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盛世曦光(16)
简洺对华凝公主的建议自然没什么意见,两人在人流中穿梭而过,直奔放荷花灯的河边。 河边小摊上卖的荷花灯不止一种色彩,简洺选的是浅紫色,取过一旁置着的笔,她只在上头题字的地方,写下“心依旧”三个字。 浅紫色的荷花灯顺着水流,在河面飘飘摇摇而去,没有被河水打湿,也不曾自燃,华凝公主见了,便说:“这是好兆头,若顺顺当当飘到了下游,还被哪个有缘人取了,这愿望就十有八九能实现。” 简洺自然是不信这的,不过这也是寻常人的美好憧憬,既然做了,也有这样的说法,信一回倒也无妨。 两人的荷花灯都不曾出意外,已经到了河中央,顺着水势,往下游而去,眨眼的时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荷花灯了。 见此,华凝公主不由念叨了一句,又拉着简洺往下游走去。 相对于上游数量众多的荷花灯,下游的荷花灯算是并不多,毕竟在河面上沉浮,意外不可能完全没有。 简洺没有去捞荷花灯,华凝公主确实兴致不小,她瞅了半天,才亲自接过侍卫手上的竹竿,将一盏金色荷花灯滑到边上,弯腰取了起来。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轻轻的念着这盏荷花灯上的字,华凝公主怔了怔,“笔锋刚劲有力,看来是个男子所为,这倒是少见了,毕竟天下男子多喜三妻四妾。”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华凝公主的情绪一下子陷入低落,她手上捧着荷花灯,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热闹光景,眨了眨眼,“洺洺,本宫要先回宫了,这几个侍卫便留下送你回去。” 华凝公主的变化,简洺是注意到了,她默然的点点头,目送华凝公主离去后,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便带着留下的四个侍卫准备直接回永安侯府。 已经是亥时初了,街上依旧是热闹光景,简洺站在街口,等着马车过来。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简洺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完全没有像转过头去的想法。不过,她不转过头去,不代表着对方不会走到她面前。 看到面前这张欠扁的脸,简洺目光沉了沉,屈身行礼,“三皇子。” “卑职见过三皇子。” 留下的几位侍卫见到越离,一愣过后,也纷纷行礼。 “先下去,本宫与简小姐有几句话要说。”越离冲着几位侍卫看了眼,便轻笑着说道,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躬身退到了一边。 简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看着颇为冷淡的问道:“敢问三皇子有何见教?” “见教倒是谈不上,不过是有话要提醒,简小姐可切莫要记得守妇道,毕竟父皇已经赐了婚,本宫可不希望坊间传出有关简小姐与五皇弟什么藕断丝连的消息。”越离的面上满是讥诮,他一双原本温润如水的眼眸此时似笑非笑,面上恶意丝毫不遮掩。 简洺有种甩一巴掌过去的冲动,她眼神顿时冷沉,轻哼一声,道:“这便无需三皇子费心了,毕竟臣女不是三皇子。”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简小姐还是皇城贵女中的佼佼者呢,莫非连这最简单的一点都不知,本宫倒是真有些怀疑永安侯府的教养了。” 肩上被一只熟悉的爪子搭着,耳边传来令人郁闷的声音,简洺忍着心头的厌恶,冷冷一笑,“这不是未嫁!” 越离被一噎,搭在简洺肩膀上的手瞬间抓紧,眼中闪过怒火,然后又向前一步,离简洺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也是,不过到底是要嫁的,你可要好好记清楚了,本宫是你此后一生的夫君,是你命运的主宰,你这时候惹恼本宫没关系,等你进了本宫府中,咱们好好算上一笔账。”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在赐婚那一刻起,永安侯府与本宫便牵扯到了一起。本宫想,你该做的是考虑如何取悦本宫,而非如何惹怒本宫!” 说着,越离用空闲的手轻拍着简洺的脸颊,眼中的恶劣笑意映入眼帘,令人万分抓狂。简洺半点没觉得双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些张狂令人无语的话,更是觉得可笑,她没打算委屈自己,抬起膝盖便撞上了那不可言说之处,而后狠狠将人一推。
“啊!” 那种地方遭到创伤,无疑是将痛苦放大了好几倍,越离捂着那地方,痛的眼眶顿时泛红,他龇牙咧嘴着,死死忍着自己欲出口的叫声,那双眼眸看向简洺满是阴鸷。 “三皇子无事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臣女也只是下意识,并非有意为之。” 看着越离带来侍卫顿时走了过来,简洺似笑非笑的看着越离,又往他那个地方瞥了眼,“该不是坏了吧,那可真是糟糕了,可臣女真不是有意为之,唉!” “简洺,你好大的胆子!”对面的女子容颜甚好,此刻笑容明媚,但落在越离眼中,确实万分狰狞可恶,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随后冷笑一声,“谋害皇子的罪名,你该不会不明白吧,看来你完全认不清自己的现状!” 简洺神色冷淡的看着他,等到话音落,才悠悠说道:“三皇子是个不举的,这确实是个笑话,名动皇城绝不困难,至于谋害皇子,臣女可真冤枉啊!” “来人,将……” 越离听着这些话怒火重重,他阴冷一笑,话刚出口了几个字,便有威压铺天盖地冲他而来,而后风声掠过,眼前黑袍一闪而过,眨眼间,眼前的简洺便不见了踪影。 瞧着这变故极快的一幕,越离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有人救走了简洺,还是个武功高于他的高手! 这种认知,让越离百般不痛快,那处地方的痛楚依旧,想起简洺那张脸,想起紫曦离自己远去的缘故,他就恨不得以最残酷的方法撕烂。 不过如今,赐婚圣旨已下,永安侯府差不多已经绑到了自己这艘船上,那贱人只要嫁进自己府中,便相当于落入自己手心,百般挣扎都只会是个笑话。 想到此,越离忍不住笑了笑,他强忍着那种不可言说的痛楚,面上已恢复一贯的温和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