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终于出来
封靖和徐爱谊一走进宽大的客厅,旁边上来一个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叫了一声小姐后,眼神落在封靖身上。 徐爱谊将头转向封靖,向他点了点头:“你去吧。” 封靖没有说话,也点了点头,别了眼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躬着身子,摆了个请的姿势。封靖顺着他手摆的方向走去,青年男子这时向徐爱谊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封靖的身后。 封靖被带到一个房间,房间充斥着药水的味道,十分难闻。青年男子将封靖带到门口,向屋里穿白褂的中年男人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进来吧!”屋子里穿白褂的中年男人看了眼犹豫着的封靖,说道。 这屋子,封靖不是第一次来,而是每天都要来一次,但他每次站在门口都会犹豫一番。他有一个疑问,自己的脑子真的不好吗?结果是,没来打一针,晚上他的脑袋就会痛得要炸开。 封靖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瞥了眼正在捣鼓着仪器的医生,自觉的躺到仪器上。 “今天,哪不舒服没有?”医生回过头来,看了眼躺在仪器上的封靖。 “没有。”封靖按照着常例回答这个多此一举的问题,他觉得没有必须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一个陌生人,包括下午他在厕所被人捅菊花晕倒的事儿。 “没有就好。”医生将一个类似耳机的仪器贴到封靖的脑腮上,重复了句多此一举的话,“可能会有点痛。” 封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舔了舔舌头,眼闭了上去。 医生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娇好的脸容,走到电脑前,cao作起来。 仪器上的封靖放松的表情开始紧张,再由紧张到咬紧牙关,再由咬紧牙关再到痛苦的叫出声来…… 待医生关闭仪器时,封靖里面的衣服已成了个小水库了,衣服被汗水浸湿得一塌糊涂。医生回过头来,很平淡的说了句,好了,打支针就没事了。然后转身,走向摆设着瓶瓶罐罐,取了两支针筒和几瓶药水,走到桌子上调试了起来。 躺在仪器上的封靖仍闭着双眼,他不愿闭眼睛。只有这样闭着眼睛,他才能从疼痛中醒来,更好的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针插进手臂,他纹丝不动,仍闭着眼,他仿佛觉得是一只蚂蚁在自己的手臂上爬。待蚂蚁被抓走了,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向他微笑的脸容,那张嘴一张一合的说,可以回去了。 封靖吃劲的爬了起来,下了仪器,没有道谢,也没有点头,身体一摇一摆的向走廊走去。 走廊的尽头墙壁上倚着一人,灯光映在她娇好的脸容上,可以辨别出是个美丽的女人。她半仰着头,看着白炽灯,有些入神,仿佛在想些什么。 倚在墙壁上的女生徐爱谊觉察到有人向她走来,扭过身去,抹了抹眼角,再转过身来,露出笑容,扭着她的大屁股向封靖跑来。 封靖看着她跑来的身姿,勉强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他对自己笑,也对徐爱谊发笑。 他每每从那个给他痛苦的房间出来,都能看到这么个扭着屁股,向他跑来的女生,也每每这样让他觉得痛苦也是有所值的,最起码是自己勉强的露出笑容的那刻。 徐爱谊一上来,便将封靖的手挂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将身体贴在他身上,搀扶着他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时,他们两人都不会说话,咧着嘴对笑一下便是他们所有的语言。他们是语言能手,他们最懂得怎么去运用语言,好如徐爱谊搀扶着他不说话,这便是世界上最好的语言——用心交流着。 屋子里的医生探着头,见封靖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从他的白褂大衣里抽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不一会儿说道:“吴管家,封靖的大脑有异常,但不是记忆部分。” 