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外敌撤退还剩内乱
江楚看着大快朵颐的兴武帝,心中一阵腹诽。吃的这么香倒像是多久没吃过饭似的,江楚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养心殿的伙食差到了极点,赈灾赈到皇宫也空了?皇帝要以身作则,为天下人做表率,克扣了养心殿的开支,所以兴武帝过来凤仪宫这是蹭饭来了?想到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江楚看着兴武帝的眼神不免多了些同情。 堂堂一个皇帝被饿成这样,也着实够可怜的。华允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居然放任兴武帝如此自虐都不管的? 兴武帝正津津有味的用着膳,若是知道他的皇后这样想他,他口中的饭菜一定会喷到江楚的脸上,立马拍案而起。 事实上兴武帝不知道,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 江楚倒是没吃多少,把饭菜都留给了兴武帝,你说皇帝好不容易来咱这用回午膳,咱能不给人吃饱了嘛? 皇后娘娘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兴武帝吃完最后一口拿过宫女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吩咐人将碗筷撤了下去,一双眼睛痴迷的的望着静坐在那里的江楚。 江楚感觉有一道炙热无比的目光向她射了过来,她顺着那道目光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兴武帝的目光让她极为不自在,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分明就是情欲的讯号! 下一秒兴武帝便向她扑了过来,江楚慌忙一个闪身绕到了他的身后,岂料兴武帝蓦地转身竟直接去抱她,江楚一时不备被他抱了个正着。 兴武帝一喜,凑到江楚的脸色亲了一口,用一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急不可耐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江楚的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她在兴武帝的怀里胡乱的挣扎,兴武帝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江楚听见了自己的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然后被兴武帝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江楚害怕的往里缩了缩,在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愚蠢!兴武帝这么久不碰她绝对不是因为不想碰她唯一的解释便是被什么事给一直耽搁了,而能制造这样的麻烦给兴武帝的人不是长公主殿下会是谁? 可笑的是她一直都没能明白! 就在江楚反抗不得闭上眼睛即将认命的时候,殿外的华允的声音传了进来,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喜欢华允的这副尖锐难听的公鸭嗓音,在此时对她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兴武帝早已将二人的衣物尽数除去,伏在江楚的身上肆意的侵犯她的身体,冷不防听见华允的声音,兴武帝却只是怔了一下,便不在理会。此刻,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猛然间一个挺身进入了江楚下身的那片神秘森林,不顾江楚身体遇到异物入侵所有的不适和疼痛,流下的处子之血让他顿时血液沸腾,兴奋不已,动作瞬间快了起来。 待得兴武帝发泄完毕,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目光看向江楚,却发现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已是生无可恋。这让兴武帝不免心生不快,临幸皇后而已,江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兴武帝忽然将视线落在江楚颈上戴着的通红的璞玉,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震怒不已! 那璞玉上面赫然刻着两个让他倍觉羞辱的两个字!那枚玉身分明刻着“绯玉”二字。他想着自从娶了皇后之后锦阳的不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兴武帝冷笑一声,将江楚扳正身子让她对着自己,眼中泛着幽冷的光,平淡的声音下夹杂着无情和冷酷,“你倒是说说,这枚绯玉的主人在哪里?”兴武帝是认定了他的meimei和他的皇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江楚肯定知道锦阳的下落。 江楚似是没听见兴武帝的话,她眼神涣散,不知透过兴武帝看向了哪里。 兴武帝刚要发作,却似想通了某件事,随即冷静了下来。不管锦阳在哪,只要有江楚,他就不怕她不回来。他隐约觉得,江楚似乎会是他最有力的筹码。 兴武帝目光深沉,放开了江楚,穿起了衣服看也未看江楚一眼就出了内殿。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华允,“太子呢?不是说找朕有事。”望了一圈都没看见楚绪的身影,兴武帝皱着眉头问道。 华允立刻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见您许久不出来,回了东宫。” 兴武帝自知自己理亏,倒也没怪罪楚绪自己离开的事。 “从今日起,让御林军统领萧扬日夜监视凤仪宫,皇后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兴武帝说完拂袖而去。 萧扬领了旨,立刻带人将凤仪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小沅和楚慎之前不放心江楚,躲在了一旁,兴武帝对江楚的所作所为二人看的一清二楚。起初小沅要上前劈晕兴武帝,却被楚慎拉住了。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与小沅听之后,小沅再也看不下去离开了。楚慎则一动不动的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二人,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没错,他是恨着兴武帝的,恨他的无情和冷酷,恨他对自己母妃做的一切,恨他夺了江楚的清白,更恨他夺了自己姑姑最爱的人。 