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回 动了胎气
***今日第二更*** 这还是徐芸华第一次去到采英住的地方。 与自个儿住的差不多,只是屋里的陈设要更简单一些。 博古架上空空荡荡,连个做摆设的花瓶都没有,不过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屋里屋外,地下桌上,都是一尘不染的。 进到屋里,徐芸华见采萍正在喂采英吃药,二叔就坐在床边。 许是采萍喂得有些急了,采英一口未咽下,再来下一口的时候,药便呛到了喉咙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徐志远见状,蹙眉道,“怎么连喂个药都不会吗,你退到一边去,换我来。” 说着,便亲自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采英。 期间还温柔地说着,“英娘,慢慢喝,大夫说了,喝了药就好了。” 采英点了点头,抬眼时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徐芸华,不免有些害臊。 她侧过脸,与徐芸华打招呼,“大姑娘,您来了,快进来呀。” 徐芸华闻声走近些,采英又对着徐志远说,“老爷,让婢子自个儿喝吧。” 却不想徐志远不依,“你这会儿身子正虚弱,我恐怕你手一抖,会把药碗打翻,倒不是嫌收拾起来麻烦,而是再煮一碗药,不知又要耽误多少工夫,所以还是我亲自喂你吧。” 让徐志远这么一说,采英更加无所适从了,抬眼示意,有外人在。 可徐志远会了意后,依然不以为然,坚持要喂,直到一碗药全部喝光,才作罢。 徐芸华刚要问候一声,二婶突然空降至此。 一进门就无比关切地问道,“采英这是怎么了,我刚听人来说,吓了一大跳呢。” 徐志远叹了口气,“大夫刚来看过,说是动了胎气了。” 赵氏紧锁眉头,大声嚷嚷道,“哟,好端端的怎么就动了胎气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说着,赵氏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徐芸华,又道,“这几日啊,我一直交待采英,要好好休息,连给芸儿和珮儿添妆做的那些绣活儿都停下了呢,采英,快跟我们说说,你最近都干什么啦,是不是累着了?” 采英听了赵氏的询问,一时忍着没言语。 倒是徐芸华,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心中明白,二婶之所以会这么说,定是早就知道采英天天往自个儿院子里跑的事,这才敢当众兴师问罪。 所以,就算她想隐藏这事也是不可能的,与其被人家说穿,还不如自个儿招了呢。 “二叔二婶,这事说起来还要怪侄女,这几日采英都是早侄女那儿,教侄女女红针线来着。” 采英生怕徐志远会责怪徐芸华,紧张地说道,“老爷太太,其实这事真的不赖大姑娘,这几日婢子去大姑娘那儿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跟大姑娘有说有笑,反倒觉得更轻松,而且,大姑娘还做了好些好吃的给婢子呢。” 采英这是在为徐芸华说好话,却被赵氏揪住话中的细节,又开始嚷嚷,“芸姐儿,不是二婶说你,你呀,还年轻呢,做些吃食给我们吃倒还没什么问题,可采英不一样,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说不准啊就是你做的吃食有问题,这才导致她动了胎气。” 啥? 我做的吃食有问题。 对于这个结论,徐芸华内心表示强烈拒绝。 不过是几个点心,下的材料也都是寻常的紫薯、红薯、大枣、山药之类,都是吃了对人好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呢。 可是,转念再一想,自个儿这儿是不会有问题啦,但备不住会不会有人悄悄进了小厨房,动了手脚呢。 总之,徐芸华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提供的吃食到底有没有问题。 所以二婶这么说了,不管怎么辩白,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索性徐芸华没吱声。 徐志远听了赵氏的话,倒是不担心徐芸华是故意要对采英不利。 毕竟这几****也听采英说了,大姑娘对她确实很好。 但是,小丫头不是有意,也有可能无心,说不定就是无心之失犯下了错。 “芸儿,你二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毕竟年纪小,一时疏忽,往吃食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以后啊,你就不要再给英娘做吃的了。”
徐芸华心里委屈,可无奈只能应下,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采英见徐芸华因自己无端被训斥,却不能维护,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又生怕大姑娘会因此不再理会自己,于是朝她投去抱歉的目光。 徐芸华知道这事与她无关,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宽心。 从采英那儿回来之后,徐芸华越想越觉得这事事有蹊跷,于是亲自跑到小厨房,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一遍。 “青儿,你确定咱们院里没有外人进来过吧?” 青儿想了想后,笃定地回答,“姑娘,咱们这跨院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婢子跟琥珀和盛夏轮流看着,别说是进来外人了,就是飞进来一只麻雀,婢子们也能清楚地看到呀。” 青儿说的也对,小跨院拢共就这么大,出出进进就指着那一扇月亮门,谁来了,谁走了,一目了然,是不可能有人来动手脚的呀。 可若不是有人动手脚,又会是什么导致采英动了胎气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几日来教习针线,累着了? 主院里,赵氏正跟陈嬷嬷发脾气,“怎么回事,只让那蹄子动了胎气,是不是药下得不够猛?” 陈嬷嬷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会不会是她们还没来得急打开香料袋子,那七灵脂药效虽好,可还得有孕者亲自接触了才管用,只闻气味,恐怕效果不佳。” 赵氏脸色很难看,“这下好了,好不容易一次机会,却没做利索,万一芸姐儿那边从此记恨上了采英,不再让她登门了怎么办?”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门外有窸窣的脚步声。 之前不是已经支开了所有外人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赵氏心头一紧,对着门口的方向故作镇定地大声问道,“外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