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公报私仇
【阿莱亚斯，暮色崖，威尔·乔】 不料威尔会这么说，贝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傻瓜，心情瞬间崩塌。 她喊道： “你又不是我，你知道什么啊？” 见事情不断恶化，阿尔杰连忙上前劝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鬼，都少说几句吧。” 贝儿哼了一声，瞪着他，气冲冲地离开了后山。 威尔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即将下雨，威尔的情绪，很久都没有平复。 他想，这可能是自己和贝儿最后一次碰面，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阿尔杰看着他失落的表情，不知还能说什么，都怪自己办坏了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最终，两人从后山悻悻离开。 这个月，就像这一天一样，在乌云的笼罩中结束了。 摩丝缇娜很快就知道了后山的事，但她表现得很平静，令阿尔杰如获大赦。 月底的时候，摩丝缇娜和阿尔杰谈论了训练事宜，神情严肃至极。威尔不知道她和哥哥讲了什么，但从表情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个月，威尔的训练，将开始由摩丝缇娜负责，摩丝缇娜将他带到了破碎谷。 破碎谷，是艾普洛法森林里一处偏僻的地带，谷中到处都是遗弃的兵器，非常古怪。威尔猜想，以前这里，可能发生过战争，而后，此地还有不少苍白的骨头，它们是野兽留下的，说明这个地方非常荒蛮。种种景象，都让人不安，威尔心头的忧虑盘踞不散。 摩丝缇娜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身边仅仅只有几个护卫，除此之外再没他人。 摩丝缇娜突然说： “这个月开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什么？” 威尔吓了一跳，忙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你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 摩丝缇娜促狭地笑了笑，道： “你以为我是带你来玩的吗？让忠诚之心的伊督陪你玩，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威尔刚想说什么，却被摩丝缇娜一脚踢飞出去，他毫无防备，狼狈不堪地翻滚在碎石地上，等他停下，已经疼得勾起了身子。 他的手臂被磨开数道血口，衣服上沾满血渍。 威尔不明情况，愤怒地问： “你干什么？” 摩丝缇娜讪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蔼。 她冷酷地说： “我问你，那一天，为什么要去后山？” 听到这个问题，威尔顿时意识到，摩丝缇娜一直都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只是之前没有表现出来。 他只能诚实回答： “因为……我和贝儿很久不见了，所以那天，我就想去后山，看看她……” 单纯为了见贝儿一面，这有什么错，威尔不明白。 难道朋友之间，不能见面吗？ 那件事，确实惹恼了贝儿，威尔一直都想向她道歉，但她始终不给自己机会，摩丝缇娜竟然要因此折磨自己。 她往前走了几步，威尔则本能地向后退去。 摩丝缇娜大笑一声，说： “呵呵，看看她？你以为你是谁？虽然我答应送你去梅赞达，可这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 她眯起眼，又问：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威尔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摩丝缇娜为何要这样逼问自己。 就算要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怎么回答？ 他唯一清楚的是，现在不管怎样，都不能点头，因为对方正在气头上。 “不敢点头？果然是个胆小鬼。” 摩丝缇娜却讥讽说：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话，我就代替你的哥哥，对你讲一遍。” “什……什么话？” 威尔不寒而栗。 摩丝缇娜说： “像你这种冲着外表爱上她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根本不算什么特别的。你最好搞清楚，她是贵族之女，而且已经有了未婚夫，你和她，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如果你识相，就不要打这种没脑子的主意！” 未婚夫？ 这个词，听起来如此刺耳，威尔从没听贝儿提起。 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总在情理之中。威尔应该想到，贵族女子的婚姻，没有多少是由自己意愿决定的，婚姻仅仅是是政治的工具。 威尔反问摩丝缇娜： “如果她的婚约，是她自己认可的，那么计算我喜欢她，你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 听完，摩丝缇娜神色一厉，两把银色幻剑（秘光魔法，与影剑类似），从她手中飞出—— 威尔猛地后爬，刚刚小腿所在的地面，已经被幻剑扎中了。如果再晚一点，后果如何，他能想象。 “哼，你还敢还嘴？” 摩丝缇娜讽刺时候： “即便贝儿不满意她的婚事，那也不至于喜欢你吧！” 这番话，令威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低下头，说： “我知道……所以，我和她只是朋友。不久后，我就要去梅赞达，我们两人会分道扬镳。” 摩丝缇娜仍然不依不饶，重复了一句： “朋友？” 威尔这种语气惹怒了，说：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威尔实在想不通摩丝缇娜变成这样的原因。 她说： “没错，即便是朋友，也不能做。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 话音刚落，又两把幻剑飞了过来，这一次，它们封死了威尔后退的路。 威尔无处可走，摩丝缇娜却一步向前，挥起剑鞘，向他扫去。 威尔急忙抽起地上的古剑作为抵挡，然而，古剑却像树枝一样轻易折断。 他被强劲的攻击和剧烈的气流掀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土坡上，肩胛骨传来撕裂的剧痛，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接下去半个时辰，就是纯粹的殴打。 摩丝缇娜把拳脚如暴雨般倾泻在威尔的身上，打到他只剩一丝气息，这个女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暴力训斥，折磨人的手段一点都不比男人少。 她抓起威尔蓬乱的银发，凶辣地问： “你知道错了么？” 威尔的脸，肿到几乎不能辨别，却坚持说： “我没有错……” 话一出口，他再次被摩丝缇娜踢了出去，抱紧肚子，脸色苍白。 等到他再也站不起来，摩丝缇娜这才脱下沾血的手套，交给了身旁的侍从。 “哥哥要是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威尔倒在地上说。 摩丝缇娜觉得，这句话异常好笑。 她回头斜睨了威尔一眼，然后就把他丢在了这里，离开了破碎谷。 当她一走出破碎谷，等候多时的阿尔杰迎了上来。 阿尔杰语带不满地问：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公报私仇？” 摩丝缇娜哼了一声，回答： “要是你下的了手，你上好了，我这么做，还嫌累。” “不是这件事。” 阿尔杰不舒服地说： “我说的是，威尔和贝儿为什么连朋友都不能做？” 摩丝缇娜说： “你有保护他的底线，我也有保护贝儿的底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阿尔杰追问： “难道除了贝儿的婚约，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你要我讨厌你，你就继续问吧。” 摩丝缇娜没有说的打算。 阿尔杰拉住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摩丝缇娜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听着，摩丝缇娜。” 阿尔杰喊道： “我爱你，就算被你抛弃过一次，我也爱你。但当事情涉及到威尔时，我是不会退让的。今天，威尔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一定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面对阿尔杰罕见的怒火，摩丝缇娜几乎傻了眼。 人们常说，爱情之间的博弈，永远都是更爱对方的人输，到这里，摩丝缇娜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护卫，都走到了远处。 尴尬的沉默后，她终于说： “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从今以后，在他俩的事情上，你会和我一样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