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出了个绝世妖孽
陈嗣来到章鹤别院，他知道章鹤肯定在家里而不是在澡堂。 因为自从章鹤与方梦结成夫妻之后，他就没有再去过澡堂秀他那身肌rou。 按照章鹤的话来说，只能给方梦一个人看。 陈嗣觉得太污了，这章鹤真是口无遮拦啊！ 果然，夫妇二人此刻正在别院的庭院内练着灵技。 见陈嗣到来，原本打算打招呼的章鹤却是惊疑道：“嗣弟，你突破到破丹下阶啦？” 陈嗣点了点头，脸上一片笑意。 “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和我一个境界了。”章鹤夸道。 破丹境就上中下三个阶段，每个阶段还都不细分。同一境界分高下全看个人所用灵技、所使灵器。 “鹤哥，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交流一番，等到你我交流完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黑区，像徐师兄那样去更广阔的天地。”陈嗣如实说道。 章鹤听到陈嗣这么说，也没表露什么遗憾之色，而是兴奋道：“嗣弟，我早知道你有壮志雄心，这从你喜欢的是秦姑娘那种级别的女子就能看出。只不过若想离开灵云山，还得经过掌门同意啊！” “这个我想不是难题。”陈嗣可不认为李天云会不让他走。 “也对，当年大师兄去往万剑城的时候掌门就是十分支持的。”章鹤接话道，“好吧，既然你想一战，你我就在这里一决高下吧，省得去比斗台了。” 陈嗣也不反对，反正在哪儿打都一样。 方梦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听到二人要在这庭院大战一场，便默默退了出去。 她不想影响二人，毕竟若是她在场的话，章鹤为了面子总归是要使出全力的。这又不是生死之战，没必要拿出全部本事。点到即止，可不能伤了二人的感情。 空旷的庭院只剩下陈嗣以及章鹤，二人皆是战意沸腾，欲要好好对战一番。 陈嗣取出了黑云盘龙枪，章鹤则是拿出了上次陈嗣看到过一次的血红色长剑。 “鹤哥，你这剑看着不错，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陈嗣不由问道。 “四品灵剑——血饮剑。这是我在外历练所得，你没听过也正常。”章鹤立马回答道。 像陈嗣所用的长枪他就认识，毕竟黑云盘龙枪是陈嗣用功勋值在宗门内兑换来的，很多人都知道这杆长枪。 “血饮剑！好名，好剑！”陈嗣夸赞道。 “我之剑法乃是得血饮剑时同时所得，名为《歃血剑法》，四品灵技，嗣弟你待会儿可要小心了。”章鹤顺便将自己的灵技说了出来，以此提醒陈嗣。 二人又对视了一会儿后，终于开战了。 一个多时辰后，在外面等待着的方梦看到陈嗣与章鹤并肩谈笑走了出来。她很识趣的没有插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二人，在她看来，这就是贤妻的表现。 “鹤哥，别送了，就此别过，希望还有下次见面的时候。”陈嗣告别道，“jiejie，你也是，要幸福哟！” 说完，陈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得陈嗣走远，章鹤才对着方梦说道：“梦妹，我知道你好奇，告诉你也没关系，是我输了。嗣弟他是人中龙凤，这黑区乃至万剑城都不会是他最终的归宿。” “你想去万剑城吗？”方梦却是突然问道。 “以前我有想过，但如今我不再想这问题。” 他将方梦搂入了怀中，亲昵地说道：“这辈子，我们就在这灵云山过完余生吧。我想这样的人生会比我出去历练更加精彩吧。” 方梦没有说话，紧紧拥着章鹤，因为她感到十分幸福。 余生有你便安好！ …… 陈嗣又去找了李天云，毕竟不声不响离开灵云山的话有些不礼貌，作为一个十分讲礼貌的人，陈嗣自然要征得李天云的同意。 出乎陈嗣的意料，这李天云听完陈嗣想去万剑城的想法后，显得异常支持，也没什么考验，就说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陈嗣感谢了一番后，又离开了李天云处。 他想了想，觉得还有最后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徐誊让他离开前去找李天文，另外一件就是向断三山和华静静告别。 陈嗣朋友不多，在灵云山也就章鹤、方梦、段枫、断三山和华静静五个朋友。 至于其他人，顶多算是相识，拥有一点感情可并不算朋友。 段枫由于丧失灵感和父亲，陈嗣觉得还是不去打扰他为好。 所幸李天文和断三山、华静静都是百战峰的人，倒也省得他多走路了。 这是陈嗣第一次上百战峰，号称灵云六大主峰之一的百战峰除了比其他不是主峰的山峰高了点、大了点之外并无其他优势。 难怪会没落啊！ 陈嗣内心感叹道，因为他目光所及以及脚下踏过之处皆是一片荒野，难得有生机的地方还都是野草，整座百战峰完全就是一座荒山嘛！ 陈嗣先是拜访了断三山和华静静，向他们说明来意后，三人寒暄了一阵时间，最终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陈嗣来到最终站，这是一座茅草屋，而这座茅草屋的主人正是李天文。 陈嗣有礼貌地在外面喊道：“李长老，晚辈陈嗣，前来拜见。” 他去见章鹤夫妇以及断三山情侣时都没有如此，因为那是见平辈之人，不需要这样做，但李天文是长辈，而且二人也没见过面，这第一印象就很重要了。 “进来吧，等你很久了。”屋内传出一道苍浑有劲的声音。 陈嗣一惊，看来这李天文早知道自己要来找他。 是故弄玄虚？还是凭真本事？ 他推开茅草屋的门，走了进去。 入眼是很简朴的风格，就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和两个蒲团。 小桌子上摆放了一个茶杯，茶杯内是热气腾腾的香茶，陈嗣一进来便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李天文此刻就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原本闭着的双眼因为陈嗣的到来而睁了开来。 “坐吧。”李天文客气道。 陈嗣盘坐蒲团的同时打量着这李天文。 李天文长得温文尔雅，一看就是那种饱读诗书，充满书卷气的知书达理之人。 儒雅！ 这是陈嗣对李天文的第一个印象。 “李师叔，我……” 陈嗣正准备将来意说清楚，李天文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于是陈嗣就将原本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的来意。或许你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世未来，无所不知。” 李天文一出口就把陈嗣说愣了，因为他真的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存在。就连他爹陈锋这个天下第一人都不敢说出这番话吧。一个黑区小小的破丹境灵者就敢这么说，怎能让陈嗣相信。 “夜空星象，通晓万事。我修的是观星法，可预测天下万事。”李天文解释道。 “观星法？”陈嗣不禁问道。 “这是我日日夜观星象所悟出的修炼体系，这与现在天下间人人都修炼的灵气体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修炼体系。这也是为何我至今还是破丹境的原因。因为我放弃了灵气的修炼，转投到了研究观星法之上。”李天文说话语气坚定，显然对自己选择走观星法这条路没有感到后悔。 陈嗣讶然了，如果李天文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李天文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绝世妖孽显然更符合对他的评价。 “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别人说。” 这让陈嗣极为郁闷，这李天文还真说对了。因为他还真不是大嘴巴的人，人家都把秘密说给你听了，你说出去就是对不起别人啊！ 陈嗣绝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别人的事！ “好了，言归正传。我知道徐誊这孩子让你来找我是让我给你指点以后的路。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看不透你的命运，我只能说，你只需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陈嗣无语，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 “我看不透你的因果，因此只能对你这么说。像徐誊我就能隐约看到他的命运，经过我的点拨，他才能顺利地成长到现在的境界。当然，即便我不点拨他，他也会克服重重困难，达到现在的成就，只不过时间会迟个一两年罢了。”李天文耐心道。 陈嗣却是抓住了关键点，迅速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只能提前或者延迟他的因果？” 李天文反倒一惊，然后点头说道：“没错，我能知道每一件事，但是我不能改变每一件事。若是强行改变的话，恐怕我会被上天惩罚，结束我的生命。” “原来如此。”陈嗣若有所思道。 “你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是该离去了。” 陈嗣无语，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赶呢！ “那李长老，有缘再见。”陈嗣客套道，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李天文却是笑着说道。 陈嗣愣了愣，显然对李天文的话有些相信了，或许他们以后真的会再次见面吧。 “那晚辈告辞。”陈嗣一边说道，一边站起身来，缓缓退出茅草屋。 待得陈嗣离去，李天文拿起茶杯，小嘬了一口，然后叹道：“九阳之脉这种天命之人居然也无法改变他人的命运，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吗？” 再说陈嗣，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反正有空间镯，吃的用的放里面就行。 因此当他离开百战峰的时候，也是他离开灵云山的时候，更是他离开黑区的时候。 他知道，前方道路通畅，明媚阳光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