童交他武功之时,他还是个孩子,如今他已是一位俊朗青年,加上他身上非凡的气质,怕是连周伯通都会认为任天行是师兄转世。 任天行展颜一笑,“我在全真虽然辈分很高,但却只是外门弟子,你们也不必如此多礼。我这次来是想拜会几分师兄、师姐还请二位带我和jiejie前去。”两个小道哪里敢说不,躬身一揖,在前面带路。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素有“洞天之冠”,“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只是地形险阻、道路崎岖,不过两个小道早已经走惯,任天行二人又武功高强,是以四人好似如履平地,不疾不徐的前行。 任天行见两个小道,长袖飘飘,步履轻盈,小小年纪内功已然有了些火候,加上二人适才对自己谦卑恭谨。心中喜欢,对这位没见过面的李志常师侄,有了些许好感。 沿途美景丽肌秀姿,那真是千峰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任天行忍不住吟道:“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两位小道听任天行赞叹终南山美景,也感到有些自豪,平日里这些寻常的景色,竟也好似变得鲜活起来。 四人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个极大的圆坪,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银光闪闪。池前疏疏落落的站着百来个道人,都是黄冠灰袍,手执长剑,剑光闪烁耀眼,一招一式演练着全真剑法。 任天行见主持练剑的是一位中年的长须道长,他见四人突然出现,本来心中不喜,但当他的目光扫到自己时,先是一愣,随后急忙跑来,恭敬作揖,“贫道赵志敬见过师叔,师叔风采照人,真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