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被怀疑鬼佛的死者
碧霞祠拆的很顺利,我原本以为会出什么事的,但直到大粱全部被扒下来也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近两个小时的齐心协力终于见到效果。 苑辰指挥众人把几条很沉黑色的木头大粱放在一起堆成一个塔状,趁着别人忙活,苑辰也没有闲着,他翻腾着在包里找东西。 不一会儿找出一个枣红色的瓶子丢给我:“给那些大梁一个滴一滴” “尸油啊”我俩指头捏的很远嫌弃道。 “除了尸油你还知道点别的不?” 我一抬头都能看见他满脑门的黑线,嘎嘎,好吧,不是尸油就好。 被大家堆好的大梁就在苑辰抬手间化成了熊熊烈火,按说火苗里腾起红蓝色光没有什么,可是眼前的火里竟然包围着黑色的火焰! 火焰里仿佛有恶魔的面孔一样在火里四处窜,发出很恐怖的呜呜的声音,吓得众人躲的远远的观看,nongnong的黑烟总是飘向我和苑辰这里,腐朽刺鼻的气味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么大的烈火面前竟然没有一点炙热感,相反,烟里带着刺骨的寒风,让人禁不住打寒颤。 随着我们开始动工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宋家堡,来一探究竟的人也更多了。 烈火燃起来的时候足有四五百人在围观,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不约而同保持缄默,所有人脸色都非常难看。 大火足足烧了半天才渐渐转为正常颜色的火焰,也不再发出特别的声音,苑辰这才让人提水熄火。 之后,他从灰里扒拉出几个漆黑如墨的东西,洗干净后放入自己包里。 “然后怎么办呢?”宋叔叔问道。 大家也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也许之前有异议的,经过这亲眼所见的大火,又打听到昨夜的诡异情况之后,现在都是一副模样了。 “大梁毁了算没事了,尽早动工建设凉亭吧” “那鬼佛呢?我们孩子们怎么办呢?”一个女人说,她还没等苑辰把话说完就急着挤过来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放心,我一定让大家一起见证鬼佛的存在”苑辰说,于是大家纷纷点头。 最后我们去了村大队办公室,苑辰是说只要死者最亲近的人就可以了。 即便是这么说,等我们再去村里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村那不算小的会议室也是挤满了村民,都是来探消息的。 这次会议时间特别短,短的我和苑辰都没想到。 只因为大家一致认为跟整个村里有仇恨而死去的人只有一个人。 此人也姓宋,死去五六年了,死的时候才十五岁。 我本以为应该是一个另全村厌恶嫌弃的无赖,结果在问死因的时候,村里人都沉默了,就连宋叔叔和壮硕健谈的妇女都不开腔了。 最后,宋叔叔长叹一口气:“我带你去一趟他家吧” 我们被宋叔叔带到一处低矮破旧的院子外,宋叔叔指着前面的院子道:“这就是他家” 院子是用石头和泥土垒起的,院门是树枝扎起的篱笆也已经断的断拆的拆,不像样子了,院里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甚至没有人进去过的痕迹,草枯了又长,长了又枯厚厚一层铺在院子里。 窗上的小块玻璃破的烂的,连带窗户没有一个完整的东西,门有被烧的痕迹,破破烂烂的靠在门槛上,悲惨凄凉的厉害。 甚至可以跟地狱之门周围的破地方比了。 我不解:“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说这话是在和身边的宋叔叔以及几个跟来的村民说的。 没有人回答我,大家沉默着踏入了院子。 苑辰走在头里,已经伸手推门。 ‘啪’的一声,一扇门触手就倒了下去,抛起一层灰在空气中飞扬。 这时候,怪事发生了,本在我身边的几个人竟然好像很害怕似的,后退好几步,几乎差点要转身逃走。 我纳闷了,我都没看见什么,这群人怎么跑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只听苑辰突然问道:“人住的地方啊?” “咳咳”宋叔叔咳嗽了两声,明显是来缓解尴尬的。 我跟进去之后也有了同样的感慨,在这看起来十分富足的村子不应该有这样的家庭,即便是五六年前。 这个家,家徒四壁。 为什么说是家呢,是因为我发现厨子里有碗筷,炕上有破破烂烂的已经不能称作是被子的东西,地上有一堆衣服,已经烂了,用手提一下竟然风化掉了。
三间房的地方,没有一件可以说的过去的东西,包括碗和筷子,对,就是筷子都是人自己用手工做的! 地上坑坑洼洼也就罢了,土地嘛,可是炕竟然也是坑坑洼洼的! 我无法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样一样孩子,他到底为什么痛恨这全村的人以至于死后的怨气郁结竟然闷在胸口形成了鬼佛,我想单是嫉妒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宋叔叔随后将这个院子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个院子原本住着一对夫妇,男的叫宋金山,是一个腿有残疾的男人。 宋叔叔开口第一句话让我忍不住看了苑辰一眼:腿瘸。 苑辰收了收腿:“你看我干嘛,我就是挖了俩鸡眼,我腿健康啊,宋叔叔您继续说” 我心里感觉稍稍有点遗憾:原来不瘸啊,可惜了! 宋叔叔继续说,宋金山平日里靠用铁丝和铁片做筛子和擦子为生,每逢县里赶集,他都拄着拐去卖货,不富裕倒也衣食无忧。 几年前年前,他收了个媳妇。 媳妇带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这位主人公,后来改和宋金山姓,叫宋军。 简短解说,意思就是大概过了几年之后,后来娘俩生病了,将宋金山的家也掏空了积蓄之后还欠了一屁股债。 也不知道这么回事,村里就传这娘俩得的是艾滋病。 以讹传讹的事情就是这样,在谁都没有证实的情况下,村里人个个都是神医,仿佛远远看上一眼就知道这家人得了艾滋病。 往前推几年,宣传不到位的那年代的村里,那时候的人是谈艾色变啊,有人甚至以为和感染者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都会传染。 于是这家人就被村里人孤立起来了。 包括宋金山的本家亲戚和其他朋友。 “这玻璃,这门和这院子”宋叔叔又一声深深的叹息:“都是村里人砸的,人们时不时给他家扔个死耗子死猫啥的,”