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身份暴露
吕素也同样不敢说话。她地心也一样跳的厉害,她的手微不可觉地颤抖着,要不要收回来?收回来地话,他会不会失望,会不会伤心?可是不收回来地话,这样子又算什么呢?自己也算是易小川的妻子,这样子算不算红杏出墙? 两人都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心中都各自有些舍不得,于是凝固地两个人,凝固地时间,凝固地视线,凝固地唇舌…… 好吧,总得有人出来打断,张量山自觉这个蠢人还是自己来作比较合适。当然他并没有作多么愚蠢地行为,只是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开口说道:“啊,你都出汗了,得赶快擦一下。”说着便很自然的松开吕素的手装着从怀里摸丝巾,而吕素地手就好象触到了火炭一般蹭地收了回去,那速度堪比刚刚从弓上射出地飞矢。 吕素垂下眼帘,低头道:“谢谢你带这个惊喜给我,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花……”她将手拢在怀里,偷偷的摸着那刚刚松开的手,手上有一层薄薄的汗,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张量山的。 “送你的!”张量山连忙说。 “可是这英雄花不是该送给……” “这雪绒花!不是图安的英雄花。”张量山连忙解释。 “哦,那谢谢哥哥了。”吕素心说这分明就是晒干了的英雄花嘛?一定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才临时改的名字,心中却是高兴当下便点头应了。 “你开心就好。”张量山看着吕素的头顶,别有心意地说道。 吕素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一时两人又没了话题,便又沉默了。吕素将额边的那朵英雄花拿在手中轻轻捻动。心中一动心想:那日小川给我了一只花戒算是定亲,今天小山哥哥却给了我这只英雄花,不知他却是何意?想到这里偷偷看了张量山一眼,见张量山正低着头好似入定,又不觉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有些羞窘,便盘算着打开这个闷局。 这次是吕素先开了口:“丝巾呢?”原来刚才一紧张,张量山倒是忘了丝巾这茬了,连忙双手奉上。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连声抱歉。吕素嘻嘻一笑接过丝巾,轻轻拭了拭额上的香汗,问道:“小山哥哥,你今日唱的这两只曲而,是什么曲,怎么往日不曾听过?” 听得吕素问起歌曲知她并没有生气,张量山便松了口气笑道:“这两首歌是不同的类型,前面那首……”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那歌词中说的是一个男人不敢对心爱的女孩表白的意思,只因觉得和吕素的处境相似才弹唱给吕素听的,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处境也大抵类似,心中不觉微微一叹,接着说:“那首是,是吉他曲。是首通俗歌曲,是我们那情歌……” “哦”吕素低着头盯着手中的小白花,吕素冰雪聪明,张量山一停顿,她便也明白那歌词的意思。只是她却以为张量山因为这首歌是男人写给心仪女子的,所以会有些尴尬。心中却想若是有人能为了自己唱这首情歌该有多好呀!却忘了这首歌正是张量山唱给她听的。‘爱情是什么?是让人沉溺的海洋?可海洋又是什么模样呢?’想到这里不禁兀自神伤。 眼见吕素再度消沉,张量山知道不能再说什么情歌之类的了,忙说:“不过,永远不要相信歌里的那些道理,那些家伙为了押韵,什么都写得出来!” 吕素听了不由得又看了张量山一眼,眼神中夹杂着一些幽怨和失落。 张量山笑了笑问吕素:“对了!你知道这第二首歌是什么歌吗?” 素善音乐的吕素立刻抬起头:“我听得此曲调子和词语不似中原的词曲,到和那日雍妮meimei唱的有几分相似呢!” 张量山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来秦代久了他偶尔也能拽几句地道的周语了。 “我们那有个叫纳西的少数民族,能歌善舞,这歌这舞便是他们专在这种篝火舞会上唱的,名曰打跳!” “打跳?倒也贴切,只是哥哥如何识得这纳西的歌曲,而且还会跳这种圆圈舞?” 张量山笑了笑:“不瞒你说,我奶奶便是这纳西族人,这歌这舞便是她自幼习得的。小时候爷爷奶奶也常带我回奶奶家乡,每每见到奶奶的族人跳这打跳,次数多了便也会了。这舞极易学,连我爷爷都会呢!” “那你爷爷不是这纳西族之人了?” 张量山点头答道:“嗯,我爷爷是汉……也就是咱们这华夏族人。在战争年代结识我奶奶的。” 吕素便问:“原来你的爷爷也是军人!” 张量山立刻自豪的说:“那当然!我爷爷17岁时恰逢国难,遂投笔从戎,抵御倭寇报效国家。先打鬼子,又援朝鲜,灭过阿三,打过越寇。北至冰天雪地的朝鲜半岛,南至闷热潮湿的缅甸丛林。东到东海。西到帕米尔高原喜马拉雅山。可真是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我奶奶也是当地村长之女,能歌善舞心地善良……”居然自顾自的开始侃起爷爷奶奶的光荣历史了!这下到引来不少下场休息的男女青年的注意了,转眼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听张量山讲故事了。不过大多数人真正感兴趣的却是他爷爷和奶奶的爱情故事,张量山自然也大吹了一番,爷爷奶奶的故事本就曲折,说到准备为前夫殉情的奶奶被爷爷救下的事,还真攒得了不少眼泪。 吕素注意到说起爷爷,张量山腰杆也直了,胸膛也挺起来了,双目放光炯炯有神,所说的话中也多用四字的成语,崇敬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她不大听得懂张量山描述的事情,但却为张量山侃侃而谈的神采所倾倒了。 “那你爷爷奶奶现在在哪呢?”吕素好奇的问。 张量山低下头有些伤感的说:“早些年我奶奶就去玉龙第三国侍奉丁巴什罗大神去了。爷爷便是一个人了,只是每年都会去那玉龙雪山。老爷子算起来也有90多了。” 吕素明白张量山的奶奶已经过世了,见到张量山伤心吕素连忙道歉:“对不起!” 张量山却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妨的。” 一边的小青不懂却问:“什么是玉龙第三国和丁巴什罗大神?” 张量山笑了笑:“你们想知道吗?” 众人一起点头。 吕素心说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天国吗?却不方便开口。 却听张量山说道:“纳西人相信人死灵魂不死,非正常死亡的灵魂会被鬼魔所缠,变成恶鬼作祟于人,因而要由东巴祭司进行招魂,超度,安抚其亡灵。殉情而死的亡灵被祭司超度到神秘的玉龙第三国,传说那里白云、蓝天、高山流水,青松翠柏,草地鲜花,老虎当坐骑,白鹿当耕牛,白云缭绕的山国,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鲜果珍品,喝不完的美酒甜奶,用不完的金沙银团,火红斑虎当乘骑,银角花鹿来耕耘,宽耳狐狸做猎犬,花尾锦鸡来报晓。男耕女织,谈情说爱,无忧无虑,是爱情的乐园,是幸福的天地……” 大家才知道原来这玉龙第三国便是天堂了,在这个侍死如生崇敬鬼神的时代,大家对这天堂还是颇为向往的,张量山不但讲了纳西的传统文化,再加上不少对香格里拉风光的描述和一些传说,讲到马帮、雪山、茶马古道、殉情文化……众人听得神魂颠倒。一时都被迷住了。倒是那小青听到老虎当坐骑,不由得看了吕素一眼,心说这素素jiejie不就是拿老虎当坐骑的吗? 雄浑的雪山,蜿蜒的马道,迷人的风光,神秘的东巴宗教,凄美纳西的传说很快迷倒了他身边的一众男女,令张量山万万没想到的是,也许是有相同的文化传统,相同的艰苦生活条件,相同的爱情价值观,自今天后,这玉龙国的传说居然就在这草原上的小小图安国的青年男女中流传起来。以至于后来有许多男女都向张量山打听那玉龙雪山和玉龙第三国的方位。张量山说的兴奋了,干脆又唱起一首他会唱的纳西歌曲了来。
“三朵神在上 白云红太阳 会讲话的三朵神 带我去东方东方路长长 绕在雪山上 我对你祈愿啊喂 挂在脚边上带着好愿望 走在山路上 我要再走三百年 三朵神在上” “这是一首讲马帮的歌!” 众人再次鼓掌喝彩,吕素更是连手掌都拍红了。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人群:“张大夫又在唱什么引得如此喝彩呢?”却是玉漱公主的声音。张量山和吕素也连忙起身行礼。玉漱走进人群,易小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行礼退开。转眼这里便只剩下张量山、吕素、易小川、玉漱四人了。玉漱走近几步微笑着对张量山说:“老远便听见先生的歌喉,果然动人,难怪我那边的人都无心跳舞了。” 张量山汗,连忙自谦了几句:“胡乱唱着玩的,让公主见笑了。” 玉漱一笑不再理他,冲着张量山身边的吕素说:“meimei,怎么也不去jiejie那边坐坐?” 吕素低着头没有说话,玉漱笑着走过来,拉起吕素的手:“来meimei,小川有样东西给托我给你……咦?你怎么已经有了?”原本玉漱打算支开吕素,让易小川和张量山单独谈谈的,却看见了吕素手上的那朵小白花。 霎时四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吕素手中的小白花上了,晚上虽暗,但在星光和篝火的映衬下,吕素手中的小白花却是那么的现眼。吕素没想到小川和玉漱都会来,又被小川看到了那‘雪绒花’,又怕易小川误会,顿时十分紧张,连忙解释:“这是小山哥哥送给我的雪绒花。” 玉漱的目光在张量山的脸上和吕素的手上转了几个来回,她看了看那朵小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笑了笑:“雪绒花?meimei,可否给jiejie一观?” 吕素只好硬着头皮将花儿交给了玉漱,玉漱借着火光和自己手中的英雄花比了比,觉得这雪绒花除了已经晒干,而且小一些外和英雄花并没有什么不同。当下笑了笑将那花儿递给了易小川,心中却自以为抓着吕素的把柄了暗暗得意。 易小川接过那花儿,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走到火堆边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呆呆的站立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香烟、太极拳、现代格斗术、雪绒花……一个渐渐清晰的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易小川苦苦的思索着。 张量山以为易小川在生吕素的气连忙解释:“这花是我以前采得,并不是今日,也不是图安的。确实不是英雄花。我见吕姑娘没有花儿去参加舞会兀自郁闷,又自觉爬不上这悬崖,便去寻来,哄她开心。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退散了。”他既解释了原因又暗暗点了易小川忘记给吕素摘花的事,自觉能过得了关,但吕素听了松了口气心中却不觉又有些失落的感觉。眼见张量山准备离去,却也不敢叫住他。 就在这时易小川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原来是他!竟然是他!于是他大声的对张量山喊道:“张量山!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中国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