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大危机
那女人不是大旗门的南宫小雨,还能是谁?而在她对面,却有一个男子,宽袍大袖,背负双手,一脸怅然神色,默然相对。这个俊逸长者,却是大旗门主傲天。 无论是见到谁,凌翎七都不会这样惊讶。他心中大奇,没想到大旗门主傲天竟会出现在山峰之上。而从南宫小雨极清极美的容光中,也能读出她心中的无限愁绪,竟是为面前之人而发。 风极冷极清,险峰上的几人都各怀心事,或悲或喜,或是讶异。 良久,南宫小雨轻启朱唇,说道:“这么多年,你武功大进,却终究还是添了华发。” 大旗门主傲天轻叹一声,语气中竟极是温柔,说道:“对不起,当年我迁怒于你,让你受苦啦。” 南宫小雨眼波中竟似有无限情愫,瞟了他一眼,说道:“拜你所赐,使我流落塞外多年,不过我现在很好。我已不想再提当年之事。” 大旗门主傲天忽然叹了口气,问道:“那个孩子,当真是我的么?” 南宫小雨面色忽然大变,竟变得有几分凶狠,恨恨地道:“你终究不肯相信。哼,天道循环,你一定会有报应。” 大旗门主傲天大声道:“就算真有报应,此事是你所为,难道你就不怕了?” 南宫小雨怒道:“我不怕报应,从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但你却始终不肯接纳我这个魔女!你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大旗门主傲天心头一震,往事又历历在目,涌上心头。叹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确是大错特错。不过,现在后悔,却已经迟了。” 南宫小雨的神色又渐渐平静,幽幽地道:“你还爱我吗?” 傲天叹道:“一开始我对不起你,后来又对不起她们。我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幸福平安,此后一直自责。” 两人说了一会,便联袂走了。 凌翎七待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准备下峰,他心事忡忡,却是为了大旗门竟然到了金国。 哪知道傲天早已经发现了他,凌翎七刚走出来,便看到了南宫小雨和傲天站在前面山崖上。 傲天哈哈笑道:“这位就是天下第一少年高手凌翎七吧?我等你很久了,听说你武功高强,不过可惜却是我的敌人,因此你必须死!” 说完,两人都朝凌翎七杀来。 这当真是凌翎七来到这时代遇到的最大危机,要知道傲天可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后来虽然被慕容博拿走了名头,但这些年来他修炼魔功,武功已超过慕容博,只怕与高一航史弥远相比也不差。 再加上一个南宫小雨,凌翎七也只是化劲初期,却不是对手! 人力有时而尽,凌翎七纵然是化劲高手,但也是血rou之躯,只觉每一剑挥出,渐渐如挽重物,十斤百斤,千斤万斤,越到后来,越是觉得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全身力气,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身后却是悬崖,一个失神被傲天一掌击中前胸,他一个身子登时向崖下坠落。手中的剑却再也拿不住,跌落在地。 崖高百丈,幸好颇多藤萝,不时将他身子挂住。只是下坠之力太过巨大,扯断枯藤,又往下坠。如此三五次,终于落到谷底。耳边听到轰隆一声,似乎压塌了什么,但他身上几乎没有知觉,自也难以分辨了。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一看,却是在一间草亭之中。只是亭子顶棚却有个大洞,露出天空。 凌翎七略觉奇怪,想了一想,这才恍然,原来却是落在草亭之上,因此撞破了这个大洞。 他感到周身似乎都麻木了,想要起身,手脚却不听使唤。 正在此时,忽听身旁有人说道:“你醒了?” 凌翎七一怔,侧头一看,不觉一呆。 离他不过三尺之遥,凉席之上,却有一个美妇抱膝而坐,一袭白衫,飘然若仙,居然未穿袜子,赤着双脚。玉足粉嫩,十指纤巧,说不出的旖旎诡秘。 凌翎七一呆,只觉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来。隐隐约约觉得,这美妇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那白衣美妇叹了口气,说道:“你醒了,却不说话。是不是我真的老了,这个样子吓坏了你。”她的语气十分平淡,毫无做作,但听在耳里,却极是温柔妩媚,只要是男人听了,一定消魂蚀骨。
凌翎七摇了摇头,说道:“夫人的容颜,真是以倾国倾城四字,也难以形容。正因如此,在下十分惊讶,这才说不出话来。” 那美妇莞尔一笑,说不出的荡人心魄。 凌翎七看着这美妇的容貌,情不自禁地想起缥缈仙子。虽然这个美妇跟仙子毫无关系,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将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跟她的容貌比一比。 但眼前这个美妇人的美貌,实在美得难以想像。这是一种成熟妇人才有的美丽,不但是容貌,而是气度举止的清雅脱俗。这个美妇却在骨子里有一种极致的媚态,纵是顾盼之间,也是风流万种。 那美妇微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风流成性,天生让女孩子为你着迷?”她眉若春山,唇似樱桃,再加一点笑意,语调柔美,实是令人心神俱醉。 凌翎七却叹了一声,他想起玉雅她们,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担心自己? 他不知道,正是这一声叹息,救了他的性命。 那美妇一怔,奇道:“你有什么心事?” 凌翎七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一位朋友,这次离开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放不下她。” 那美妇一笑,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凌翎七脸一红,道:“夫人取笑了。” 那美妇暗暗点头,忽然低声幽幽地道:“要是那人也像这般,多情重义,那就好了……” 凌翎七一怔,道:“什么?” 那美妇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凌翎七见她眼角含泪,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道:“难道这个女子,也是失意之人?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难道她,也是为情所伤,落寞隐居此间?”只不过这些话,她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便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