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2 久违
也许,六年时间对慕煜尘来说,漫长又艰熬。但对于当了六年植物人的夏晚晴来说,就像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六年了。 她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六年前。 对慕煜尘说出那句‘再也不见’,仿佛还不超过一个月。 所以,她远远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莫名的难受。 她虽然还活着,但是,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可能随着时间而消逝。 她还清晰记得他不顾她感受,将她强爆到大出血的那一幕。 痛苦又难忘。 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阴影。 她掰不开他的双手,力气又没有他大,被他这样紧紧抱着,她有种快要被他桎梏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慕煜尘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纤细的脖颈里,双手不断收紧,似乎要将她勒进自己骨血里。 六年时间,对他来说,太漫长太漫长了。 白天他戴着面具生活,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心中的悔恨和思念就如同虫蚁般啃咬着他的心脏! 他多想她能活过来,即便她恨他入骨,他也只要她好好地活着。 夏晚晴推不开慕煜尘,只能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她虽然看不到,但是他情绪有多激动,她能感受得到。<> 可是,他痛苦,难受,她就要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吗?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并不是时间就能治愈的。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那些痛,还深刻的埋在她心底,并没有淡化。 夏晚晴深吸了口气,她用平静的口吻,对慕煜尘说道,“慕先生,是不是知道我还活着,你又用以前那种手段来逼我留在你身边吗?”说着,她又自嘲的笑了声,“可我现在又瞎又丑,你真的,还能下得去手?” 慕煜尘缓缓从她脖颈里抬起头,看着她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苍白小脸,心疼又心软,可是她的话又让他生气。 他知道,她恨他,讨厌他。 可是,没有她,他真的生不如死—— 早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已经将他的心给夺走了。 慕煜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心底深处。 她说的没错,现在她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的确不好看,但是,她以为他喜欢她,就只看重外表吗? 如果他是那般肤浅的人,又何必又非她夏晚晴不可呢? 他什么姿色的女人没见过来呢,倾国倾城的,妖娆妩媚的,清纯如水的,形形色色,数不胜数,可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心,他的魂,早就被眼前这个女人勾走了。 无论她丑还是美,都是他心里的那个唯一。<> 他知道自己有错,他不求她能立即原谅他,他以后,会用行动来融化她的心。 房间里,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对峙着,夏晚晴等不到慕煜尘的回答,她眼睛又看不到,唯有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和失率的心跳。 夏晚晴再也无法淡然自然的面对这个男人,说实话,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独自安静的呆着。 尤其是他一直盯着她,她又深知自己现在这副样貌,难看得令人倒胃口。 “慕先生,你已经看到我了,你还想怎样?” 她抬起双手抵上他胸膛,用力推了一把。 慕煜尘被她使劲一推,身子倒是不稳地朝后退了两步。夏晚晴迈开步子,迅速离开。 但是还没走几步,细细的手腕就被他的大掌握住。 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 动作快得夏晚晴压根来不及反抗,等有反应时,他已经将她抵到了落地窗上。 慕煜尘低着头,子夜般的深眸紧紧锁着她略显慌乱的小脸,鼻间的气息喷洒到她的小脸上,带着炙热的温度,“告诉我,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 他的气息,像张大网,将她笼罩,裹缠,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夏晚晴眼眶里氤氲出薄薄的水雾,她嗓音沙哑的道,“不管我经历了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慕煜尘,我们不是说好,要放开彼此的手吗?”
她压制在心底的情绪,像是潮水般涌了出来。<>那天她跟着厉司南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她听到医生对厉司南说。 她除了眼睛之外,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 宫外孕切除输卵管,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又掉进冰冷的海水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以后若是想要孩子,机率会很低,即使怀上了,也有可能习惯性流产。 其实她当时听到医生那句话,她并没有太多的伤心和难受。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结婚生子了! 即便还活着,也只会孤老终生了! 慕煜尘看着夏晚晴眼里涌出来的泪水,他抬起手给她擦试,可他越擦,她眼泪就掉得越多。 慕煜尘本就不是个会油嘴滑舌哄女人开心的性子,她流下来的泪水,就像一根根刺般扎进了慕煜尘的心底。 他想要松开她,可是害怕一松开,她便会他眼前消失。 “慕煜尘,你放开我,放开我——” 慕煜尘眼里流露出纠结与痛苦,他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这样放过她,可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不想看到她哭,可又不知道怎么劝慰她,于是他低下头,直接吻上了她柔软苍白的唇瓣。 夏晚晴没想到他会吻过来。 盈着水雾的眸子,陡地放大,长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痕,在晕黄的光线里,闪着莹亮的光。 慕煜尘本来只想蜻蜓点水的吻她一下,但一碰到她柔软的唇,全身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久违了六年的吻,他想要更深入的与她纠缠。 夏晚晴因为震惊,贝齿轻轻开启了一些,慕煜尘趁机钻了进去,缠住了她的小舌。 独属于他的雄性气息一下子窜了进来,夏晚晴苍白的小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他箍紧她纤细的腰肢,让两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夏晚晴感受到他的反应,尤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她立即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