北川一中,吴叔又瞟了一眼男厕所变形了的水龙头和被蛮力卸下来的门扇,拿着手机往外走。走了一段,他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到了一个角落打了另一个电话,一上来叫道:“成哥。” 电话里传来阿成的声音,并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 “事情很顺利,您猜得没错,封靖吻了小姐,他的特殊能力就回来了。”吴叔顿了顿,接着道,“但——他的屁股被人捅了,捅他的人安然无事,而且咬定封靖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没受伤?”阿成置疑着。 “没有。”吴叔肯定的回答。 “尽快找出原因,这事可大可小。” “明白。” 阿成挂了电话,吴叔有些呆愣地望了眼手机,接着转身,向校门走去。 徐爱谊将封靖扶进房间,让他躺好在床上。然后,给他脱去那肥胖司机的宽大的毛衣,就要弯身给他脱鞋子时,封靖拉住了她。 她深情的看着他,有诸多的不愿,但她还是调皮的说了句:“干吗?” “我自己来。”封靖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放屁,你能自己来早自己来了。”徐爱谊依然调皮的拍开他的手,仿佛他从没经验过任何痛苦。 其实,封靖是能自己来的,只是被她宠习惯了,后来真的不能弯个身自己来了。 封靖扬起嘴角,侧了侧脑袋,让自己看清这个乖巧的女生。片刻间,不知所谓的喉咙涌来一股酸酸的感觉。他舔了舔唇角,说道:“让下人来吧。” “你就是个下人,还怎么叫下人来帮你脱鞋啊!”徐爱谊咧着嘴,向封靖那苍白的脸容瞟了一眼。 封靖嘿嘿地笑着,将眼睛转向天花板上的吊灯。他在猜想,失忆之前徐爱谊一定暗恋着自己,而自己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生。最后,自己失忆了,而徐爱谊不愿提起往事,让自己回忆起喜欢的女生。那又为什么自己会失忆呢……
“下人哪有我这么细心,这么疼你啊!”徐爱谊将鞋子脱了下来,抬起头笑着补充道。 “你是小姐,我是下人,小姐照顾下人,不觉得不成体统吗?”封靖抬起手,向徐爱谊蹭过来的头伸去,但却久久没有抚摸上,转而收了回来。 徐爱谊的手向封靖鼻子伸了过去,捏了捏,说道:“我乐意,体统都见鬼去吧。” 封靖仍扬着嘴角,他的手再次抬起,这次落在她的秀发上了,来回地搓揉着:“真傻。” “我不傻,你就不能看到我了。”徐爱谊将搓揉着她头的手拿了下来,放到脸颊,枕了上去。 封靖摸了摸的光滑的肌肤,突然笑出声来,说道:“好了,我要睡一会儿了。” “嗯。”徐爱谊微微地点了下头,没有放开他手的意思,她觉得枕着很舒服。 封靖又咧了咧唇,没有多说什么,手任由着她枕着。眨上眼,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封靖这时的睡眠已成习惯,每每从那个房间出来后都特别的累,然后安静的睡去。 徐爱谊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入睡的样子也已成习惯,即使自己内急也不愿离开。 口头上,他们是主人与仆人的关系。心里头,他们的情感早已超越一般情侣,更像一对老夫老妻。他疼她,她守着他。 大约一个小时后,封靖睁开了眼,还没等他看清房间,身旁便传来一句:“你醒啦。” 封靖转过头去,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了,那起来吧。洗澡去,洗完澡陪我逛街。”徐爱谊又恢复到往日的女汉子,甩开枕着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 封靖一把坐了起来:“那么累,我不去。” 封靖的虚弱只是暂时性的,大约半个小时他就能恢复到平时的又蹦又跳,对于这一点,徐爱谊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徐爱谊的温存是暂时的。封靖一没事,她就像个没事儿的人儿,啥要求都提,而她提要求的筹码便是刚才的温存。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啊!好歹刚才我也照顾了你一番。”徐爱谊甩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封靖无奈的叹了一声,向衣柜走去,但他心里是乐滋滋的,在女汉子面前多少要表现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徐爱谊嘻笑着,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