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天衣无缝
一年一度的秋狩大典就要来了，古代秋季是个极为重要的节气，秋天意味着收获意味着一年辛苦有了成果，也意味着漫长的冬季的来临。草原上的牛羊也大多在秋季出售或宰杀以备过冬之需。 立秋时图安将会举行盛大的庆典，今年由于和秦国结盟，往年因为缺乏草料过冬而不得不宰杀掉的大批牛羊都卖给的大秦，换回了大批其他的物资。而且由于更换了秦国新式武器的图安军轻易的击溃了秋季南下的东胡，因此今年图安的百姓生活现代格外富足。人人皆呼大王英明神武！所以子安下令今年的庆典要比往年更隆重更盛大。 平和繁茂的光景下暗流开始涌动，在图安军几次战胜东胡后，一种奇怪的说法开始在图安悄悄流传，‘国后的燕山铁骑只是仗着盔坚甲利罢了，眼下图安骑士有了铁甲利矛燕山铁骑也就不算什么了。’同时由于秦国物资的涌入大量的秦国商人也走进了图安，他们买进图安的牛羊皮革羊毛，卖给图安人粮食、种子布匹。贸易的进行使很多商人赚取了大量的金钱，也和图安本地商人产生了不少纠纷。根据两国协定秦国商人只能和图安的商人交易。而图安百姓只能卖牛羊给图安商人，同时也只从图安商人处购买秦货。于是垄断图安商界的图安权贵们趁机大捞了一把，他们压低牛羊的进价提高秦货的出价，轻而易举的赚取了图安人的血汗钱。还把牛羊的价贱和秦货的价高归罪给秦人，一股反秦风在图安的民间暗暗被煽动。在秋狩大典前这股反秦风几乎达到了顶点，秦人在图安成了贪婪、凶残、羸弱的代名词。民间的冲突也日益增多，由于图安官府的袒护不少秦人只好低声下气的生活。许多人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是秦人。一些原来不敢回国的秦人开始南逃，就在这样的局势下，图安的国力达到了顶峰，东胡退却近三百里，匈奴也差人修好，秦国也不再咄咄逼人。子安觉得自己文成武功无一不强，称霸的雄心已然唤起。他想通过这次秋狩大典彰显实力鼓舞民心。 秋狩大典将举行图安传统的比武大会，决出谁是图安的英雄，这在草原上是极为重要的事。而且往往将是军方未来的领袖或将领，金威已经蝉联最近的三届第一了。与政治无关，女村的女孩们则更关注秋狩大典的两件事，一是图安男人成年礼英雄花的采摘比赛。二是女孩的成衣比赛了。 原来图安有一种白色的小花，名叫火绒草由于这种草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拿它喂牲口牲口都嫌弃而不肯吃。它的外表丝毫不艳丽夺目，更没有香味。却因为这中花只长在悬崖绝壁上，只有极为勇敢的人敢攀岩而上摘取此花，所以这中花在图安被视为勇气和勇敢的象征，同样如果有男人愿意为一个女孩摘取这种花朵，那么就是对这个女孩爱的最好表白。如果女孩接受了勇气之花便要为勇士制作一件衣服，因为在攀山的过程中勇士的衣服大都给磨坏了。后来这种传统慢慢演化为了男人的比武和女人的成衣比赛，只是攀岩摘花的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因为这正是勇气的体现。也因为如此这种洁白的火绒草也被当地青年男女叫zuoai情花。它的花期是每年的夏末到冬初正好赶上图安的秋狩大典，所以在秋狩大典的最后将举行攀岩摘花的比赛。勇敢的年轻人将攀上峭壁采摘火绒草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如果女孩对这个男孩满意的话，则回赠亲手做好的衣物。这样两人就算定下亲事了，而双方的父母一般是不会反对的。 神清气爽的夏天正是草原一年时光最好的时候，由于气候怡人看病的人也少了许多。秋狩大典前的一个多月张量山便给吕素放了所谓暑假，让她去专心去打毛衣。自己则四处收集草药和做磨坊去了。他已经走遍了图安的山川采集了大量的草药也摸清楚了图安的全部地理风貌，眼下他打算去匈奴看看。易小川则带着伏虎村的村民们在郊外开出了几十亩的山田。这是图安王分给伏虎村民的。 随着秋狩大典的临近，女孩们的衣物基本都做完了。按照惯例在大典的10天以前将举行晾衣比赛。女孩们将自己做好的衣物洗净晾晒，这时人们会从中评出做得最好的衣物。玉漱公主的骑士外套终于完工了，她精心的裁剪缝制，经过名贵染料染制上色，最后再用秦国进口的金丝绣边。一件华丽大方的骑士外套便做好了。