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节课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就来人了,教务处主任孙晓明。 进警局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像学生家长来见他一般,爱理不理,当然了,回去后他仍然可以爱理不理的接见这些学生的家长。 他,孙晓明,有一双斗鸡眼,眼前有一块玻璃,玻璃边被黑色的架子框着,远远望去,肥头大耳,体形对于胖子绝对可以用健壮来形容。 孙晓明匆匆的推开门,见十一个男女掺杂排成一排,双眼泛白,最后眼神落在林飞脸上,接着上前一步。林飞想说些什么,但还款来得不及开口,重重的巴掌落在他那娇白的脸蛋上,印红了一片。就在那刻,所有的旁观者都想说些什么,但张开了嘴却没吐出声音来。 “你是……” 值班的小青年正想责问些什么,但却便便的被堵了回去,似乎孙晓明早有准备:“小哥儿,我是学校的教务主任,这是我的名片。”孙晓明边说边递过自己精美的名片,如同一名称职的业务员般称职,躬着腰。 小年轻接过名片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张的拉开椅子让孙大主任坐下,想必也是教育的被毒害者:“孙主任,您好,您坐……我是刚来的,这事还得等我老大过来,很快的,一会儿就过来了……您需要点什么,给您来瓶可乐?” …… 一旁的封靖十一人站在其旁听着他们闲聊,便生生的成了一群极端无聊的人。但他们总有点想不通,孙主任啥时候变成如此“温柔”?刚见他进来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他们好一番肃然起敬。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小年轻的老大来了,也就那个喊伟哥的人。孙主任与那个四十多岁警员交接了近二十分钟,出来跟封靖一群说可以回去了,但在回校之前还得受孙大主任训话四十分钟。 因为是星期日,大伙在警局门口就各奔东西了。封靖在下第二个台阶时他那破旧的卫生手机振动了,但没有接听,直至快步到警局偏僻的角落才按了接话键。 “师傅。”封靖接了电话的第一句喊电话里头为师傅。 “靖哥哥,是我,蓉儿。”电话的另端传来娇柔的声音,夹带着诸多的感**彩。 “蓉儿,怎么是你?要是被师傅知道你就死定了。”封靖严厉的斥责着。 “靖哥哥,蓉儿想你了。”苏蓉在电话另一端扁着嘴矫情道。 “哥哥……也想你了,听话,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封靖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了眼身旁茂盛的梧桐树。 “你能回来早回来了,别骗我了。好啦!说正事,听说你打人了?” “没……没有啊,师傅交代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手的。” “那还是动手了啊!” “你怎么知道,师傅知道了?” “你以为呢,师傅什么都知道,你还背着我……”说到这苏蓉似乎想起什么,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什么。 “什么……”封靖一脸白痴样,他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生活在监控之下。 “好……好吧,没什么。”苏蓉深吸了口气。 “蓉儿,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师傅知道就麻烦了,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封靖希望早些终止这场谈话,他担心他的蓉儿,也不想与苏蓉扯别的事儿,她是个乖巧的小女孩。 咔,断线了,接着传来嘟嘟的响声。封靖咧了咧嘴角算是笑了,夹带着诸多的无奈。 封靖正乐滋滋的走出角落,电话又响了,封靖慵懒的将话筒放到耳边:“蓉儿,又什么事啊?”笑容正要爬上脸角时僵住了,耳筒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而那音色正是他的师父。 “蓉儿?苏蓉给你打电话了?”话音中带着诸多的斥责。 “没,没……师傅找我?什么事?” “出门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惹事,好好念书,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点吗?” “师傅——怎么了?” “别跟我装,门规是什么?回去好好背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出了什么事别怪师傅不讲人情。”话完,咔了一声挂了。 有些人被约束着但他自由着,有些人自由着但他被约束着。 封靖抓着卫星手机,向四周张望着,深感不幸。 有人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但又怎么活下去呢?方式很多,于是乎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这就是生活的本义了。有人说它只是有人说如同“很二”这两字,没有任何的本义,多此一举,但失了这些无意义的词加以修饰文字就变得很乏味无趣了,当然,生活也一样,如没有无聊的事情生活就变得乏味无趣了。 