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情况不对啊，刘队！”一名警察道：“警犬好象是没找到线索，是不是判断还是有误，这个人没有下到河堤？” “有三种可能！一是那个人有反侦查意识，提前做了准备，消除了气息，第二是这下面的味儿也太大了，各种气息交织干扰了警犬的判断，第三种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种，那个人或许没有下到河堤，而是从上方横移，进入了别的房间。”刘大队道：“以3018为中心，全面辐射！” 队伍一分为二，以刘大队为首的八成人马重新回到酒店，以3018那个阳台为辐射源，前后左右寻找线索，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另一队以副队长周某为首，继续在下方寻找线索，他们这支队伍只有三个人。 郑馨儿呢？跟着刘大队，她刚刚上到河堤，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嗨！ 郑馨儿目光抬起，吃惊地看着河堤边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高洁，另一个是丁宇。 “你们怎么没走？”郑馨儿走近。 高洁道：“他要留下来看你的笑话！” “你少挑事！”丁宇道：“郑警官，两支队伍二十几个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是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利用下你手中的特权，准许我来查一查痕迹的话，兴许能给你一条全新的路。”丁宇悠然道。 “全新的路？” “兴许！” 郑馨儿眉头皱了半天，终于轻轻一点头：“我跟周队商量下！” 下去跟周队一说，周队立刻反对：“调查公司的添什么乱？谁让他们来的？李天成的家属吗？简直瞎胡闹！” 郑馨儿道：“就是他们发现有第三人的，死者右侧头皮上的针也是他提示下才找到的。” 周队眼睛一下子睁大：“是他？……好吧，让他看看！” 郑馨儿一招手，丁宇和高洁都下来了。 所有的警察都看着他们，多少有些惊奇。 丁宇也不多话，他站在河堤，仰面看看上方，低头看看地下，这味儿也实在是太重了，他娘的什么都朝下扔啊，光避孕套就足有几十上百！ 不多呆了，他向左侧前行，跟着向右侧转了个小弯，周队眼睛里有了神采，难道真的有脚印？那里他也仔细搜索过，根本没有发现脚印啊，难道这个人硬是发现了？ “丁宇，有发现了吗？”郑馨儿叫道。 “线索非常模糊，很难确定！” 有线索？有线索就行，管他模糊不模糊！ 丁宇七弯八转的，突然微微一愣：“是女的？” 三个字一出，郑馨儿跑了过去：“什么女的？” “凶手可能是个女的！”丁宇道：“看看这个脚印，还是比较清晰的。” 郑馨儿俯下身，鹅卵石上有半边脚掌，的确是女式的鞋子：“这能断定就是凶手留下的？这里随便是谁都可能来。” “这里是谁都能来，但那窗户底下却不是这样！”丁宇道：“哪个女的半夜三更跑到那里去，纯粹是有病！” 这倒也是，那上面什么都朝下面丢，一个女的乘个凉跑那里去，万一上边丢下只避孕套落她脑袋上，晦气不晦气？ “脚印链条是从那窗户下一路连续过来的？”高洁的声音传来，她也过来了。 “是！”丁宇的手摸在面前的江堤上：“这里有松动的痕迹，不出意外的话，她是从这里上去的！” 高洁仰起头，望着高高的江堤：“这里能上去吗？” “对于一般人可能不行，但对于一个职业型的杀手，或许能行！” “我试下！”郑馨儿顺着江堤朝上爬，以她的体能，以她长期的训练，感觉这爬上去还是有些挑战性的，高洁也试了，爬上三四米的位置差点摔下来，但她还是稳住了，也爬了上去。 了不起啊，好身手！ 丁宇呢，丝毫不卖弄，他从另一侧上去了。 上面是一个花坛，花坛里是很茂密的植物，郑馨儿很兴奋，追踪着一行脚印一路追到马路上，脚印到这里就汇入了城市的人流，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丁宇呢？目光四顾，他在找什么？他要找的真不是线索，整个线索早就在他大脑里连上了，他要找的是摄像头！