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6 泡椒味的苹果
封锐赫到寻星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他进门就闻见了一股泡椒的味道，尽管他刚吃过午饭可还是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吃什么好的，怎么这么大一股泡椒味儿？”封锐赫逮着话题就开聊，聊吃的会比较容易些。 寻星举起手里的苹果让封锐赫瞧了瞧，“呐”。 封锐赫坐到寻星身边仔细瞧了瞧，“泡椒味儿的苹果？” “算是吧。”显然，寻星与封锐赫在幽默感上的看法有些不一样。况且她此刻也没多大的心思说笑，重点应该是处理楼上那个被自己打晕的家伙。“景彦在楼上，你把他带走吧。” “楼上？你的房间？”封锐赫有种不好的预感。 寻星点点头，“估计是八爪鱼过敏。” “你敢不敢找一个更低级的借口？什么过敏还需要上楼？”封锐赫显然不相信寻星所说的。 “难道这不是最低级的借口吗？”寻星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自顾自地吃起来。 封锐赫知道她不想多说什么，所以也就不敢继续追问。“好吧，那我先上去看看他。” 寻星只是点点头，目光又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没多久封锐赫就从楼上下来，默默地坐在寻星身边的沙发上安静地注视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封锐赫的目光炙热而深情，寻星承认她已经不能再淡定的看电视了。可是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但里面的内容她却是一点也没记住。 “就这么喜欢看复仇者联盟？”封锐赫有时觉得寻星是无情的，可是他内心却不想承认。他对她始终抱有幻想，他甚至会一厢情愿地以为在她心里他会是唯一的存在，至少在某一方面是唯一。 “我以为你会直接扛着他离开。”寻星终于回过头看向封锐赫，两人地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在彼此脸上来回。 “我不打算带他离开。等他醒了，我必须听听他的解释。”封锐赫盯着寻星的眼睛，只因为她瞳孔里有他的影子。 寻星淡然一笑，用笑容来掩饰自己慌乱地心。她从未说过她喜欢他的眼睛，真挚、热情而明亮，那是她没有的。如果再不挪开视线，她知道她肯定会被他攻陷。“真的有这个必要吗？真相往往会让人陷入困境。” “困境？不过是一个主观的说词。比起困境，我更在意真相。” “真相你不是已经了然于心了吗？”寻星说了，她不想把伤人的真相说出来，但她也明白封锐赫是个聪明人。 封锐赫一直否定着心里的猜想，那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他祈祷着寻星能说点不一样的，哪怕只是一个更高深大谎言也好；至少能证明寻星是在乎他的就好。 他闭上眼睛，心中愤怒之火迅速蔓延。“为什么非得是我？为什么非得是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封锐赫的怒气已经灼伤了寻星的心脏，可是她明白她不能叫痛。“在我看来你是最适合的人，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慕雅婷的表哥。本以为即使你猜到些什么也会装作不知道，结果……” “结果？结果你让一个爱你的男人看见他最好的朋友躺在你的床上！”咆哮，这是连他本人也始料未及的咆哮。尽管他早有准备接受这一切，但他却低估了寻星对他的影响力。他的自控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如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开始？为什么要来撩动我的心？为什么要我再见到你？为什么……”他从未体会过如此的痛苦，仿佛心脏被恨恨地捅了一刀。掩面而泣的他再也无法强颜欢笑。 常有人说男人们都无法抵挡爱人的眼泪攻势，其实女人未尝不是。寻星看着那些晶莹的珠子从封锐赫的指缝中滴落，她的心也悄悄地随之颤抖着。爱上一个人其实是一件美好的事，她经历过所以她知道。爱情是没有错的，错只在于她的胆怯与自责。 最后，她转过身去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掩去所有与爱有关的情绪又再次带上冰冷的面具。“这就是生活，付出与回报通常都不可能一致，包括情感也是一样。所以，收起你的眼泪，这套对我没用。” 封锐赫没想到寻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丝情感也没有。早已通红的双眼对寻星投去诧异的目光，仿佛是要把她看穿。 “别这样看着我。来，喝杯可乐调整调整心情。”啪，一个冒着丝丝寒气地拉罐就这么摆在封锐赫的面前。 封锐赫看着拉罐笑了，突然觉得自己珍贵的眼泪变得讽刺、不堪。他不曾想会被一个女人伤得体无完肤，更没想到他的初恋竟是这般冷漠绝情。“看来是时候结束。” “嗯？”寻星心里“咯噔”一响，可脸上依旧一幅“傻白甜”地模样。 封锐赫无奈地摇摇头，擦掉脸上的狼狈，然后拨通了乔治地电话。“乔治，派两个嘴巴牢靠地人过来……对，淳于寻星的别墅……不是我，是景彦。他喝多了……” 封锐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外地光影下。 “啪”，门关上了。 寻星捂着嘴哭着。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对不起”与“我爱你”，到最后化作泪水滴进她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让她堕入黑暗。 同样都是哭，可是这次与先前的那次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泪水流干，可是她的心却依旧沉浸在无边的寂寞中。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的寻星便是灵魂走失的躯壳，关闭了一切感官。 门铃在耳边响了许久她都不曾听见，就连楼上被她打晕的景彦都被叫醒她还依旧无法回到现实。 景彦揉着自己的脖子，不像似被打了的疼痛更像是因为睡姿不对所造成的酸痛。到处看不见寻星，还以为她出去了。直到下到一楼才发现主人竟丢了魂，“你怎么了？” 对景彦的问题寻星根本没反应。 虽然尴尬，可是眼睛失去光彩的寻星更可怕。景彦的手在寻星眼前晃了晃，“到底怎么了？” 寻星依旧没反应。 景彦轻轻拍了下寻星地脸，“诶，回魂了。” 寻星还是没反应。 门铃吵得人心烦，寻星的样子更让他心烦。“管不了”，景彦伸手就给了寻星一巴掌。 这次，寻星的瞳孔终于有了焦距。 “我相信你可以当作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是寻星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 “不然呢？”景彦当然求之不得，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的形象有任何的瑕疵。即使情感动物都可能有的失败经验也一样，更何况这种会被人唾弃的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