自KTV事件后,陈志雄打心里就跟封靖纠结上了,例如在走廊里看到封靖偷窥陈研他会小声嘀咕干你娘的看我的妞;例如躺在床上安慰小弟弟时他会想cao你娘的我干过的你要吗;例如在夜里常喊梦话——cao……当心理不正常了行为就会变得变态了,例如宿舍没人的时候常会穿着鞋到封靖床上踩,例如将皮肤膏吸进封靖牙膏里,例如将口水吐进封靖有水的口杯…… 心病还是得心药医,至于怎么医嘛这得因人而异了,封靖有一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封靖每每遇到这些恶作剧都好像有先知之明似的,每每倒霉的是陈志雄本人。有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陈志雄每每苦着脸都要哭了却不好发火,于是乎苦楚就更上一层楼了。当楼过高时看到的视野就大了,视野大了心病就好了,要不摔下去是要命的。 封靖的生活慢慢的又恢复常态,有人说常态就是平淡。人们都说厌倦平淡要去寻找刺激,但当刺激来临了又说自己承担不起。人,他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或许不该叫他为动物。 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两个星期,直至一天放学后篮球场事件的发生。 那天,封靖跟林飞一群人在篮球场打球。突然,一穿背心的健壮男子冲进场地将一同学撞倒接过篮球,两步半外加一跃,球被扣进篮框,狠狠的摔在水泥板上,连同被撞倒在地上同学响起一身清脆啵一声。 血慢慢的染红了水泥板,但那时那刻没人上前去扶一把,或许惊呆了就是这么一反应。片刻后,封靖俯下身扶起倒在地上流血的同学,奇怪的是同学一起来血就渐渐的不流了,抚着脑袋的同学震惊的放下双手,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响。 “封靖你送他上医院吧!”林飞看了眼满脸鲜血的同学咬了下唇,转过头,歪着脖子斜着眼向健壮男子喊道,“你谁啊!” “能走吗?”封靖问道,同学点了点头。接着,封靖将同学的手臂挂到自己肩上,手依然抚着他的后脑勺,扶着同学向校门走去。 校门处的两保安倚上保安亭上,跟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聊些什么,毫不在意篮球场的事儿。 封靖觉得身后教学楼有异样,回头望去,一群穿着各异的社会青年分布在教学楼的每个楼层,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又好像在探测什么。
“怎么了?”同学瞥了眼封靖,向教学楼眺去,但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视力没有那么好。 封靖回头看了眼同学,又向篮球场上闹事儿的人瞥了眼,最后眼睛存在校门处的两个保安身上:“没什么。”突然,封靖想起了师父的训话——多读书,少惹事。 封靖扶着同学出了校门,拦了辆出租车,没有回来,他不想惹出任何事儿,所以让别人在学校里惹些事儿。 篮球场上的事儿仍在进行着,仿佛唯有进行着,一切事儿才能顺利的进行着。 “小子,你哪混的啊,嘻嘻……” “健哥你都不认识,还打鸟个球啊。” “小子,明事的滚远点,这我们征用了。” 一旁的同来的仨人一人一句说得理所当然,而那个被他们称作健哥的人若无其事的捡起球一跃往篮里扔,边扔边道:“这球也征用了。” 此刻,cao场已围了一圈又一圈围观的同学,想必这比看球赛更精彩。 “那人谁啊?” “市篮球队的,你不认识?” “那小子谁啊!不知死活。” “管他呢,一新生,不知天高地厚的种呗,比当年的我傻B多了。” ……围观者开始讨论这场角逐,如同观看一场没有过程的电影,愿看到的不是彼此激烈的斗争,而是哪一方愿丢弃面子。 “我管你他妈的是谁呢。”话完,林飞的拳头就向被称为健哥的男子挥去,很不幸的是健哥是市男篮球队的,反应特快,闪过了。同时还向林飞的腹中踢去一脚,接着只见林飞退了好几步,抚腹,咬牙,没吭声。 “小子有种啊!”健哥走向林飞,举起手臂,划了条完美的曲线,终点是林飞的脸颊,啪,清脆的一声响在篮球场中央。与此同时,围观的女生们几近都闭上双眼,男生们嘘了一声表达好戏刚上场。 林飞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见健哥的手已再次举起,划线,很不幸的是终点不是柔软的脸颊,而是另一个人的手——林飞的死党郭子豪。 “小子,你喜欢管闲事?”健哥扭回头,嘴角不自住的撅了下,挣了挣被抓住的右手没挣开便不挣了。 “我不知什么叫做闲事呢?”话完,郭子豪扯了下手臂,挥出左脚,向健哥的腹部踢去。同样,很不幸,健哥来不及闪躲也无法闪躲,只因被抓着右手。 嘘,场下又一声,将事件推向**。 趴在地上的健哥抚着腹部咬着牙关喊出这么一句:“他妈的,还看个鸟啊,还不给我上。”话音一落,场上的几个小弟就像吃了伟哥一样,向林飞郭子豪他们扑了上去。然而出所有人意料的是,与此同时球队的十几人也扑了上来。 不一会,健哥四人满身鲜血,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全昏死过去了。 总有一群人扮演的角色是下井落石的,包括在学生群里。当健哥四人被群殴已成定局时,围观的男同胞们不约而同地都上前来踩两脚,似乎他们都有不能泄的愤,直到他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完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离开了,因为他们明白事件的责任在谁的身上,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