如果有个摄像头将这女子从花坛里钻出来的画面拍下，警方的线索就连上了，后面的追捕就有了依据。 摄像头呢？至少这女子从花坛里钻出来的地方根本没有摄像头——从这一点看，这女子没准真的就是个职业杀手，做事滴水不漏。 怎么办？他眼睛突然就亮了，他看到前面转角处有摄像头，而那个摄像头覆盖那个女子停车的地方，她就是在那里上车的。 问题是那里跟这边隔了条马路！ 丁宇装模作样地继续追查脚印，一路将两女引到那个女杀手曾经停车的马路对面。 “脚印在这里真断了！”丁宇道：“马路一团糟，没有人找得到脚印。” 高洁长长吁了口气：“也幸好是找不到！如果你马路上都能找到脚印，我真怀疑你的眼睛会不会是特制的！” 看看！丁宇的一番做作有效果吧？ 如果他直接穿过马路找到那女子上车的地方，他的异能就穿帮了。 “如果确定这里就是脚印的终点，有可能她就是在这里上车的！”郑馨儿道：“对面有个摄像头，不知道有没有覆盖到这里……碰碰运气！” 丁宇可什么都没说。 三人穿过马路，找到摄像头所在的店面，查看录像，昨晚十一点过三分，一个身着黑色短裙的年轻女子上了门前的一辆车，两女面面相觑，真有一个女子？是不是她？ 查查车牌号！ 郑馨儿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就知道了这辆车的来历，通阳投资有限责任公司。 回到高洁的车子里，高洁拿出她的笔记本，搜索通阳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五年前注册，注册资金本也并不多，2000万，公司主营业务是对外投资，法人代表杨远方，公司的几个主要人物也都有介绍，其中一个叫孙楚楚的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从相貌上看，正是刚刚上车的那位。 她的职务是总经理助理，总经理助理亲自搞暗杀？这规格是不是有点高？ 高洁的眉头始终皱着。 “怎么？”郑馨儿道：“你看出什么来了？”高洁是专门搞情报收集的，对公司运营这一块最有发言权。 “公司报道很有玄机！”高洁道：“所有报道都是务虚的，什么跟谁谈合作，什么接见，什么捐款，真正的业务这一块几乎没有报道。” 丁宇插嘴道：“莫非这公司真正的主营业务根本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不敢报道。” “比如哪些业务……”郑馨儿道。 “比如暗杀！” 两女的眼睛都亮了，郑馨儿道：“如果是暗杀集团，总会有雇主，刘天成案的雇主会是谁？” 丁宇的目光移向高洁：“高小姐曾经说过，你监视刘天成其实已经有三四天了，谁给你的委托？” “刘天成的老婆邓丽！”高洁道：“你怀疑她雇人杀她丈夫？” “我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 高洁沉吟道：“她委托我监视她丈夫，另一边******在我眼皮底下杀她丈夫？谁疯了？你？我？还是她？” “可能都没有！”郑馨儿道：“这可能是一个最聪明的杀人方式。” “聪明？聪明在哪里？”高洁道。 “一方面，她杀了那个情人，另一方面，她丈夫因为杀人重罪被枪毙，一箭双雕！” 高洁沉吟道：“是不是还有第三雕——她取得天成公司全部的资产？！” “这是你说的！” “有一个问题！”高洁道：“她如果真的想杀她丈夫，为什么不直接安排杀手干掉她丈夫？要转这么大一个弯？” “如果直接杀她丈夫，警方必定追查凶手。”郑馨儿道：“她直接将所谓‘凶手’与受害者一次性搞定，无疑更高明更省事！” 案件分析到这里，高洁久久沉吟，用一句话结个尾：“难道我还真的当了……传说中的棋子？” 丁宇唯有感叹。 两女的分析他完全认同！ 甚至只有他知道，当时刺激刘天成跟他情妇起争执的那条微信，正是他老婆发的。 这个女人的心计无敌了。 她指使高洁监视自己的丈夫，刺激她丈夫与情妇起争执，把握最好的机会暗中杀人，就连现场的刘天成都以为人是自己杀的，一环套一环的绝妙计策施展出来，哪怕聪明如高洁这样的职业侦探，都成了她的棋子。 她唯一算漏的就只有丁宇。 她没有想到，丁宇在现场以时空之力清楚地识破了她全部的妙计，将案件剥茧抽丝一层层去掉伪装，直接追查杀人真凶。 ——这又有谁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