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父与子
杜桦磊再次来到第四人民医院。 杜桦磊拿着杜松的照片几乎问遍了所有医生和护士。 终于，负责孙薇的护士告诉杜桦磊，照片里的这个人最近每天都会来看孙薇。 但是今天都已经到这个时辰，这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杜桦磊感到有些焦急，他显得有些急迫地问道：“您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护士想了想后摇着头。 这时一名医生叫护士的名字，护士扔下沉思的杜桦磊匆匆离去。 杜桦磊默默地站着，他想到杜松留下的那句话。 “重来的机会？这个‘机会’到底是指什么？”杜桦磊想道。 ······ ······ 杜桦磊拿着杜松的照片如同幽灵般在医院的走廊游荡。 无数医生和护士匆匆从他身边奔过。 今天又来了一批体征怪异的病人，他们就像睡着了般，能吃能喝，就是醒不过来。 杜桦磊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他整个人显得失神落魄。 突然杜桦磊抬起脑袋，他和一名中年妇女撞了个满怀。 杜桦磊赶忙向中年妇女道歉。 这个中年妇女双眼通红疲惫不堪，好似哭了很长时间。 中年妇女看到杜桦磊失神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伙子，我们都要挺住。我们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杜桦磊感到一头雾水，但他看着中年妇女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酸。 杜桦磊知道中年妇女一定有亲人患病，他也知道此时一万句安慰都敌不过同病相怜。 所以杜桦磊满脸真诚地鼓励道：“我们一起加油，永不放弃！” 中年妇女心中一阵感动，她看到杜桦磊手中的照片。 中年妇女指着照片很奇怪地问道：“这个人是你的亲人？他也患病了？但是我今天早晨见他还是好好的啊？” 杜桦磊眼睛一亮，他显得有些激动。 杜桦磊赶忙问道：“阿姨，您见过这个人？” 中年妇女点点头：“他今天早晨来过我丈夫病房，还问了我几个问题。” 杜桦磊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个救命的绳索，他赶忙死死抓着这根绳索：“阿姨，他问了什么问题，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中年妇女看到杜桦磊着急的模样微微一惊。 这名年轻人给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她告诉杜桦磊：“今天早晨这个人过来看了看我那昏迷的老公。他还问我，我老公变成这样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 “其实我老公变成这样，我是最想不明白的。” “明明出门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我再次看到他就在医院了！” 中年妇女想起伤心的事情，她不由得开始抽泣起来：“我老公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些专家也是吃干饭的，只知道成天的抽血化验，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起色！” 杜桦磊看到中年妇女如此伤心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强迫自己硬着心来继续追问道：“那你老公出门去干什么，你知道吗？” 中年妇女依然小声地抽泣着说道：“我，我哪里知道？我当时在打扫家务，并没有过问。” “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个回答杜桦磊并不满意，他觉得一定有什么遗漏。 “阿姨，请您好好想想。至少，请你告诉我，你丈夫出门后你做了什么？” 中年妇女用泛红的眼睛看了杜桦磊一眼，她奇怪地问道：“真有意思，早晨这个人和你问了你一模一样的问题。” 中年妇女想了想，她告诉杜桦磊：“我老公出门后，我看他随意将拖鞋一扔，就过去把鞋子摆整齐。” 杜桦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有呢。” “我摆完鞋后，又将被子整理了一下；接下来我便开始擦桌子，擦完桌子发现电脑没有关，我就将电脑关闭。” 杜桦磊打断了中年妇女，他问道：“阿姨，您说您把电脑关了？” 中年妇女点点头。 杜桦磊期待地问道：“那您有没有看见电脑上有些什么？”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大概是一个网页，说的什么、什么邀请之类的······” 杜桦磊浑身一震，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中。 杜桦磊的语气变快，他感到某个东西就在眼前了。 “阿姨，那网页的内容你看了吗？” “没有看到，网页不见了，应该是我不小心关掉了吧？” “那您知不知道网页的网址？” “网址是什么？” “好吧，先不管网址。谁发现您的丈夫，他在哪里发现您丈夫的？” “医生说有人看到我老公昏迷在街边便打电话通知救护车，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由于那边的医院完全不知道我老公出了什么问题，我老公才被送到这里的。” “那发现您丈夫昏迷街道叫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叫竹在街。” ······ ······ 杜松站在竹在街的街口，他看着周围耸立的高楼。 他神情疲惫，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虽然杜松身体和思维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但是他仍然保留了最优秀刑警的判断能力。 根据他的判断，这并不是简单的病变，参与调查的不应该是传染病防控中心。 从一开始就应该让警方的力量介入。 杜松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一定是人为的大规模犯罪！ 果然，通过他对患病家属的询问中得知，这些病人都是在独自出门后的两到三天内被人发现晕倒在街角。 他们昏迷的街道各不相同，令杜松惊讶的是，如果将这些街道在地图上圈起来，会形成一个半径三公里的圆圈。 杜松现在就站在这个圆的中心，竹在街。 一阵风吹过，杜松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杜松调查的最后一人是名中年妇女，他得知一件可疑的线索：“中年妇女的丈夫出门前看过一个网页，内容包含了某个邀请。” 杜松出了医院便立马赶到网吧。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搜索了无数次，包含邀请的网页全然没有值得怀疑之处。 杜松现在一筹莫展，他本想来到竹在街看看是否能发现新的人晕倒在街边。但是他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了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杜松用手堵着嘴，他感觉非常疲惫。 他感到又有“蚂蚁”钻进自己的身体。 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麻痒再次生出，杜松颤抖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入怀里。 他抓到某个东西准备掏出来。 但是他突然停住了，他感到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 杜松心中一惊，他慢慢地回过头去。 一名短发剑眉，英姿勃发的年轻小伙站在自己的背后。 年轻人表情复杂，眼神充满了亲切和心痛。 杜松看着小伙子，恍如隔日，他好像看见了年轻的自己。 杜松的内心浪潮翻涌，他感觉自己和小伙子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链接。虽然自己不认识他，但是杜松就是愿意相信他，甚至将一切交付于他。 年轻人的眼中渐渐带上了晶莹的东西，他好像得到了他一直希望得到的东西，他对杜松说道：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杜松满脸不解。 年轻人好似没看到杜松的表情，他自顾自地说道： “这次，我会和您一起面对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