毫无疑问单从这件外套的做工和用料来说，绝对是本年图安女孩的作品中最精美的一件。 晾衣比赛的一大早，女村外的小河边便挤满了年轻男女。女孩子们笑嘻嘻的叽叽喳喳的一边把自己做好的衣服晾在晒衣架上，一边相互评论其他人的作品。玉漱公主的那件湖蓝色的骑士外套在晨风中轻柔的飘动，柔软结实的羊毛布料，纯净靓丽的蓝色染工，金色的绣线绣出的金边和虎纹图案反射着朝阳，将耀眼的光芒投射在四周围观的人群的眼中。好一套华美的骑士风衣！ 玉漱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满意的观看着自己做的衣服前面的人群。她白皙美丽的的脸庞上略显疲态，只是嘴角微微上弯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好似一个脱俗的仙子一般。 “公主，你看大家都夸您的衣服做得最好呢！大家都在喝彩呢！一定会得到全部的鲜花的。”一个侍女悄声对玉漱说。因为过一会就会有男人们过来在自己喜欢的衣服下放下花朵以评出最好的衣服。 玉漱轻轻点点头没有回答，她在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和她做的衣服。她看了一会并没有找到吕素，她不禁猜想：那丫头只怕是放弃了吧，想来这些秦人养尊处优惯了，只会纺线罢了，哪里做得出衣物？害的自己没日没夜的熬了这些日子。接着看着那件骑士外套又想到易小川穿在身上时的英姿。感到胜券在握的玉漱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竖着拇指称赞玉漱做出的那件外套。玉漱又看了一会觉得有些疲惫了，正准备回宫休息忽然看见人群一阵sao动，密集的人群齐齐的推开间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女孩捧着一堆白色的东西走进人群。原来是吕素不知道规矩所以来晚了。她手中捧着的便是她花了近两个月反复尝试打好的毛衣。 “那丫头怎么捧了一堆毛线来？看样子连布都没织好嘛！”侍女轻蔑的笑道。 “要讲规矩，她好歹也算我的表妹。”玉漱嗔道与其说是呵斥倒更像是赞同。 “是！公主！”侍女笑着回道。 原来毛衣是叠放的，与传统的衣服不同人们只看得出依稀的衣物样子，看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吕素是捧着一堆羊毛线呢！ 大家都知道吕素和玉漱公主间的比赛，于是人们便逐次推开将吕素引导到玉漱公主晾衣的地方。一个女孩上前讲自己不幸挂在玉漱公主衣服边的衣服收起，给吕素腾出一个空间来。吕素点头谢过，轻轻的展开毛衣。“哇！”人群中发出一片赞叹声。那毛衣是在张量山画出的现代毛衣花样中选出的图样，吕素精心编织出来了，这是一件高领套头羊毛衫。毛衣的花纹是经过吕素反复实验才编织出来的极富现代气息的浮雕条纹。吕素将毛衣用衣架撑好挂在玉漱公主华丽的骑士外套边。虽然没有华丽的图案，名贵的染料渲染。洁白素雅的毛衣却更显出几分优雅，更奇妙的是整件毛衣完全看不出缝线和接片，又明显比布匹柔软和轻柔。透气、温暖、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毛衣，在图安人的眼中就如天衣般的神奇。古人好雅于是吕素的毛衣便赢得了一片轻声的喝彩。 玉漱公主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一堆毛线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件衣服？她既又几分惊讶又十分好奇。等亲自看过这件毛衣，不由得由衷佩服吕素的手艺，甚至有些嫉妒，由于是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投票的结果她华丽的骑士外套得到了几十朵鲜花，大多数的宫人和贵族都投给了玉漱。可吕素的毛衣得到了多数图安平民特别是秦国移民的认可。人们不需要华丽的衣裳，一件象吕素织毛衣一样实用、温暖贴心的衣物才是人们需要的。吕素得到的鲜花远远多于玉漱公主。吕素赢得了比赛，她欣喜若狂，但她也能这样赢得易小川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