七岁的楚慎已经懂得了隐忍不发,可他看到兴武帝离开之后江楚眼中深深的痛楚和绝望时,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他的姑姑能够突然出现! 可是锦阳始终没有出现。 江楚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俨然一具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楚慎挪动脚步,颤颤巍巍的向床上的江楚走去。看到江楚毫无焦距的眼睛里的心如死灰,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想起了他的母妃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如今他的母后也出现了这样的神情,他的心蓦然慌了,替江楚盖上被子抱着她的身子,哽咽着声音道,“母后,慎儿来了…您听见了吗?慎儿来了……母后……” 可是江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楚慎的眼角落下一滴泪,他对江楚轻轻说道:“母后,你不能这么残忍,你有没有想过姑姑看到你这样她会怎样的痛不欲生!?” 没有反应。楚慎无助的哭了,泪水蓄满了眼眶。陡然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楚慎一脸茫然的看向手臂的主人。 “二皇子殿下。”一身素衣的清秀女子如是说。 楚慎看到她眼中瞬间一亮,欣喜道:“挽月jiejie!”随即向后望去,却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眼中闪过失落。 女子正是锦阳身边的四大侍女之一,挽月。如今接了命令过来带走楚慎和江楚三人,却不料刚进来便看见楚慎趴在一个女子身上痛哭的模样。 似是看出了楚慎的意图,挽月摇了摇头,打破了楚慎的幻想,“殿下没有来。” “姑姑现在在哪里?她为什么不过来。”楚慎紧紧的盯着挽月,似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挽月有些犹豫,殿下的行踪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殿下让我来带你们走。”不经意扫了床上的女子一眼,怔道:“这是?” “我母后,我姑姑最爱的人。”楚慎略带忧伤的看着江楚说道。 挽月有些难以置信,床上一片凌乱,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欢爱过后的yin靡味道,江楚颈处的吻痕清晰可见,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挽月心中后悔不已,若不是途中有事耽搁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这让她如何向殿下交代? “挽月jiejie你回去吧,告诉姑姑,她不来我们就都不走。”这是楚慎生平第一次忤逆锦阳,多少带有赌气的成份。
挽月没想到一直对殿下言听计从的二皇子此刻居然违逆了殿下,挽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楚慎,不解道:“二皇子你这是赌的什么气?” “你不用管,只管这样对姑姑说。若她想母后好好活着就亲自过来。”楚慎平静道。 挽月猜不出锦阳会不会来,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她不会来。挽月思索一番,转身离开了,“我会把话带到,你们好自为之。” 距离挽月离开的时候已经半个月,经过楚慎和小沅的不懈努力下江楚已经可以好好吃上几口饭,只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不言不语不哭也不笑,更别说闹腾了。 日子如流水,不知不觉已到了年关。皇宫上下却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可言。 江楚三人似是被隔离人世一般,丝毫不知外面情势如何,所谓消息传不出去,也传不进来。兴武帝似乎比之前更为忙碌,整日在御书房处理事物,最后直接住在了御书房,接见大臣什么的更为方便。 而远在千里的灵山上,一袭白衣的女子仿若天外来客的仙子般站在灵山最高处。 凛冽的寒风吹的她衣角翻飞,墨发飞扬。如刀削的五官依旧美的惊心动魄,颠倒众生。 女子正是消失许久的锦阳长公主楚绯玉。楚绯玉的目光望向远处天边的晚霞,眼神中带着一抹掩不去的伤感和茫然。 “是不是还在怪我没让你回去?”楚绯玉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满头银发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一身紫色锦袍,端的是贵气逼人,一对剑眉下是一双能洞察一切的眸子,此刻他薄唇亲抿,淡然的看着楚绯玉单薄的身影。 楚绯玉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流云,我没怪你。”楚绯玉不用转头便知来者何人,隐藏了消极情绪恢复了她一派的云淡风轻。 莫流云,楚绯玉的同门师兄,亦是灵山的主人卫子风最得意的关门弟子。莫流云年长楚绯玉五岁,性子要比她更加沉稳,一身武功练的出神入化,掌管着灵山卫家的暗处势力。 “那你是否可以恢复之前的状态去应付今后的战局?”莫流云的锦袍被吹的簌簌作响,一头银发更是随风而动。他紧盯着楚绯玉的后背,眸中划过一抹担忧。 良久,天边的红霞已尽数散去,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楚绯玉缓缓转过身,走到莫流云面前,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随后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不管莫流云有何反应,越过他扬长而去。 挽月带回的消息无疑是打击到了楚绯玉,亲哥哥和她最爱的女人之间的事,让她怎么都不舒服。挽月到底有些护短,无视江楚当时的心如死灰,只说了兴武帝与她欢好和楚慎让她亲自去看她们,仅此而已。 莫流云望着楚绯玉离去的背影舒了口气,嘴角绽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不管怎样,楚绯玉不再消极悲观是他所乐见其成的。 三日后,边境传来消息,水景年大败北魏大军,北魏皇帝命其将领率军迅速撤回,短期内将不会再挑起战争。 兴武帝闻言龙颜大悦,赈灾一事已了,强大的外敌也已鸣金收兵,剩下的就是他皇室内部之间自己的争斗了!无论是对锦阳,还是晋王,以及另外几个坐山观虎斗的封王,只要没有外敌干扰,关起门来,兴武帝想怎么跟他们斗都可以,其结果无外乎胜了的一方能安稳的坐上皇位然后直到老死,战败那一方的下场则是无比凄惨的死去,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以生死来做赌注的权力之间的角逐。成王败寇,看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