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替蒋钰说情
李德海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方才好像换了一个人。吓坏了奴才。看到皇上无恙，奴才这颗悬着的心才踏实起来。” “宣诺统领进来。”沐子良弱声说道。 李德海忙轻轻退出，去找步归。 不一会传来步归急促走进来的脚步声。 “皇上。”步归走到近前，低声喊道。 沐子良看了他一眼道：“叫其余的人退下。” 李德海听了领着宫女退出。 “皇上，是末将无能，没有及时找到药老。”步归难过地道。 沐子良摇摇头苦笑一声。 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自己会败在棋子手上。 一想到魏秀宁，他恨不得拨皮抽筋。 他想了想道：“你去找魏温筠，他应该更清楚。” “皇上是说——”步归寻思着欲言又止。 沐子良点点头，蛊虫是魏温筠给的，当然从他那里着手调查更清楚些。 方才毒发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意念，自杀。 这应该是魏人安在蛊虫上意念，希望通过诺兰离之手，反噬自己的主子。 其心险恶实在罪恶至极。 魏温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沐子良神色凝重地躺在龙榻上，挥挥手，步归就起身出门对门外的侍卫交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苍白着失血的脸色走到跟前来，道：“末将已派人去请了魏公子。” 蛊毒是魏温筠传进来的，他自然知道解蛊的药老所在。 “嗯，务必让他开口。” “皇上，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末将去请来陪伴皇上如何？” 步归的提议遭到了沐子良的否决。 被蛊虫折磨得他现在精神不济。 他也不想让诺兰离看到他现在这样憔悴的模样。 步归忙道：“皇上要不要喝口水？” 沐子良点点头。 步归就亲自倒了热茶过来，沐子良润过嗓子后，步归跪下道：“末将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皇上。” “起来说吧。”沐子良放下茶杯，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 步归道：“方才太后欲来乾清殿见皇上，末将假传圣旨，将太后遣走。” “你做得没错。她不过来想看看朕的病情，若不是你当机立断，说不准会出现下一个燕王。朕不但不会罚你，还要嘉奖于你。” “末将不敢。惟愿能早日找到药老。” “最近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沐子良胳膊肘杵在床榻上漫不经心地问。 步归摇摇头：“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 沐子良的眸光眯了眯，没有动静才反常呢。 他淡淡问道：“和燕王没有再联系过？” 步归摇摇头：“自从皇上将燕王遣送至皇陵之后，太后就没有再同燕王有任何的瓜葛。太后也说是蒋济与太妃联手，与她无关。” 慧太后一向不插手朝政之事，这是慧太后的明智之处，同时也是沐景帝最疑心之处。 慧太后当真就这么潜心向佛，不问宫中之事？ 沐景帝的眸光放远：“继续盯着吧。” 步归应命点头。 乾清殿很快就解除了禁足之律。 次日一早沐景帝又像往常一样，上朝议事。 议事过后不久，沐景帝正要批阅奏折的间隙，李德海进来禀道：“太后来了！” 沐景帝点头，终于来了。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陪伴着沐景帝朝大殿门外走去，太后并没有进来，正好站在廊檐外面的大槐树下朝这边望过来。 似乎是想进来，但是又心生犹豫不敢进来。 太后看见沐景帝后神色一凛，脸上很快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走上前。 沐景帝淡淡笑着向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慧太后走近他的跟前，很快搀他起来，道：“本宫听说皇上身子不好，现在可大好了？” 沐景帝心微沉，道：“不知是何人在母后面前夸大其词，让母后担心。儿臣很好。并无不适之症。” 慧太后定睛看着沐景帝的神色，并无半分不妥。 她很快就相信了沐景帝的话。 沐景帝扶着她来到院子旁边的抱厦里坐下，太后谢着入座，抬眸看向沐景帝：“皇上前些日子微服私访，有何收获？” 沐景帝淡笑：“收获很多。不入民间，怎能了解民间疾苦。太后来有何事？” 沐景帝很问转移了话题。 太后心生尴尬，脸上的笑容仍挂着，道：“本宫来并无要紧之事。皇上出宫的那几日，本宫实在担心得很，幸亏钰儿陪伴左右，聊解苦闷与担心。” 蒋钰？ 沐景帝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太后看了他一眼，再次笑道：“说起来钰儿那孩子真是识大体，懂得宽慰人啊。本宫担心皇上出门在外吃不好住不好，钰儿说皇上与民同乐，虽然清苦些但活得更踏实。皇上，您说钰儿的见识是不是很不一般？” 慧太后满心期待着沐景帝的赞许。 沐子良垂眸淡淡地用茶杯盖子推着茶水上的白沫。 不说话似乎不太好。 沐子良笑道：“所以太后听了这话，就放下心了。” 见沐景帝神色有些不自然，仿佛对蒋钰有愧疚之意，太后脸上生起一抹得意与骄傲的笑。 “钰儿如此懂事，皇上是不是该封赏她？”太后试探地问。 沐景帝生平最厌恶这些旁敲侧击着想要逼他就范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慧太后一眼，抽回目光：“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值得太后几次三番地为她说情？” “皇上难道就对她没有半点留恋？”太后吃惊地看着沐景帝。 沐子良只笑不语。 太后更为吃惊。 “太后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沐景帝再次问道。 慧太后仿佛被噎了下，她挥挥手禀退左右宫人，“也没什么事，前些日子皇上出宫，本宫和钰儿处了段日子，那孩子真是让人心疼，自从小产之后，脸上的气色就很不好，本来身子又虚，现在愈发不好了。皇上是否念在她服侍的份上，开个金口，让她继续住在本宫这里当作人质也好，充为奴婢也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太后没有再继续绕弯子。 沐景帝面无表情，只是眸光变得更加犀利。 他静静地听着，淡淡地喝了口茶，道：“原来母后是为了这件事。让她继续留在宫里当人质，母后就不担心她继续可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