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鱼儿上勾
如此直白的话,即便李妹姎早有心理准备,仍不免心律乱了节奏,不过她极快的稳住了心神,想要从卫锦阳的怀中挣脱出来,只是她是背靠着卫锦阳的前胸,再加上女子力气小,没挣开不说,还让卫锦阳趁机与她十指紧紧相扣,而她被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怀中。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想毁我清誉吗?”见挣是挣不开了,李妹姎恼羞成怒,压低声音质问道。 垂首看着怀中面泛红潮,眸带怒气的她,卫锦阳只觉呼吸一滞,即便恼怒中的她,这双桃花眼依然带着令人迷醉的风情,原本压在心中的急怒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心生怜惜他不自由主的松了松禁锢她的铁臂,注视她柔美侧脸的眸底只余柔情:“姎儿,其实你心中是有我的,对不对?” 感觉到禁锢自己的铁臂松动许多,李妹姎知道卫锦阳又是被自己的这双眸子弄的失了神,因此忙趁机挣开他,紧紧退后几步与他拉开安全距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儿天真善良,是个好姑娘,请你好好珍惜她。”李妹姎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欲离去。 “若你心中没我,为何得知我身染风寒因拒绝喝苦药而病情反复之时,派墨姑姑暗中赠药!”眼看着她又要离去,卫锦阳不禁提高音量道。 这话一出,李妹姎的背影一怔,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算计的笑容,是的是算计,她是派了墨姑姑借医童的手赠药,也故意让医童提醒太医去太子府请脉,再由太医之口泄露玄机,为的就是他主动来找她,果然这几日公主府没有白来,有心撮合他和杨纤灵的心机也没白费,他最终沉不住气,趁着今天这个唯一的空隙来拦堵她。 许久,李妹姎缓缓转身道:“我并非铁石心肠,你我也算相交一场,得知你生病又不愿喝过于苦涩的药,我府中刚好有位大夫可以配出似点心或甜汤类的药,我这样做不过是举手之劳,若因此而令你误会,我很抱歉。”李妹姎说完不再看卫锦阳,便仓惶而逃。 卫锦阳伸出手想抓住她,却只抓住一屡幽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卫锦阳却笑了,她在逃避,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 李妹姎出了假山洞便快步往长公主府的大门而去,大门外墨书正焦急的张望,看见李妹姎出来,她忙迎上去道:“公主,您可算出来了。” “走吧,去书斋挑书。”李妹姎对上墨书询问的双眸,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嘴上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墨书闻言,心中了然,主仆两人先后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书斋而去。到书斋后,李妹姎始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随意挑了几本书,付了线便吩咐马车驱车回樱夙公主府。 深夜,太子府书房内,一个身着黑衣,通身带着肃冷气息的男子跪在书房中央向卫锦阳禀报李妹姎离开长公主府后的去向,当卫锦阳从暗卫口中得知李妹姎离开长公主府后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及在书斋频频失神的举动后,他更加确定李妹姎已对他动情,为此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狂喜。 一旁的安福见自家主子高兴的忘乎所以,便悄悄挥退暗卫,自己也退至书房外守着。 自长公主府中遇卫锦阳吐露心迹后,李妹姎回到樱夙公主府便闭门谢客,一连五日过去,卫锦阳先时的狂喜早已被李妹姎避而不见的态度弄的又急又忧,第五日过去,他再也坐不住了,不仅仅是因为李妹姎避而不见令他心中不安,更重要的是他想她,特别的想。 次日,卫锦阳悄悄来到樱夙公主府后门,见四周无人,便越墙悄悄潜进樱夙公主府,他早命人取得当年建造公主府的图纸,又从杨纤灵口中套出李妹姎所居的闺阁叫什么在那一处,进入樱夙公主府后,卫锦阳避过巡逻的护卫,终于找到思雨阁。 思雨阁的书房中,李妹姎正提笔练书法,突然书房外鸟笼中的画眉鸟发出悦耳的叫声,李妹姎闻言拿笔的手一顿,下一刻便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模样,任由笔端的墨汁滴在纸上,她叹了口气将毛笔放下,将被染脏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书桌旁的纸篓里。
一旁研墨的墨书看了,便停了手中的活,柔声的劝道:“公主,若是累了,便休息休息,一会儿再练。” 李妹姎依言,越过书桌,在一旁的美人榻前坐下,墨书拿着净湿的帕子给李妹姎净手,然后又亲自沏了热茶递给李妹姎。 李妹姎捧着热茶,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感叹的开口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十月底了。” 一旁的墨书闻言,犹豫了片刻才道:“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李妹姎闻言回首看着墨书,许久她才若无其事的笑道:“姑姑有何事不明白,且说来听听。” 墨书接过李妹姎手中的茶杯问道:“公主,你素来总说感情之事要两情相悦,半分也勉强不得,为什么明明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杨小姐,你还要如此花尽心思的撮合他们?” 墨书的疑问,李妹姎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起身行至窗旁,看着窗外水蓝的天空,许久才轻声开口:“墨姑姑,当年我们能离开皇宫,长公主出了不少力,而且这些年长公主对我们也颇多照顾,虽然长公主是因为与母后儿时的情谊对我多有看顾,可人要知恩图报,长公主有恩于我们这是事实,灵儿是长公主唯一的爱女,她喜欢太子,而我能做的便是帮她达成心愿,如此才算是还了长公主的恩情。” 墨书闻言,幽幽叹了口气,迟疑了片刻她才叹息道:“公主,心怀感恩是好事,你报恩也没有错,可违心的帮着杨小姐出主意,想尽办法让太子与杨小姐独处,你心中开心吗?这段日子,你做任何事情都心神不宁,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