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往事随风
三人都是一阵大笑,听到有人敲门,吕素开门一看却是雍妮,她拎了两竹筒巴人自酿的黄酒过来感谢姬良和高渐离救了她哥哥。她看见高渐离也在就高兴的说:“两位精夫都在,正好请尝尝我们巴人的黄酒。” 姬良连忙岔开话题:“黄酒!好啊,楚地盛产黄酒,好酒啊!” 吕素拉了雍妮的手一起坐下:“meimei,我们在赛歌呢,你也来吧。” 姬良一听不对忙说:“怎么变成赛歌了,不带这样的,我肯定垫底,我退出!退出!我去看看布所。”说着就准备溜。 高渐离一把拉住姬良:“贤弟,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到你了。” 雍妮也笑着说:“我哥没事了,刚刚还醒了,说等好些就要过来谢谢三位呢!现在喝了些药酒已经睡了。” 吕素说:“是啊,良哥唱了再去也不迟啊。”说完把雍妮带来的黄酒给姬良和高渐离倒满了碗。 姬良就硬着头皮把那《我的祖国》唱了一遍,只是和上次有感而发不同这次是在两个歌唱家加一个少数民族女孩面前表演,姬良感觉颇有些像电视上选秀的那些选手在评委面前才艺表演一般,结果他唱的节奏和词句都有些不准,甚至还有些跑调。整首歌雍妮都一直掩着嘴望着天,肩膀一个劲的抽搐着,窘得那姬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吕素和高渐离倒是很认真的在听,还不时点点头给姬良一些鼓励。 最后吕素问:“良哥……上次你唱的是这首歌吗?” 姬良倒! 雍妮笑着说:“那我也来唱首歌好了。”众人一起鼓掌。 雍妮轻声吟唱: 生人莫要恋乐土噢 乐土原有千般苦啊 何日天下兼相爱也 抛却矛戈共耕织哟 莫道乐土千般苦 甘泉原从苦中出 若得天下兼相爱 犹是日月两聚头 一阵清亮的女声山歌,在房中悠悠回荡。这是首楚地民间对歌,姬良想起了刘三姐不禁笑了,大家一起鼓掌、喝彩、喝酒。 高渐离则摇头晃脑了一阵,忽然哼出了一段《我的祖国》的旋律。他点头默念:“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好曲!好词!词语虽不是雅言却也是意味深长。贤弟你再唱一遍好吗?” “什么?”姬良本来正喝着黄酒演示自己的窘态,听得高渐离此言他差点将酒水都喷出来。接着就听见高渐离哼起了旋律开始给姬良配合,姬良喝了一口黄酒想起了家族的往事,豪情顿起他站起身大声的唱了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果然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次唱完赢得了众人的一片喝彩。高渐离问:“贤弟,这首歌很雄壮很有豪气啊!” 姬良淡淡一笑:“这是我爷爷那辈人在抗美援朝时唱的歌。”姬良补充说:“就是帮国家的盟友打击侵略者。” 高渐离说:“原来是合纵战歌!我要记下来。”说完竟摸出一小块竹板用一柄小刀开始刻划了。 吕素问:“这战歌叫什么名字?” 姬良:“歌唱祖国!”高渐离和雍妮都是一愣。 高渐离问:“这场战争过去很久了吧。贤弟怎么还记忆犹新呢?” 姬良淡淡的说:“我的二爷爷和舅爷爷都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叫朝鲜的地方。” 高渐离点点头没有说话。 雍妮问:“精夫!你爷爷是秦国的将军吗?” 姬良笑了:“不是,他是中国将军。” 高渐离问:“中国?” 姬良喝了一口黄酒:“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不过我们和你们一样拥有同样的血脉。” …… 夜半,雍妮和吕素先后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姬良和高渐离则依旧在一起饮酒。这巴人的黄酒味甘口感绵滑,但后劲也不小,所以姬良一直控制着小口的饮用,以免醉酒。他见那高渐离大口的饮着黄酒,也不告辞知道他有话要说就一直等着。果然两人默默的坐了一会,高渐离突然开口问:“姬公子,你怎么不问那荆轲的事?” 姬良一笑:“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讲的。” 高渐离有些醉意了,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你是秦国的探子对吗?” 姬良摇摇头。 高渐离一挥手:“你别骗我,我见到那扳指和令牌了。那李斯不是也问过你了吗?” ‘原来那个鼠须的就是李斯!素素到没告诉我。’姬良微笑着说:“我是个外国来的医生,要去燕地找人,刚好帮了如月公主一个忙,所以公主就借给我们车门令牌。就这么简单。” 高渐离放下酒碗:“真的?”
姬良点点头。 高渐离哈哈大笑:“我说你怎么看上去不像秦军呢。” 姬良想起吕素曾说过他像秦军,就问:“我为何不像秦军?” 高渐离笑着说:“我一开始就发现你既让人觉得威严,又让人觉得是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我以为你是个秦兵,看后发现你身上没有秦兵的那种味。” 姬良:“什么味?” 高渐离:“土!秦兵好战但缺乏文化底蕴。怎一个土字了得。那秦始皇为何不杀我?只不过想用我收买人心罢了。”高渐离已微露醉意。 姬良笑了,的确秦人比起六国的其他的人,文化底蕴是要缺乏的,但秦人更务实更认真。办事效率也更高:“我就是一异国归来的游子罢了。” 高渐离问:“既已离去为何复归?” 姬良想:其实我也不想回到这秦国来啊。 不过这片养育自己先辈的黄土地也让姬良神往,他说:“我身在海外总觉得缺少的是故国的慰藉,心中也始终割舍不断这故土的情谊。” 高渐离问:“你是燕嗣后裔吗?” 姬良摇头。 高渐离说:“我听说韩相姬平有位公子就叫姬良,你很像他。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死了。”高渐离说完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注视着姬良。 姬良苦笑:“高兄是这样想的吗。名字不过一符号而已,一切皆是浮云。”说完看了高渐离一眼,给他斟满了黄酒。 高渐离看着被姬良倒满的酒碗,微笑着拿起碗一饮而尽。动作潇洒自如,他放下酒碗对姬良说:“一切皆是浮云!说得好!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是吗?” 姬良会心的一笑,给高渐离再次斟酒,自己也举起酒碗:“来,干一个!” …… 酒过三巡,高渐离睁着迷离的醉眼突然问姬良:“你真的不想听我和荆轲的事?” 姬良笑着说:“高兄想说,但讲无妨。” 高渐离笑道:“真好!为兄憋了九年了……” 高渐离侃侃而谈,讲到激动时手舞足蹈,讲到动情处又声泪俱下。 姬良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燕国街头与狗屠、高渐离一起放肆的饮酒作乐的荆轲,也看到了易水边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慷慨悲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